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浅蹲在角落里,津津有味的听着八卦。
这个无貌是什么鬼话,想当年她古小浅个头一米六八,一溜的大长腿,前凸后翘,虽当不得绝世二字,但是大美女三字还是当得起。
想起当年,古小浅又看了看现在的这副短小身材,哎,营养跟不上,发育就不良,也难怪古小山常说她是个小矮子。
“古小浅,你竟然又躲在这里偷懒,赶紧把王爷的早餐送过去。”周大贵大嗓门的嚷道,真是不懂,为什么要塞一个女人给他打下手。
最烦的是,这个女人还隔三差五的失踪偷懒去了。
古小浅对于现在这份差事相当满意,虽然,古小山那个不讲义气的,说她猛如虎,完全可以同新兵一起操练,奈何,小身板摆在那里,纵使说的天花乱坠,旁人也没当真,想了想,也唯有厨房还缺一个打下手的。
“王爷,早餐摆好了。”
古小浅站在靠门帘旁,看着长桌旁安静拿书的男子,以她这几日的观察,司空景衡这人,不仅外冷,内心怕也是冷的,整日里也很难听见他说几句话,整个军营的人,见了他就仿佛老鼠见了猫,呼吸都要轻上两分。
可惜了,那么好听的嗓音。
正感叹着,陡然就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眸子,古小浅僵了僵,赶紧低下头,一双眼珠滴溜溜的乱转,完全没有被人抓包的心虚。
司空景衡看着站的远远的人,从刚才古小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就已感觉到了,很少有人这样惮无肆忌的打量他。
明明很怕他,偏又一副没心没肺模样。
“王爷,再不吃早餐怕要凉了。”想到,某只老狐狸在她第一天端早餐的时候,笑眯眯的对她说的那些话,心肝激动的颤了两颤。
那日,她也是睡眼惺忪的端着早餐,就被霍飞天叫住了,不知那只老狐狸是怎么看出她贪财的本性,只是掏出一锭银子,轻描淡写的说着,只要她每日按时让司空景衡吃饭,这银子就是她的。
对于一个身家为零的人来说,那锭银子就仿佛是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心生了希望,一个脑热,她就答应下来。
“王爷,民以食为天,书中即使再有颜如玉,您先放放。”古小浅一本正经的说道。
奈何那人仿佛视她为无物般,只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回到书上。
“王爷,我娘说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帐篷外,霍飞天听了许久帐内传出来的声音,心情不错的看着脸色不愉的古小敖,“古副将,你们真的是一个寨子里出来的?”
“是的。”古小敖说道。
“可她说的话,不像一个大字不识的人?”霍飞天说这话也是有些缘由的,他是不会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愚蠢的放在司空景衡的身边,古小浅到底什么来历,他早已让人探听的一清二楚。
可这女子嘴里不时蹦出来的句子,却让人大感意外。
“她也就嘴皮利落,却也上不了正席。”古小敖鞠了鞠手,郑重的说道:“霍先生,我虽出来有些年,但是古小浅这人什么性格我还是知道的,贪财好色,不要看平日里一副纯良模样,其实最爱糊弄人心,此人还是早日另作安排为好。”
话刚落,就听见帐内,古小浅的声音传来:“王爷,这包子不错吧,我昨天一口气吃三个。”
霍飞天拍了拍古小敖的肩膀,“若是你们谁能让王爷一日三餐正常用膳,你们意见我会采纳。”
古小敖神情僵了一僵,没有了言语。
对于王爷用膳这事,旁人不知,他们是清楚的,一卷书籍在手,莫说吃饭,旁人连打扰都不敢,往往都是饭菜端进去许久,再端出来,反反复复下来,陡然发现,东西竟然一口没入。
天长日久下来,再强壮的身体也会垮掉。
之后,还是靠麦管家每日亲自端着饭菜过去督促,才稍稍好些。
若说世上真有不贪口腹之欲的,怕也只有王爷这样的人。
帐内,古小浅很高兴的看着司空景衡用膳,虽然吃的不多,但只要吃下去了,日后,那锭银子就是她的了。
想她古小浅舌战古家寨老幼妇孺,哪次输过。只不过劝人吃饭,凭她三寸不烂之舌,有何之难!
这样想着,古小浅就有些得意了,看着安静吃饭的某人,一股自豪感就油然而生,“王爷,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司空景衡无视之。
“王爷,今早我看见周大贵养的那只老母鸡貌似又肥了点,不如中午来个小鸡炖蘑菇……”菇字刚落,古小浅很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她肖想周大贵的那只老母鸡不是一时半会了,奈何周大贵把那只老母鸡看的比什么都重。
生平第一次,司空景衡端着碗的手顿了一顿,看了眼说的眉飞色舞的女子,明明很呱噪,却带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活力让人不觉无聊。
古小浅到底没有对周大贵的那只老母鸡下手,原因不外乎,某天,周大贵一脸嫌弃的塞过一只熟鸡蛋。
面对一天一只蛋的某鸡,古小浅觉得还可以留段时间。
不知不觉,古小浅留在军营也有一个月有余,军营上下她也混的熟,奇怪的是,古小敖她很少碰见,就连古小山也见得少。
更怪的事,这个军营除了她一个女的外,竟然没看见第二个女的。
古小浅虽然是从一个小地方来的,但是也知道在这个世界,女子是可以征战沙场的,南昭的安然郡主、东之的欣妍公主,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女将军。
不过,这个疑问不消片刻就解决了。
霍飞天指着这满地的沟壑砂石,如此恶劣的环境,有哪个女子能受的了?
古小浅囧了……
一天忙完,难得洗了个澡,刚把被子铺上,一个身影就鬼鬼祟祟的窜了进来,“古小浅,饿死我了,有吃的没?”
面对失踪这么多天的人,古小浅将手中的鞋子放下,“没有。”依旧专心铺她的床。xǐυmь.℃òm
古小山也不纠结,绕着帐篷转了几圈,竟然门清的将古小浅私藏的几个大饼顺了出来,安心的啃着,那模样也是饿极了,顺手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开始诉苦。
如果古小山知道他被分到古小敖的下面,上次打死他也不会那么闹。
古小敖的那队人马,离这里有二十里地,两地中间有个大的湖泊,植被茂盛,的确比这里强多了。
奈何,古小敖就是座黑面神,每日里严格训练他们,对古小山更是特别照顾,要是完全达不到他的要求,连饭都没得吃。
才开始,古小山不服气的闹了几回,可谁曾想到,小时候被他们欺负的人,如今大变样,每次,他一动手就准输。
“所以,你是偷跑回来的。”古小浅说道。
“怎么可能是偷跑回来的。”古小山狡辩道:“我只是回来看看,你在这里习不习惯。”
“很习惯,你可以走了。”古小浅毫不留情的说道。
“走就走,亏我还担心你回来看看。”说着,将剩下的两张饼塞在自己怀里,走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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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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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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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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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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