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牧不为所动,“薛叔叔,请让我们进去查案,如果您坚持不让,我可以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你逮捕。”
一听顾嘉牧来真的,薛华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是顷刻间就将自己的情绪压下来,“嘉牧,薛叔叔怎么可能贩卖毒品!一定是有人诬告我!”
顾嘉牧铁面无私,“薛叔叔,如果你是被冤枉的,就放行让我去查,要是没有结果,嘉牧会向您请罪的。”
见顾嘉牧丝毫不肯让步,薛华明气得也不再装大度了,指着顾嘉牧的鼻子骂道,“好,顾嘉牧,我今天就让你查,你要是查不出什么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最后一句威胁特别狠,不知道顾嘉牧作何感想,我都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万一我看错了,岂不是害了顾嘉牧吗?薛华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转念一想,我看地清清楚楚,不可能有错!这么想着我坚定了不少。
薛华明黑着脸在前面领路,我和沈南衍跟在顾嘉牧后面,进入了薛华明的豪宅。
顾嘉牧小声问我,“确定是在柜子吗?”
我凑近他,“确定。”
“柜子里真能藏人?”
我没有回答,推了他一把,顾嘉牧收回目光,直奔二楼书房。
薛华明脸色越来越差,我越发肯定自己刚才看到的结果,袁雨灵和另外一个姑娘就关在柜子里!
到了柜子前,顾嘉牧刚要上前,薛华明挡在身前将他拦住,“嘉牧,你想清楚了?真的要查我?”
薛华明越是拦着不让我们查,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顾嘉牧说,“薛叔叔,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没有做,就不用怕我查,当然如果我什么也查不到,那我随你处置。”
我震惊于顾嘉牧对我的信任,我是的确看见了所以才笃定,可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单纯地相信我,甚至立下这样的保证!xǐυmь.℃òm
我侧头看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沈南衍,他瞳孔微缩,这是在考虑事情的标志,我没有打扰他。
顾嘉牧话说到这样了,薛华明仍然不肯让开,他瞪着顾嘉牧,显然故意在拖延时间。
“薛叔叔,请您让开,我不想让您难堪。”顾嘉牧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薛华明。
“好!”薛华明阴测测地看着顾嘉牧一眼,“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让你查,但我希望你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说着,薛华明还真就让开了。
我愕然,我还以为他得纠缠且一阵子呢,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我反而开始惶恐了,心惊肉跳的,薛华明敢让我们看,难道是问心无愧?
可我明明看到了啊!难道寻魄咒不灵了?
“薛叔叔,麻烦把钥匙给我。”顾嘉牧开口问薛华明要钥匙。
薛华明别过脸,傲慢地道,“钥匙丢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顾嘉牧看了一眼横锁,“如果薛叔叔不给钥匙的话,我可能会毁坏这把锁,这锁看着不一般,薛叔叔确定没有钥匙吗?”
薛华明冷哼了一声,“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顾嘉牧不管了,拿着手铐就往横锁上砸去。
“啪嗒”一声,我心也跟着“咯噔”一下,然而,横锁完好无损。
顾嘉牧又砸了两下,依然没有砸开。
他皱着眉回头看我,“遇初,这……”
沈南衍上前,“我来。”
顾嘉牧退到一边,沈南衍掌心运着气,猛地拍向横锁,掌风将横锁震得上下摇动,但仍然纹丝不动。
我算明白了,连沈南衍都打不开,怪不得薛华明敢叫我们看,因为他知道我们根本打不开柜门。
“薛叔叔……”
“我说了,钥匙真的丢了。”没等顾嘉牧的话说完,薛华明就有恃无恐地说。
沈南衍重新运气,这次他手心萦绕起一团青色火焰,火焰在横锁下面轻轻一烧,锁芯就掉在了地上。
薛华明慌了神,“你怎么可能打得开……”
沈南衍不理他,将横锁拿下来。
顾嘉牧直接拉开柜门,这几秒钟里我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盯紧柜子。
刚才看到的那两张脸不断地在我眼前闪过,我强忍着恶心,等着顾嘉牧将柜子全部打开。
空空如也,居然什么也没有。
我耳边“轰”地一声。因为太紧张,身子轻轻晃了一下,沈南衍将我扶稳。
顾嘉牧转过身来看着我,两个人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没有呢?我死死咬着唇,不可能没有啊!
“怎么样?还要去别的地方搜吗?我都说了没有,嘉牧,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薛华明愣了一下,继而抱着胳膊嗤笑,那表情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薛华明刚才愣住的表情不是假的,显然连他都没有想到为什么柜子里突然没有人了。而且刚才,他也确实是害怕我们能打开柜子的。
可是人呢?
