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走廊拐角处,走出了两个人。这家宾馆没有监控器,正好方便她们行动。
“沈柔,你回去吧。”喻千宁低声说。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沈柔不放心地问。
喻千宁拉了拉帽檐,“放心,那种剂量的麻醉药,就算不能让她们动弹不得,也足以限制她们的行动能力。”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房里靳小珥和Selena,正在摸黑进行“查探”。
房间没开灯,窗帘也被拉上了,两人压根看不清房里的情形。只是,靳小珥和Selena都能清晰地听见,屋内有人在做床上运动……
运动的当事人并没有说话,房里还有一股刺鼻的怪味儿。为了弄清男主角是不是君楠一,靳小珥硬是强忍着不适,静静听了将近一分钟。
后来她忍不住了。
如果真是君楠一跟沈柔……靳小珥想想就觉得要发疯。因此,她焦急地叫了一声:“楠一哥哥?”
“……”
没有回应,声音还在继续。
Selena“啪”地按了灯的开关,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声音依然在继续……
等到两人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房内的情景,发现床很凌乱,却空无一人。两人仔细辨认,才听出声音来自浴室,于是靳小珥急切地跑过去。
Selena觉得胸口很闷,估计是这房间的空气流通性不好。可是事情还没搞清楚,她也不能撇下靳小珥,自己离开。
勉强走了几步,Selena忽然浑身发软。
彼时,浴室里传出靳小珥愤怒的声音。
“谁这么无聊,居然把手机放在浴室里播H片,还把声音调到最大!”
Selena:“……”
完了,她怎么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
到底是谁……
“砰!”
浴室里,吸入了足量的麻醉药,靳小珥也终于瘫倒了。
霎时,她惊恐地喊:“Selena,你在哪里……”
声音越来越弱。
Selena是能听见的,但她无法回答靳小珥。
喻千宁不想弄出人命,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屏住呼吸开门进来。
她关上门,反锁;把房卡插好,开灯。
意识渐渐陷入模糊,Selena似乎听见了脚步声。
喻千宁从容地打开窗户,让房间里的麻醉药气味散出去,并把角落里装满麻醉药的瓶子盖好。
等做完这些,她又从床底下取出一个袋子,拿出几根尼龙绳……
三十分钟后,手脚被绑住的靳小珥以及Selena,嘴巴里各塞了一块布。她们已渐渐清醒,知道自己是中了谁的招,只是身体仍然很无力。
此刻,两人躺在房间里的地板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靳小珥、Selena,那天你们绑架我家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的局面?”
喻千宁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尾,右手转着自己的那顶鸭舌帽,面无表情地望着地上的两人。
“哦,我忘了,你们现在说不了话。”
她放下帽子,缓缓起身,迈步走到靳小珥跟前,俯身灿烂一笑:“靳小珥,好久不见,最近你过得好吗?”
靳小珥惊怒交加,要不是嘴巴被堵住,她肯定要破口大骂了。
Selena却是看得头皮发麻。Χiυmъ.cοΜ
她还记得上次在喻千宁的家里,这女人在面对三个壮汉时,竟然还有勇气拿刀跟他们拼命!
而让Selena不愿承认的是,她居然觉得现在这个微笑的喻千宁,反而比那个露出怒容的女人,还要来得让人胆寒!
如果喻千宁是用这副表情对自己说话,Selena绝对不会像靳小珥那样,用眼神挑衅对方。
“啊,当然,你过得很好,不好的人……”喻千宁的语气忽地一冷,面若寒霜地看着靳小珥,“是我才对啊!”
说完,喻千宁转身回到床边,从袋子里取出一条——皮鞭!
看到那条鞭子,靳小珥这才感到害怕。她震惊地望着喻千宁,也明白对方今晚是来报仇的了!
喻千宁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挑了个节目,她把声音开到合适的程度,既不会引来其他房客,也不会泄露这间房里的其它声音。
紧接着,喻千宁甩了甩皮鞭,试了下手感。
“很不错吧?这是我特地找的,比照了你在我妈身上留下的鞭痕,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找来的。冤有头债有主,靳小珥,咱们今天来算算账吧。你放心,我今天不多要,就要点利息。”
她咧嘴笑着,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将它随意丢在床上。
看着喻千宁慢慢走近,靳小珥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奈何麻醉药效还没过,她又被绑住了,根本做不了什么。
抽第一鞭,喻千宁的眼睛红了;第二鞭,她的泪水下来了。
第三鞭,喻千宁忍不住怒骂:“靳小珥,你下得去手!我妈是做了什么,让你那么狠地抽她!你懂不懂尊老爱幼,懂不懂礼义廉耻!我他妈恨你入骨,打一鞭都要发抖,你抽了我妈多少鞭?二十鞭够数吗?!”
骂完后,喻千宁气喘吁吁。她捏着鞭子的手紧了又紧,终是打不下去第四鞭。
Selena表示已被吓傻。
靳小珥呜呜咽咽地哭泣——被麻醉了倒是不会感到疼,她就是心里憋屈。
喻千宁没往她脸上打,而靳小珥当初是把倪容陵浑身抽遍了的,打了不止二十下。
恨恨地抹去泪水,喻千宁心疼倪容陵了。被抽鞭子不止是身体疼痛,心理上还会有一种屈辱感,倪容陵那么大的年纪,当时她肯定很痛苦。
“靳小珥,我告诉过你别惹我。你整我一次弄不死我,那我下回就会想办法以牙还牙!不要以为你永远会有强大的靠山,再有第二次,我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要让你下地狱!
“要是你听不懂人话,那你就记住今天的鞭子!以后再对别人抽鞭子的时候,好好想想今天你是怎么疼的!”
抽不下去鞭子,喻千宁还有别的招儿。
她不动手了,她动脚。
靳小珥弄折了倪老三的一双手,所以喻千宁很不客气地踩上她的手臂。至于断不断,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呜呜呜呜呜……”
吸了麻醉药的靳小珥不疼,喻千宁觉得她应该感谢自己,而不是哭得梨花带雨,还不忘怨恨地怒瞪自己。这表情,一看就知道她正在心里,把喻千宁大卸八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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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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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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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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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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