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百姓连忙让开道路,如此一来,很多未来得及躲开的人就被撞倒在地,一时间城门口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宁白笙和大汉躲向比较远,所以没事。
此时,从城内冲出一匹烈马,马上之人快速在他们中间跑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
“所有人立刻散开,不得堵在城外。”
他大喝一声,又甩了下马鞭,吓得众人连躲带跑的远远退开了,他这才轻拍马屁股向城内飞奔而去。
大汉拉了拉宁白笙,道:“姑娘,快点离开这里吧,你找的亲戚肯定不在了。”
宁白笙想了想,回头说道:“大叔,我必须要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也没地方去了。”
她低着头,声音有些消沉。
大汉见旁边的人已经渐渐离去,再留在这里太过显眼,便伸手拉着她向小道上走去。
“姑娘,你若真没地方去的话,就先去我家吧!”大汉表情有些纠结,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你若不放心,这样,老汉有个侄子在城里当差,等他回来到时候让他去帮你打听打听你那亲戚,再作打算吧!”xiumb.com
宁白笙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连声称好,跟着大汉来到了他家。
这是一个小村落,午后的村庄显得很静谥,余烟袅袅,汉子们正挥洒着汗水在农村里耕作,女人们则纺纺织织,好不快乐。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孩童们围着她们不时的转圈,哪个调皮的突然将线打作一团,女人便站起来作势要打,吓得小孩子都一哄而散。
一进村,就有人开始和他们打招呼了。
“老钟,怎么带个漂亮女娃回来?”
“对啊,老钟让你去送东西,怎么带了个姑娘回来,是不是你家早年丢的三丫头呀?”
这个男子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打了一下,他讪讪的笑了笑,眼里带着歉意,却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是看着老钟一个劲的傻笑。
宁白笙望了一眼老钟,他无奈的笑了笑,示意她不必介意,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带着她继续往村里走。
“我回来了。”
哐当一声,木门半掩着,他推开年事已久的大门,向里走去,宁白笙紧随其后。
一进门就有一条大黄狗迎了上来,见到老钟不停的摇尾巴,可看向宁白笙时,却连连嗞牙。
院落里很简单,水井旁站着一个老者,正半蹲在井台上巴嗒巴嗒的吸着烟斗,旁边有一个妇人,则在那坐在旁边洗衣服。
老头抬起昏浊的老眼看了宁白笙一眼,从井台上走下来,扭头向里屋走去。
他的背已经弯了,双手背负身后,烟斗被他拿在手上,微微跷起,看起来有些可怜。
“回来就快去洗手,我洗完衣服就给你弄饭吃。”妇人头也没回的说完,又继续开口,“对了,爹说他晚上想吃窝窝,你去劝劝他,不能总吃这个……”
“好了,别叨咕了,有客人呢!”
妇人一听这才扭着大大的屁股从凳子上爬起来,向后望来。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妇人上下打量着宁白笙,笑呵呵的问道。
宁白笙没有言语,只扫了一眼她就觉得这女人不可靠,眼里的精光不时闪烁,很势利。
老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宁白笙,说是他远房的一个表侄女,在他家住几天。
妇人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却在宁白笙不注意的时候掐了老钟一下。
随后又转过身,笑眯眯的说道:“原来是表侄女啊,没事,随便住,住多久都成。”
老钟无奈的叹了口气,打发她去弄饭,这才亲自动手为宁白笙腾出一间屋子,让她先去休息一下。
宁白笙随意的收拾了一下,吃饭时,妇人前来敲门,“姑娘,吃饭了。”
宁白笙还未开门,就见门从外面打开了,妇人丝毫没有冒犯的自觉,道:“哎哟,侄女长得可真水灵,刚才婶子愣是没看出来,走走走,先去吃饭先去吃饭。”
说着,她就上前来拉宁白笙的手,却没想扑了个空。
宁白笙状似无意的让过她,点了点头随她向外走去。
屋子之间几步的距离,宁白笙都觉得快受不了了,她简直什么都问,像查户口一般,祖宗十八代都快拉出来了。
可宁白笙发扬沉默是金的精神,愣是一句话也不说,就对着她笑,让她一阵气闷。
来到饭桌前,老钟立刻招呼她坐下,宁白笙粗粗一看,这家就他们三人,似乎没有其他人。
宁白笙笑过老钟,缓缓的坐了下来,妇人被称作钟嫂,她不时的问东问西,最后老钟发火,她这才消停,扭着屁股端着碗出去了。
“你别理你婶,她就这人,好奇心太重。”老钟见此无奈的对宁白笙解释,他似乎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不过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他虽然是一个乡下人,可住在离城不远的地方,见识还是有些的,遇到宁白笙的时候没有多想,她又满脸灰尘,能认出是男是女就不错了。
可如今梳洗过后,却一下大变样了,他再怎么没眼力也知道这姑娘非富即贵,不是寻常百姓。
宁白笙摇了摇头,道:“钟叔,您不必这么客气,我姓白,还要多谢你收留我呢!”
