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姚心语这姑娘,我挺喜欢的。”
程崎明显一愣,投来古怪微妙的一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态的?”
“你才变态。”周珩啐他,“我是喜欢她的性格,虽然有些小毛病,小计较,但总的来说,还是单纯、可爱的。比起姚总那种油滑的泥鳅,姚心语也就是爱生气的小兔子。”
“啧啧啧。”程崎阴阳怪气的学了句,“小兔叽。”
周珩又是一个白眼过来:“你……”
可她刚吐出一个字,手机就响了。
周珩拿出来一看,表情微变。
程崎见状,问:“出什么事了,这种表情。”
周珩醒过神,说:“哦,那个把许家老三带回来的女人康雨馨,她的问题可真不小,刚才还去见了霍雍。”
程崎也没想到这一出,先是惊讶,随即笑了:“霍雍竟然联合外人弄自己的大哥,该说他愚蠢还是聪明呢。”
周珩没有接这茬儿,只说:“我倒是觉得是康雨馨太过聪明,竟然投奔了三家。”
程崎冷哼道:“她这是自作聪明。既然你都能发现,你说许长寻和周楠申会不知道么?”
一说到周楠申,周珩想起一事:“对了,我现在用的人叫袁洋,他爸爸原来也住在小白楼,现在已经过世了。袁洋是周楠申派给我的,人很机灵、能干,无论我让他调查什么人,他的办事效率都一样快。”
闻言,程崎只无声的笑了下,不置可否。
周珩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袁洋既然是周楠申派给我的,那么他的调查网络,必然也来自周家。恐怕我交代给他的事,他同样会转达给周楠申。”
程崎说:“既然知道,那你还敢用他。”
周珩笑了:“我用他,是因为我没有别的人可用,也是因为我要借他的口,告诉周楠申一些事。”
比如,蒋从芸偷人。
比如,康雨馨背后都在与谁做交易。
再比如,姚家父女利用米红在背后搞的小动作。
说到这,周珩语气一转,笑容远比刚才柔和得多:“不过有些事,我不希望周楠申知道,也不能经过袁洋的手,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程崎先是皱眉,随即扫过来:“你就直接说让我帮你呗,干嘛矫揉造作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周珩收敛了些,没理他的嫌弃,继续说正题:“那你帮不帮?”
程崎笑了,不答反问:“你要查康雨馨什么事?”
周珩说:“她是一个变量,一个永远不会明确站队的棋子。无论投靠哪一方,那都不是真心的,这一点我们很像。我要与她交朋友,就要事先知道她的底细,了解她这个人,必要时候还可以制造一些小麻烦,拉近我们的关系。但我做这些事,绝对不能让周楠申洞悉。”
“哦。”程崎应道:“你是打算培植自己的筹码了。”m.χIùmЬ.CǒM
周珩说:“当然,我也不会白让你帮忙的。你不是一直想打听廖云川的底细么,我会帮你盯着。你随时都可以把林曾青介绍给我,这样万一她在他面前露了馅,我还能帮个忙。”
程崎没有立刻接话,过了几秒,算是考虑过了,这才点头说了句:“很公平。”
周珩又是一笑,正准备再趁热打铁,就在这时,她的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这一天天的,可真不让人闲着。
程崎说:“接吧,我今天没事儿了,放你回家。”
周珩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周家大宅,再接起来一听,竟意外的听到陈叔的声音,而且还很慌张:“小姐,夫人让我跟你说声,请你务必回来一趟!”
周珩垂下眼,心里有了数,嘴上却在装傻:“出什么事了,你先把话说清楚。”
陈叔呀低了嗓子:“是先生,他,他怕是要打死夫人!”
哦。
周楠申知道了。
周珩提了口气,同样紧张道:“我知道了,我立刻回来!”
等电话切断,她再度看向程崎。
两人目光对上,一个笑的讥诮,一个笑的狡猾。
随即就听周珩说:“好了,我要换场登台了,明天见。”
……
周珩叫了辆车,直奔周家大宅。
车速虽然很快,她却一点都不焦急,而是迫不及待。
就在半路上,周珩还脑补了各种“激动人心”的场面,幻想着蒋从芸狼狈不堪的模样,就像当年她母亲梁琦一样。
周珩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整个肺叶都是舒爽的,真是好久都没有过了。
等下了车,周珩步入表面上看是宁静祥和的前院,接着就见到陈叔急忙从屋里出来。
见陈叔满脸焦灼,周珩只抬了下手,将正准备说话的他打住,只问:“原因待会儿再说,先告诉我爸爸有没有说要怎么处理?”
