应该不会惹祸吧?周大贵有点后悔的想道。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马匹车辆极多,有的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出游,车后就跟着众多的家奴,旁边还有丫鬟候着。
街两旁的商贩卖力的吆喝着,大家都心里清楚,等过了这一阵,就基本上没有什么生意了。
“王叔,这沙门关也太寒碜了。”酒楼上,锦衣华服的少年嫌弃的看着楼下,说道。
司空景衡没有说话,喝着茶。
大概从小让人捧惯了,见着没人理,就有些恼怒,少年挑着好看的凤眼,趾高气昂的继续说道,“王叔,我父王的信,你可收到了,信上可说了,让你派五百精兵来护送我的安全,要是我少了一丝头发,可是唯你是问!”
一旁跟着的中年男子听得冷汗津津,嘴里只发苦:我的主子耶,即使您面前的人再是一个不受宠的王爷,但如今也是手握兵权数十万的人,你此刻一番话,万一对面的人发起怒来,莫说他们,就是静王要救也来不及。
“王爷,静王也只是担心世子的安危,才希望您能够派人护送一下。”赵七单膝而跪,说的小心。
“你算个什么东西,让你说话了吗?”司空振泽一脚踹上赵七的身子,将刚刚一肚子撒不出来的气,全撒了出来。
司空景衡仿佛没有看见眼前的闹剧般,这样的戏码,他见过太多。
在那样的地方,人情本就冷漠,稍不注意,一条鲜活的生命立马就变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记忆里,幼年的司空景衡碰见了此刻如同少年般大小的静王,一样的趾高气昂,一样的嚣张跋扈,“滚开,这哪来的野种。”同样也是一脚,幼年的他被对方不知轻重的一踹,头碰上石头,鲜血流了一地,那血顺着额头趟进眼睛里。
周围的人冷漠的睁着眼睛,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
“王爷。”麦提乐上前帮司空景衡斟了一杯茶,担忧的唤了一声。
他在司空景衡身边已有十几年,司空景衡身上那一瞬间的戾气让他看的心惊。
司空景衡看着满了的茶杯,回过神,再看着眼前的少年,静王的信被他仍在了营帐内,信中的内容说的狂妄自大。
王已老,北都的几位王子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宝座,谁都幻想着坐上王座的会是自己,静王从小就被北辰王宠着长大,自己母妃家是五大望族之一的江家,自己娶的王妃乃是大将军之女。
如此的势力,静王想着自己胜算在握,北辰的新王必定是自己。
是以信中,诸多地方毫不隐晦的提到,若是司空景衡不按照他说的办,将来他成为北辰王的时候,也定是司空景衡的死期。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上楼声传来。
房间的门“嘭”的一声撞开。
“霍珏了?”进来的女子急急的把房间内的人扫了一遍,柳眉一竖,问着桌边的司空景衡。
“姐,一个男人而已,看上就绑了回去,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司空振泽不屑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个霍珏给他姐吃了什么迷药,大老远闹着过来找人。
“哼。”司空流舞心情不爽的走了过去,她倒是想绑人,奈何那人如泥鳅一般,总也抓不到,后来彻底消失了。
她可是花了大力气才探听到霍珏跟司空景衡有些关联。
“王叔,冲着王爷爷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王叔,我希望你早日把霍珏交出来,不然日后有什么后果,怕你也是承担不起。”
司空流舞与司空景衡的年龄相仿,若不是论辈分,她是不愿唤一声的,从小她就听她父王说多了,这司空景衡就是一个灾星,一个小畜生,一个野种,根本配不上司空这个王姓的。
再加上,她身份显赫,从小纵横霸道惯了,看上的东西不是硬强,就是豪夺,根本就不会顾及旁人的想法。wWW.ΧìǔΜЬ.CǒΜ
贫贱人的性命,在他们的眼里,不肖一顾。
“流舞姐。”司空流舞旁边的一个女子此时弱弱的唤了一声。
楼下,一胡须花白的道长晃着手中的拂尘,单手拿着一副算命看风水的帆布,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道长,你没事吧?”一个长相憨厚的男子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道长摆摆手,继续看着男子:“观施主的面相,天庭饱满乃富贵之相,双目有神,双耳有垂此乃长寿,只可惜山根太深,双目有神却又藏春,只怕最近有桃花劫。”
“可有化解之法。”古小浅好奇的挤过去,替别人问到。
道长看着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古小浅,嘴角隐隐抽了抽,“施主与这位小友相识?”
“不认识。”憨厚男子赶紧摆了摆头,“道长,我这可有化解之法。”
“这个。”道长迟疑的顿了顿,男子赶紧从怀中掏出碎银子塞了过去,“其实施主只要不跟随意上来搭讪的女子说话,自可化解。”
“谢谢,谢谢。”男子连连道谢,赶紧远离了古小浅,仿佛道长说的桃花劫是此人般。
古小浅囧了。
“道长,也给我算一卦呗。”古小浅盯着那拂尘上上下下一打量,总感觉像早上看到的那只。
“小友,可有银子?”道长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没有。不过,我替道长吆喝,道长免费替我算一卦怎么样?”古小浅从小就对这种仙风道骨,须发全白的道长很敬畏,小说中不是写着么,一般胡子头发全白的老者,才是厉害的人物。
“道长,拂尘借我用一下。”古小浅也不待对方回答,独自拿过拂尘,朝着空气晃了晃。
“走一走,瞧一瞧啊,全真观无涯子道长路过此地,要为大家算一卦啊,千载良机,若是您是芸芸未嫁的少女,我们将会为你算得何时嫁得如意郎君;若是您是寒窗苦读的学子,我们将会为你算的何时金榜题名;若是您是南来北往的生意人,我们将会为你算得何日你将会富甲一方。”
道长目瞪口呆的看着吆喝的女子,确定不是来砸生意的。
“哎,算一卦啦,只要十文,只要十文,十文您去不了北都,十文您也到不了东图,但是十文可以让你观的了未来,躲的了灾难,走过的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
“不要迟疑,不要怕,算过都说好,无涯道长观古又观今,上达天庭,下达黄泉,只为红尘渡劫难,静待有缘人啊~!”
抛去古小浅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词,那嗓子吆喝起来还挺有那么一回事,嗓子清脆洪亮,方圆十米以内的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竟然真的有些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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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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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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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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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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