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玖!!”萧彧气死了。
她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要跟别的男人同生共死……
“放不放?”她冷冷地问。
“你——”萧彧气得脸都绿了。
上官辞感动得眼眶都红了,“阿酒……”
“走啊!世界如此美好,我还不想死呢!”
花玖对其大骂,要不是正被萧彧挟持着,她非得扑过去给他一顿暴揍不可。
能不能有点眼力劲儿啊?
看不出局势对北鄢有多不利吗?
傻不拉几的非要闪现送人头是不是?
“王,阿酒说得对,我们先走吧!”向来沉默寡言的安歌轻声劝道。
上官辞深深看了花玖一眼,狠狠咬了咬牙,然后翻身上马——
“驾!”
策马离去。
…………
东璃军营。
花玖觉得这东璃太子真的有病。
从战场回到营地,一直寸步不离的带着她。
就连处理肩上的伤口,他都非要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可。
仿佛生怕手一松她就会长出翅膀飞走了一般……
整得她都无语了。
更无语的是,他的部下,个个看到她都无比恭敬的喊她“九姑娘”……
她叫阿酒,叫她“酒姑娘”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只是不知道的估计会因为她喝酒老厉害了呢。
主帅营帐里,烛光闪烁,亮若白昼。
萧彧光着膀子,盘腿坐在床上,任由军医给他缝伤。
伤口颇深,流了不少血。
没有麻药的缝针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花玖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被他捏变形了。
嗯,他痛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她的手。
于是她不得不跟他“感同身受”了。
目光往后,落在他右肩上那个无比清晰的牙齿印上……
啧……
自己下嘴还挺狠的,那整块肉都乌青了。
不过他也是活该啦,谁让他色胆包天想要占她便宜的。
正默默吐槽,突然感觉到他投射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炙热又专注……琇書蛧
“看什么?”她转眸,与他对视。
眼底的清冷与他的热情形成鲜明对比。
“小九……”萧彧的心一直处于激动状态,欣喜得无法言语。
“我叫阿酒!酒水的酒!”她纠正他。
“不!你是我的小九!”他反应激烈,差点扯到伤口。
“算了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花玖白眼一翻,表示不想跟他继续这个死循环的话题。
很快,伤口处理完毕,萧彧遣退了军医。
偌大的帐篷,只剩下两人。
“说吧,你把我抓来到底想干什么?”花玖问道,同时转动手腕试图挣脱他的大手。
他却反射性地将她抓得更紧,“你是我的妻子——”
“我应该只是跟你老婆长得像而已,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像其实很常见。”她中肯地推测道。
“不!你就是小九!”他字字笃定,情绪激动。
“何以见得啊?!”她黛眉微蹙,啼笑皆非。
萧彧,“容貌,声音,性子,完全一致!”
花玖默了。
虽然自己对以前没有记忆,但他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撒谎……
而且他也没必要骗她不是么?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谷
“你老婆失踪了吗?什么时候失踪的?怎么失踪的?”她好奇问道。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他反问,深深看着她的眼睛。
“不记得!”她摇头。
萧彧深深吸了口气,艰涩开口,“一年前,将军府突发大火……”
每每想起那场大火,他的心,就痛得如同被千刀万剐一般……
“一年前?”花玖蹙眉。
她的记忆也是一年前失去的……
是巧合吗?
还是……
她真是花玖?!
“对!”萧彧用力点头,见她神色不对,他欣喜,满眼期盼地看着她,“你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你继续。”她摇头。
他失望。
抿了抿唇,他继续说道:“你住的小院被烈火包围,你被困在屋里,我来玩了一步——”
“我去!你老婆被烧死了啊?!”她失声叫道,惊愕又惋惜。
他不厌其烦地纠正她,“不!你没死!你——”
“得得得!”她都听烦了,挥挥手让他别纠结这些没必要的小细节,又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为何会起火?是意外还人为?”
“人为……”
“人为啊?有人想害你老婆啊?谁啊?抓到了吗?”她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融入到了剧情里,言辞间充满了对凶手的气愤。
“嗯。”
她顿时又一脸大快人心的欣喜,“抓到啦?那你把凶手送官了吗?”
“没……”他纠结,眼底划过一丝愧疚。
“为何没啊?杀人偿命,你不给你老婆报仇么?!”她立马又气愤了,这次是对他。
萧彧眉间藏着为难,“我不能杀他们……”
“为何不能?杀妻之恨你也能忍?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她无语,毫不客气地吐槽道。
不求他亲自手刃仇人,但交给官府将凶手绳之以法总是要的吧!
“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
花玖,“……!!”
卧槽!
是他爹妈啊!
竟是他父母杀了他的老婆……
这是什么狗血孽缘啊!
默默为他凄美的爱情鞠了一把同情之泪,她总结,“做你老婆真可怜。”
可怜……
萧彧深深自责和愧疚。
顿时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发誓一般向她保证道:“不会了!小九,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已经把他们关进冷宫,他们以后再也伤害不了你了!!”
他将他父母关进冷宫?
他一个太子竟然把皇帝皇后关进了冷宫?
牛啊!
故事听完了,花玖心里波澜不惊,真诚劝道:“萧太子,节哀顺变,你老婆已经死了。”
“你没死!!”萧彧好气啊。
为什么她就是不信呢?
难道说……
在分开的这一年里,她爱上了上官辞吗?
她把他忘得干干净净,转头就重新爱上了别人?
她怎么可以?!
一想到这种可能,萧彧的心就狠狠抽搐,疼得不行。
又酸又痛又难过!
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她对上官辞说的那句——
你若死了,我给你殉情!
她竟然要给上官辞殉情!!
她竟然要跟别的男人一起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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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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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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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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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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