顾嘉牧眉头皱地能夹死一只苍蝇,都是我,信誓旦旦地说袁雨灵一定在里面,害他现在没法跟薛华明交代。
“顾嘉牧,我……”我悠悠地走上前,抓着顾嘉牧的胳膊,想道个歉,但又知道道歉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薛华明继续叫嚣,“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你们刚才不是还很牛吗?年轻人就谦逊一点嘛,是不是?现在好,你跟叔叔说,你打算怎么收场呢?”
顾嘉牧死死地捏着拳头,他很生气。
我愧疚地不行,要不是我那么自负,他现在已经睡实了,还哪里用在这儿听薛华明羞辱?
顾嘉牧突然抬起头,垂眸看着只到他肩膀的薛华明,咬牙切齿,“薛叔叔,我……”
“你什么你?”薛华明高声打断,怒目圆睁地瞪着顾嘉牧,“你顾嘉牧玩弄子晴的感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你计较,你倒好,伙同别人来搜我的屋!你刚才说什么?任我处置是吧?”
“是……”顾嘉牧也不否认,因为他确实答应了,现场还有薛家的佣人,抵赖不了。
可是看薛华明那个狠劲,我真不敢想他会怎么处置顾嘉牧。
“你承认就好,我……”
“嘉牧哥哥!”
薛华明的注意力也被这一声娇滴滴的“嘉牧哥哥”吸引过去,他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薛子晴,眉头一拧,“子晴,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薛子晴走过来抱住顾嘉牧的胳膊,脸上的妆容精致,一看就是才画好的,怪不得这半天没有来,原来是为了见她的嘉牧哥哥,刻意打扮来着。
薛子晴完全不理薛华明,只顾着跟顾嘉牧撒娇,“这么晚了,嘉牧哥哥你来干什么呀?怎么还穿着警服呢?”
顾嘉牧黑着脸没有说话。
薛子晴秀美一周,转过身,手往腰里一插,“爸,是不是你欺负嘉牧哥哥,我刚才都听见你吼他了!”
薛华明指着顾嘉牧,“我吼他?你问问他干了什么好事!”
薛子晴看顾嘉牧,顾嘉牧像鸵鸟一样,垂着头不说话。
薛子晴不乐意了,“我不管,就是你欺负嘉牧哥哥。”
薛华明气得直哆嗦,“你给我过来!”
薛子晴退回去抱住僵尸一样站着的顾嘉牧,“我不!”
薛华明直跳脚,看得出来他很疼爱薛子晴这个女儿,“他带着人半夜来搜查你爸,说我藏毒品,你还敢护着他?你想气死你爸啊?”
薛子晴闻言怔了怔,“嘉牧哥哥?你真的搜查我爸了?”
“搜查证还在兜里呢,能有假?”薛华明急吼吼地道。
薛子晴咬着嘴唇看着顾嘉牧,不说话了。
没了薛子晴的庇护,薛华明正准备开骂,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沈南衍,突然在这个时候冷笑了一声,瞬间引得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向他看去。
“没贩毒,那绑架并藏匿他人的罪名请问薛先生怎么解释?”
薛华明脸一塌,“你什么意思?”
“我是一名驱鬼师。”沈南衍表明身份,“薛先生应该知道这个职业吧?”
薛华明已经有些警惕了,“你说什么我不懂,我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
“普通的生意人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沈南衍放开我逼近薛华明,“还是薛先生家里刚杀过猪?”
他说完,我下意识地闻了闻,哪有什么血腥味?
“我怎么闻不到啊?”薛子晴茫然地看着顾嘉牧,“嘉牧哥哥你能闻到吗?”
“没……不是,能闻到,确实很重的血腥味。”
估计顾嘉牧本来想实话实说的,突然想到现在他和我们是一头的,所以才赶紧改了口。
“是吗?”薛子晴对顾嘉牧深信不疑,“那我再闻闻。”
被薛子晴这一搅和,薛华明刚才的慌乱已然不见,大概是想到了应付的办法,“别搞笑了,我家里怎么会有血腥味?你们是不是什么都没搜到理亏,所以才胡说八道想脱罪?告诉你们休想!顾嘉牧作为一名警员,在没有查证的情况下就贸然来查我的房子,还有你……”
薛华明指着沈南衍,眼睛一转就要说话。
“还不承认是吗?”沈南衍凛声打断,“看看这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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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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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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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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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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