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耿湘君向江景天致谢。
她进书房之后,江景天问了她对爸爸耿远航离开国都的意见,表示了同意。
本以为,江景天只是问问,没成想,江景天当场举起手机,给国建明打了一个电话。
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耿远航离开国都之后的落脚地,就已经安排到位。Χiυmъ.cοΜ
是,国建明说,只是要提请耿远航出任近海省的副省院大人,兼管护法厅。
但考虑到国建明即将离开近海省,来国都出任国都城城主,近海省的人吃错了药,才会反对这一提请。
恰恰相反,他们一定会给国建明面子,一致通过。
要知道,国建明离开近海省,也是升迁。
大家怎么好不给国建明面子?
“跟我客气?”
江景天笑了。
“那就不跟你客气了!哼!”
耿湘君挑眉微笑。
“我爸这人,是个做事的人,也或许换换环境,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稍稍一顿,又说道:“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
“这么说,是因为你家亲戚吧?”
江景天继续笑,问道:“他们当我面没好意思说,估计已经给你提了吧?都有什么想法?”
“呃……”
耿湘君脸上微僵,说道:“算了,你就别问了!要是由着他们,那就没完了。”
“他们有完没完是一回事,但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估计你的小日子就不安宁了!”
江景天说道:“要小心他们把你电话打爆。”
“你错了,他们能堵我门上。”
耿湘君笑了。
“那还藏着掖着?”
江景天牵了她的手,拉她在自己腿上坐,说道:“具体什么情况,你先说,我考虑。”
“就怕你为难。”
耿湘君一脸不好意思。
“我二叔做生鲜生意,一直想进木兆集团麾下的商场,谈了有大半年了,暂时没什么进展。一再问我木兆集团到底是不是你的。”
“我小舅也是因为木兆集团,他的餐饮品牌,想要进木兆集团几个重要的商场,没有合适的地方。”
“我大舅是做企业的,他们厂里有个项目,跟国都军区相关,正在招投标。据他自己说,他符合招标条件,但就怕有人截胡。”
简单说完,她补充道:“我是觉得,他们这些事,都不是什么大事,按照正常程序走,也能做到,完全没有必要找你说话。”
“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江景天说道:“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自己有把握不叫有把握,只有把事情真正做下来,才能真正踏实下来。”
摆摆手,说道:“这些事我知道了,你别管了。”
“啊?你要插手啊?”
耿湘君十分不好意思,问道:“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惹麻烦算不上,他们如果的确离要求差的太远,谁也帮不上忙。”
江景天说道:“我先问一下,能行不能行,至少能尽快给他们一个答复。”
“嗯!”
耿湘君点点头,又说道:“不过,这些事情不着急。你不用……”
滴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江景天的手机突然响了。
修秘书来电!
耿湘君果断闭嘴,赶紧起身,去旁边椅子上坐。
她知道修秘书是谁,所以她更知道,即便是无意听到修秘书在电话里和江景天说的话,也是不合适的。
“是我!”
江景天朝她笑笑,接起了手机。
不知道修秘书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他很快回应道:“我知道了,立刻下楼!”
挂断手机,江景天起身道:“有事,要走了。”
“这么急?”
耿湘君微愣。
“国主大人相召。”
江景天没有瞒她,说道:“修秘书已经派了车过来,应该很快到楼下。”
“这是正事!”
耿湘君正色点头,说道:“我送送你!”
不单单她要送,耿家所有人都要送。
耿远航托他的福,刚刚获得了职务调动的准确消息,当然要送。
而姜素洁及耿家的亲戚们,也在耿远航的事情上,务必真切的感受到了江景天身上的能力,更加要送。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下楼,把楼梯踩得山响。
“景天,你看这事闹的,怎么就临时有事呢?我们还想跟你多聊一会儿!”
“景天的事都是大事,咱们可不能耽误他!”
“外面还下雪呢,景天,你身上衣服够不够,要不要我把我大衣给你?”
有意无意的,大家的嗓门似乎都比平时大了些。
声声回音,在楼梯里来回穿梭,震得人耳朵都有点嗡嗡作响。
到一楼,就见原本住一楼的张妈妈和李奶奶在单元门内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一边说,还一边朝着楼梯方向偷瞄。
“哟!李奶奶,张妈妈,你们怎么在这儿私聊呢?”
姜素洁笑着招呼道:“外面还飘着雪花,门口不冷啊?”
“不冷不冷,我和小张凑巧碰上,说两句。”
李奶奶的目光一下锁定了这一行人中最为脸生的江景天,笑吟吟的问道:“小姜,你们这是干嘛呢?要出去呀?”
“没有,这不湘君男朋友来家了吗,他临时有事,要走,我们大家一起送送。”
姜素洁就怕别人不问这个事,一张脸笑得比花还好看,说道:“俗话说得好,本领越大,责任越大!你瞧瞧外面这天,也就我们这些没用的人,才能有机会守在家里不出门!”
“可不就是的,人要有本事了,就得担起责任来!能者多劳嘛!”
张妈妈嘎嘎笑了,打量了江景天一圈,直接问道:“小伙子看着真精神!多大了?哪里人?现在干什么工作?”
“张妈妈,您瞧您,哪有逮着人家这么查问的?万一问了不该问的,可就不好了!”
姜素洁倒是很想显摆一下江景天的身份。
只可惜,这个问题耿远航一再给她下了死命令,敢在外多说一句,直接毙了她!
转头,她给江景天介绍道:“景天呐,这是你耿叔叔护法局那边的同事家眷,这是李奶奶,这是张妈妈!”
“李奶奶,张妈妈,你们好!”
江景天简单问候。
简单回应刚才的问题:“我今年三十岁了,是近海省的人。”
“近海省的呀!我当你是我们国都人呢!”
李奶奶笑了,说道:“近海省也挺好的,沿海省份,经济发展不错!前两年我还去旅游过呢!”
“可惜呀,再好也不是咱们国都!在九州,除了国都之外,其余地方的,都是乡下!”
张妈妈摇摇头,又问道:“小伙子,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在国都打工吗?”
“张妈妈,您这么说可不对!”
姜素洁立刻驳斥。
“近海省怎么能是乡下呢?近海省很好的好吧!”
“我家湘君不是在近海省做护法吗?我去过好多次,那边的环境特别好!”
“您这话也就在咱们小区说说,可别出去说,小心叫人笑掉大牙!”
耿远航即将出任近海省的副省院大人,兼管护法厅,她当然是看着近海省格外顺眼,哪里能容张妈妈说近海省的不好?
“小姜这是进入丈母娘的角色了!”
张妈妈哈哈笑道:“看来是对这个未来女婿很满意啊!要不然,也不会爱屋及乌,这么说近海省的好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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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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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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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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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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