陈叔一顿,想了想,摇头:“这倒没说,就是现在把夫人关在屋里了。”
周珩垂了下眼,知道自己演戏要演全套,便用一种凝重的口吻说:“我知道了,后面的事交给我吧。”
谁知周珩刚抬脚,就被陈叔拦住。
陈叔情急之下,还抓住周珩的手肘。
周珩没有挣扎,就听陈叔压低了声音说:“小姐,我知道你们有嫌隙,可是阿珩小姐去世后这些年,夫人对你算是不错了。很多事,她也一直在护着你,她也从来没有追究过阿珩小姐的死因,你……”
陈叔的话没有说完,周珩便看过来。
陈叔猝不及防的对上那冰冷的目光,当即愣住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年这个孤苦无依、唯唯诺诺的小可怜,已经变成如今这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强人。
平日她看似温和,与世无争,凡事都听蒋从芸的,倒也没什么特别,但偶尔也会流露出的神态,像是变了个人,令人心生胆寒。
几秒的沉默,陈叔下意识屏住呼吸,抓住周珩的手也松开了。
随即就听周珩轻声回道:“我这么快赶回来帮她,不是因为她不追究这件事情。‘周珩’的死,与我无关。谁对我怎么样,我心里都有本帐。陈叔,你最近可有点糊涂了。”
陈叔心里一咯噔,动了动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上来,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背脊发凉,好似在某个瞬间看到了周楠申。
周珩没再理会他,直接抬脚进了屋。
周楠申此时就在书房,周珩没有去二楼看望蒋从芸,而是目标明确的往书房走。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此时去看望蒋从芸,在周楠申眼里就等于感性超过理性,而她去见周楠申,则意味着公事公办,意味着谈判。
这两者之间差距可是很大的。
……
书房里,周楠申就坐在沙发中,闭目养神。
周珩敲了下门,听到他的回应,这才推门而入。
周楠申见是周珩,第一句便是:“你回来得倒快。”
周珩将门合上,不紧不慢的在他对面落座,面色沉着,声音更是冷静:“我听说您找人打了她一顿,我就知道应该是袁洋把事情报给您了。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原本也没报多大希望可以抓到把柄,也忘记嘱咐他暂时保密。您的身体刚好点,就害您生了这么大的气,是我的不是。”
周珩这番话可算是“讲究”到家了,听的周楠申也不由得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
周楠申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儿,一时有些恍惚,好似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瞧过她了。
半晌,周楠申开口了,却没有提蒋从芸,而是说:“其实你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有野性,你心里没有规矩,你有自己的一套法则,有时候会干出破格的事,但有时候也会让人惊喜。这是你母亲教得好,蒋从芸生的那个就差多了。”
周珩没接这茬儿,只问:“您打算怎么处置她?”
周楠申又是一笑,说:“我还没决定,不如你来出个主意。”
周珩挑了下眉,对上周楠申的眼神,忽然间明白了,这是周楠申在试探她,看她是急于报仇呢,还是能沉得住气。
而且她猜,周楠申早就有了决断,只是按下不表。
若他真的决定处理蒋从芸,她这会儿也不会被关在屋里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周珩脑中划过这句话,轻声道:“那就放了她吧。”
“放了?”周楠申有一丝惊讶,却又很好奇周珩的想法,“她干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竟然要原谅她?”
“放,不等于原谅。您若是想算账,这会儿也不是最佳时机。”周珩笑道:“她的身份是您的妻子,我的‘母亲’,要是您就这样将她送去小白楼,让她消失在众人面前,对外又该怎么解释呢?最主要的是,她还有用。”
周楠申没接话,眼神却也没有离开过周珩,他是在探究,也是在测试。
到此,周珩心里总算有了点数,便将此前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脱口而出:“再说,她偷人的事,您知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都能相安无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今天就突然发作了。难道,是打给我看的?”