“不敢不敢。”老钟连称不敢,不过见宁白笙不愿多说,倒也没有再多问。
而那老头就一直埋头吃东西,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
虽然宁白笙觉得这家的人都有些怪,但这与她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想都没想,便将这件事扔到了脑后。
是夜,宁白笙跟着老钟打着马灯向村西头的一家走去。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询问声,老钟答应了一下,不多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就出现在门口。
她将门拉开,只伸出一颗头,乱糟糟的头发让宁白笙惊了一下,不过老钟显然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他倒没什么意外。
“进来吧!”妇人透过乱发瞄了一眼宁白笙,倒也没有多问,便让开身子请他们进来。
又是“哐当”一声,宁白笙的背后一凉,她感觉这个村子有些奇怪,难道每家的门都快坏了吗?
她甩了甩头,随后跟着老钟向里屋走去。
里面坐着一个男子,见他们进来,连忙上前迎了一下,他和老钟长得有些相似,想必是有血缘关系的。
老钟话也没多说,直接介绍宁白笙,道:“老哥哥,这位是白姑娘,我在黎城大门口遇到的,是来投奔亲戚的,我见她可怜,所以想让强儿帮一下忙……”
“老弟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多管闲事的毛病啊!”他话还未说完,刚才为他们开门的妇人就开口,倚在门口不屑的说道。
“去叫强儿出来。”男子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
妇人一甩乱糟糟的头发,掀开最近的门帘,钻了进去。
“姑娘坐吧!”
宁白笙谢过之后,发现这男子比老钟看起来精明多了,不过好在他也没有多问,只是打量的眼神多了一些。
“爹,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吗?”
被叫做强儿的青年走了出来,约莫二十岁左右,他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小声说道:“我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没睡好了,困死了。”
“咦?这是谁呀?”
宁白笙梳洗的时候,故意将自己的真颜遮了起来,虽然看起来依然清秀,可不熟悉的人见了一定看不出是她。
“在下姓白,打扰了。”宁白笙起身拱手,小强连忙学着她拱手道:“不必客气。”
却被他爹说了一顿,“你个小兔崽子,再给老子装就把你丢出去。”说着他咳了两声,有些尴尬的看着宁白笙。
宁白笙被他弄得有些迷糊,倒也没有多问,眼下正事要紧。
老钟开口道:“老哥哥,我今天来呢是想让小强帮一下忙。”
“钟叔,有事就说呗。”看得出来,这小强是一个很乐于助人的小伙,笑得很肆意。
老钟看了一眼男子,这才让宁白笙开口。
“这位小哥,我想请问一下这黎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才是她极需要知道的。
谁想,她刚问完,小强还没说什么,他爹却开口了,他站起身问道:“这位姑娘恐怕不是来找亲戚的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来我流沙村到底有何贵干?”
宁白笙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她只是提了一句,怎么还招出三个问题来呢?
“大叔,您觉得我会是什么人呢?”
宁白笙拦住钟叔,自己面对他,道:“我看这位大叔如此警惕,想必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吧?”
“老夫是这流沙村的村长,当然要对不明人士的身份做个调查,这是应有的程序。”
“老哥哥,你这是做什么?”老钟叔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满,道:“白姑娘是我要带回来的,不是人家姑娘愿意来的,你若不乐意她留下,我们走就是了,说这些作什?”
老钟也是一个直脾气,说完话就拉着宁白笙向外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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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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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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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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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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