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看清这人是谁,赶紧打招呼。
这个阿飞,是何欢手下,在酒吧一条街也非常混得开。
二子跟他私交不错。
“二子,娘们吗?还吓你一跳?”
阿飞咧嘴笑了,接着说道:“二子,你朋友的事,今天对不住啊!我想拦来着,没拦住!你也知道,我就一小马仔,实在是有心无力。”
“理解!”
二子点头道:“飞哥什么人,我是知道的。我相信真要到了最后,飞哥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那是!你朋友就是我朋友!我拼着叫欢爷收拾顿狠的,也不能坐视那个叫晗晗的女孩掉进火坑里!”
阿飞一边放水,一边朝二子靠了靠,小声问道:“二子,打听个事,那个江先生到底什么来路?太猛了,连齐少爷都给他面子!没听说咱们国都有这么一号人呢?”
“具体我也不知道。”
二子没多想,直接回答道:“他跟耿小姐是一对,我们都叫他姐夫。”
“二子,不厚道了吧,连我也瞒着?”
阿飞不满的说道:“他能为了晗晗出头,肯定跟你们一伙都很熟,你能不知道?”
“飞哥,这回你真冤枉我了,我们也都是今天晚上第一次见他。凑巧灯仔回去说晗晗的事,欢爷不是也去了吗,姐夫才出的头。”
二子说道:“这人挺仗义的,我看挺好!”
“真的假的?”
阿飞狐疑的问道:“你们今晚才见面?你不是唬我的吧?”
“飞哥,天地良心!我要唬你,叫我出门让车撞死!”
二子发誓,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就听湘君姐无意中说了一嘴,好像是外地什么地方来的,在他们当地,就连城主大人都给面子。”
“这样啊!”
阿飞仔细看他,确认当真不是憋着不说,才作罢。
二子好奇问道:“飞哥,你打听姐夫干什么?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我……”
阿飞咧嘴笑笑,说道:“二子,我也不瞒你,欢爷手底下不好混,我这是给自己找出路呢!可惜这位江先生不是咱们国都人,要不然,我就拜码头了!”
“那没招!”
二子跟着笑了,说道:“我也想跟姐夫混,可我家生意都在国都,不能去外地啊!”
阿飞打个哈哈,跟二子在卫生间告辞,接着找上了何欢,把打探来的消息汇报了上去。
“外地来的?”
何欢恍然。
把打探消息的任务安排给阿飞之后,何欢也没闲着,联络了几个相熟的消息灵通人士,打听了一下江景天这个名字。
结果,无一例外,全都被问蒙了。
大家对这个名字集体十分陌生。
就好像,在他们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个名字一样。
阿飞带回来的答案,立刻解答了何欢心头所有的疑惑。
外地来的,在国都本地没名气,就很正常了。
要知道,这里是国都!
不管你在外地多有名,进了国都,是条龙,你得盘着,是条蛇,你更得缩着!
谁知道你是谁?
不过……
“太奇怪了,如果他是外地来的?为什么齐少爷这么给面子?”
何欢继续皱眉。
“欢爷,是不是齐家在外地的生意伙伴?”
有个小混混猜测道:“飞哥不说这个姓江的,在外地挺厉害吗?搞不好是因为这个,齐少爷才抹不开面子吧?”
“有可能!”
何欢眼神一亮深以为然。
齐家家大业大,根基主要是在国都。
一旦出了国都,一样需要仰仗各地朋友。
看在这层关系上,齐少爷给江景天面子,是可以理解的。
但,齐少爷真的是心甘情愿的给江景天面子?
这个问题在心头一闪,何欢即刻给出了否定的答复。
原因很简单,那是齐少爷!
那是齐心展!
齐心展,虽然不是齐家的嫡亲长子,并没太大可能继承齐家家业。
但毕竟是现任家主齐永年的亲孙子!
