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霄侧首,警觉的问:“那他可会对我阎家人动手?”
封亦烆侧首看了看她,摇头:“老师不会这么直接的,你觉得他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阎霄抿唇,看着他警告“你招来的麻烦,你来解决,江北有一个人出了事,我都会怪在你头上。”
男人面色冷峻,没有回应……
这天早上以后,封亦烆把他手下所有能紧急召集过来,果然,林宗简不是当天早上离开,而是一直到了晚上才离开的。
他让人严密监控者奉都城和大帅府,一天,丝毫没有动静。
阎霄也有些戒备,不过她在明,林宗简在暗,她要想防备起来,也没有头绪。
第二天,大帅府和封府都相安无事。
只是阎霄忽然听闻封府里有个后厨的妇人,夜里死了相公,白天就找管家请假办丧事去了。
谁也没有把小小一个下人的事放在心上。
再过了一日,阎霄回门。
封亦烆开车带着阎霄,准备了不少礼物,回到大帅府的时候,大家也都是和和气气一团和睦,只是三姨太脸上不太好,有些忧心忡忡的。
阎霄关心的问了一句,三姨太说院里管事家儿子忽然掉河里冻死了,直接告老回乡下了。
她本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可不知怎的,就想起昨天府里管家说后厨的厨娘相公死了。
近来死人有点频繁。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慰了三姨娘几句,便转而问坐在一旁的阎听云:“二姐呢?你跟张二公子几时起程回金陵?”
阎听云垂了垂目光,偷偷捏了裙摆才对阎霄温和的笑着道:“我跟启淮准备明天就走了。”
“哎,要不是借着阿霄成婚,我恐怕要好长时间见不到你了,阿云,你在金陵,可得长点心眼。”三姨太叹息一声,叮嘱着。
阎听云淡淡点头:“阿娘,我知道了。”
午饭过后,封亦烆陪着阎霄在别院里散步。
“以后准备住哪?”封亦烆问她。
阎霄略微沉吟了几秒钟,转而问她:“住这里,你习惯么?”
男人却的淡淡含着笑:“有你在我就习惯,若是你嫌我府上远,我跟你一起般这里来住就是。”
阎霄想了想,欣然点头。
其实,她心里也没想要搬去封府住的,毕竟日常处理军务不方便。
“不过……”封亦烆忽然道:“……我的人经常出入大帅府恐怕不太好,以后你若是想知道什么,回我府上去,嗯?”
阎霄觉得,封亦烆手里的人也算是一个隐藏能力,她不想曝光,自然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也欣然点头。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林宗简什么情况,怎么完全没有动作?”阎霄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
“不清楚,他不会轻易让我猜到的。”封亦烆说的是实话。
林宗简活了大半辈子,想做点事情总也会拐外抹角,不会直接让他猜到的。
可是不安,总是有的。
阎霄抿了抿唇角,略有嫌弃:“你的人可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男人听了她这话,倒是也不恼,还用一对深井般的黑眸看着她,眸底蕴着浅笑:“那早晨的交易,阿霄要收回么?”
阎霄睁大眼睛,不解的问:“交易?什么交易?”
男人不答,朝她靠近了一步,侧首亲在她的脸颊上,提醒她。
阎霄脸上一红,“……”
远处还站着几个丫鬟。
她后退了一步,“不收回,谁……谁说要收回了!”
她忘了是因为,只亲了一下,代价比较小,而她又把封亦烆的人理所当然的划到了自己可使用的范围里。
“嗯,那这几天先回我府上住,有消息我们也能及时收到。”男人忽然认真道。
阎霄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情当儿戏,是林宗简,内阁总理,她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回去的路上,她还是埋怨道:“说起来,你们师生反目,关我什么事儿,我倒是鱼池,被殃及了!”
男人开车,目光直视前方:“你确定?你忘了他让我来江北的目的了?若不是我贪图美色意志不坚,换了别人恐怕阿霄更不好对付吧?”
阎霄侧首,看着男人这言论,倒是咋舌,这男人还真是……敢讲。
“换了别人,可能早就死在我枪下了,你不也差点。”阎霄白了他一眼,目光百无聊赖的朝街道上看。
不知怎的,前面忽然人多了起来,都要赶上节日的人数了。
可此刻正是半下午,天又阴沉又冷得厉害,这些个人吵吵嚷嚷的在街上干什么?
很显然封亦烆眼看到了。
车速放慢,阎霄拉开车窗,随之而来是更响的嘈杂声。
“还我们公道!”
“就是,我们老百姓的人命也是命,你们凭什么草菅人命!”
“给我们个说话!”
“……”
阎霄这才看清了,前面围堵着的是警察署。
已经被不少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个警察手里虽然端着长枪,可也不敢奈何这帮子发了疯似的人。
眼看就要冲进警察署去了。
前面的路也被占了,封亦烆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前面的局势,不禁蹙眉。
阎霄是出于自己身份考虑,奉都城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不能坐视不管。
手拉着车门,脚已经落在地上一只,却被男人伸手给拽了回来:“你干什么?”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警察署可不能随意就被这帮人给掀了。”阎霄耐着性子,再一次准备从车上下去。
封亦烆也又一次拉住了她:“你小心身体,我跟你一起过去。”
两个人下了车,封亦烆往前扫了两眼,目光落在一处临街的呼通处,那里站了两个人。
男人做了个收拾,那两个平民打扮的人就走了上来,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
阎霄看着,心中了然,这是封亦烆的暗卫。wWW.ΧìǔΜЬ.CǒΜ
“走吧,去看看什么情况。”封亦烆拉着她,往前方警察署门口走过去。
阎霄穿的是军装,封亦烆一身西装也很扎眼,刚走进就引起了守在门口的警察的注意。
有一个警察钻出来,跑到阎霄跟前,为难的道:“少帅,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警察署估计一时半会儿……”
“发生什么事了?”阎霄直接问。
警察立即汇报:“回少帅,是这样的,这两三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城里死了有十几二十个人了,又莫名其妙的查不出他杀的证据,这不……家属一聚集,就闹过来了!”
阎霄狐疑:“怎么会突然死这么多人?”
警察道:“我们也不清楚,这都没个反应时间,纷纷都是报案,一查不是意外死亡就是自杀,我们结案吧,家属又不答应,不结案吧,又查不出原因,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说我们警察署故意徇私枉法,不愿意查这案子,怕得罪什么大人物,所以才一起闹到了门口来!”
阎霄略微了解后,淡淡点头,脸色却沉了下来。
怎么可能一下死这么多人?
“你们署长呢?”她问。
警察拧着眉:“在里面的,不敢出来啊,我们署长一出来,恐怕要被这帮人给撕了!”
阎霄顿了顿,抬头朝门口的人看了看,蹙眉往前走:“我去看看。”
“阿霄。”封亦烆拉住她的手腕,脸色同样略沉:“人太多,你不合适过去。”
男人说完,垂眸朝她腹部扫了一眼。
阎霄却凝重着脸:“这帮人闹也不是办法,正好我也要进去找署长,不会怎么样的。”
她说着还是往人群前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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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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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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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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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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