以齐心展的身份,在国都历来都是横着走。
什么时候遇上事这么憋屈过?
不单单要把唾手可得的小妮白白放走,还要给人低声下气的赔不是?
槽!
这也太丢人了!
齐心展如果甘心,那还是齐少爷吗?
那么,如果想要及时补救和挽回跟齐心展的关系,是不是可以在这个事上动动脑筋?
“阿飞,咱有多少弟兄在酒吧街?”
何欢咬咬牙,说道:“叫人!把人全都给我叫过来!”
“欢爷?”
阿飞吓一跳,问道:“您是想……”
“今天晚上咱们得把姓江的办了!”
何欢的嘴角划过一丝丝的阴狠。
“齐少爷今儿个不痛快,都赖这个姓江的!连带着咱们,也跟着吃了挂落!”
“这口气,我咽不下,齐少爷更咽不下!”
“咱们把这个姓江的办了,肯定能讨齐少爷欢心!”
他咧嘴冷笑道:“说不准,还能在齐少爷那里落个好!”
“不能吧?”
阿飞质疑道:“我看齐少爷很给那个姓江的面子!咱们要是把姓江的办了,会不会给齐少爷招祸?”
“不能够!”
何欢摆摆手,完全否认。
“齐少爷什么人?齐家的嫡亲子嗣!”
“人家这种人,就是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也不会说一句重话!”
“你看着他是给姓江的面子,说不准心里恨不能把姓江的撕成碎片,一泄心头之恨!”
“搞不好,人家现在已经布置了人手,准备朝姓江的下手了!”
“所以,咱们必须要抢得头彩!”
他说道:“弟兄们,咱们以后能不能彻底在酒吧一条街站稳脚跟,就看这一锤子了!立刻、抓紧,马上叫人!”
“是!”
其余几个小混混立刻抄起手机,开始联络人手!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小混混快步跑了过来,说道:“欢爷,那个姓江的,看样要走人了!”
“哟!惹了齐少爷,知道怕了,就想跑路?美的个他!”
何欢嘶嘶冷笑道:“今天晚上,咱们必须得要这个姓江的,爬着滚出酒吧一条街,再也不敢来嘚瑟!”
……
……
江景天真的准备离开了。
文文很有意见,问道:“姐夫,刚坐下没一会儿,还没喝够呢?怎么要走?”
“太乱了!”
江景天指指自己耳朵,笑着说道:“再在这里坐一阵,耳朵没震聋,嗓子先喊哑了!你们听听湘君现在说话,是不是越来越少了?”
“哪有?我说的不少好吧?”
耿湘君明白,江景天其实是心疼她,心里顿时一甜,说道:“你要喜欢玩,咱们再坐会儿。”
“算了!”
江景天说道:“我看你好几回摸错了酒瓶子,嘴馋了吧?不如回酒店,我那里有酒!”wWW.ΧìǔΜЬ.CǒΜ
“你才嘴馋!”
耿湘君脸上一红,悄悄咬唇。
她其实并不好酒,但是在临海城的时候,的确养成了酗酒的毛病。
那时候,对江景天芳心暗许,但碍于江景天和程雨青恋爱,不能再进一步,心里惆怅,终日以酒度日。
如今,虽然苦恼不再,但酒瘾的祛除,还需要时间。
“你俩够了哈!撒狗粮没完了!”
文文痛苦扶额。
晗晗眼珠子微转,问道:“江哥,你住酒店啊,真的有酒吗?我们一起跟过去,尝尝您的酒,你不嫌我们烦吧?”
“姐夫,不许嫌我们烦!”
文文立刻来了精神,说道:“你跟湘君姐撒一晚上狗粮,我们得去糟蹋糟蹋你的酒,好好报仇!”
“就怕我的酒,把你们全都糟蹋了!”
江景天哈哈一笑,说道:“要去的跟着!”
一行人立刻动身,走出酒吧的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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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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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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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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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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