说到最后,周珩笑容渐深,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戏谑。
周楠申却没动怒,而是笑道:“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周珩接道:“您才说过,我心里没有规矩,我又何必装作有呢。既然您是打给我看的,那就是卖个人情给我,待会儿我就上楼去安抚她,告诉她您已经不气了,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当然,表面的翻篇不代表真正的翻篇,从此以后,蒋从芸都不可能再抱着侥幸心理干这种勾当,在这个家她永远是理亏的,而且还欠了周珩一个人情。
周楠申缓慢的点了下头:“你现在是有出息了,脑子也很清楚,倒没有因为生活在这样安逸的环境,就失去嗅觉和思考能力。”
野猫就是野猫,哪怕家养了,也会残留着野性。
周珩却打趣道:“这样的环境叫安逸么,我倒是觉得危险无处不在。”
这话落地,很快周珩就将这两天的事情简单汇报给周楠申,除了袁洋已经透露的部分,还包括许景昕险些丧命一事。
周楠申听后,夸周珩做的很好,相信这件事稍后康雨馨就会告知许景昕,借此拉拢周珩。
随即父女俩又聊到米红案,周楠申就一句话:“利用这件事,给姚家一点教训。”
前几年周楠申病着,姚总就上蹿下跳,如今周楠申好了,自然要跟他算清楚。
周珩应下这件事,便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刚走到门前,周楠申的声音就飘了过来:“你刚才说,我知道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珩一顿,转身的同时,笑了:“哦,我猜的。”
周楠申打量了她一眼,只点了点头,再未多言。
……
周珩离开书房,脸上的笑容也倏地落下。
她自然不会告诉周楠申,她的猜测根据,全是来自蒋从芸和周楠申的性格和风格。
对周楠申来说,女人和家庭关系不是最重要的,他当初能牺牲梁琦,如今就能牺牲蒋从芸,只不过不是现在。
而她,周琅,梁琦的女儿,也始终记得母亲生前受过的屈辱,就算永远都找不到杀死她的凶手,也要将那些账一笔笔讨回来。
当然,杀人是不需要自己动手的,如今借袁洋的手,将蒋从芸的丑事毫不遮掩的透露给周楠申知道,就等于铺垫了第一步。
这样一步步积累下去,等埋下去的刺越来越多,等到蒋从芸逐渐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都不用她煽风点火,周楠申自己都会动手。
至于利用袁洋这一点,周珩自问还是跟周楠申学的。
打从袁洋被派到她身边,她就心生疑窦。
袁洋对周楠申忠诚,是因为他对他有知遇之恩,还将他送出去念书、成才,而对于她,则是因为他以为袁生是病故的,最后还是她料理的后事。
还有,因为她是周楠申的女儿。
可事实上呢,在其他人看来,袁生是死在她手里的。
尽管这件事没有人会说出去,更不会有人告诉袁洋,它却已经成为了周楠申利用袁洋牵制她的把柄。
若是她不听话,或者有背叛之心,周楠申就只需要将这件事告诉袁洋,“借刀杀人”。
相信袁洋就算再报恩心切,也不会连“杀父之仇”都不顾了。
这些时日,周珩正是因为想清楚了这一点,才越发“放心”用袁洋去办事,将袁洋背后的消息网利用的彻底。
既然袁洋可以做周楠申的耳目,那么她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他来试探周楠申,这才叫有来有往。
自然,她这些小动作八成周楠申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会故意找人打蒋从芸,还闹得这么大,连一向老练的陈叔都坐不住了。
这就是周楠申给她的回应。
想到这里,周珩已经来到蒋从芸的房门外。
陈叔就站在门边,原本脸上的担忧之色,在见到她时逐渐散去。
陈叔吸了口气,问:“怎么样?”
周珩不动声色的伸出手,说:“钥匙给我。”
陈叔意会,很快将钥匙交出去。
周珩将门打开,又道:“这里交给我吧,我和母亲聊一会儿,事情就算翻过去了。”
陈叔一惊,但同时也算松了口气:“真的?”
周珩只笑了下,直接将门打开。
就在她进屋的瞬间,陈叔说了句:“小姐辛苦了。”
周珩脚下顿住,侧身时,以余光扫他:“原来陈叔说话这么好听呐。”
……
卧室里,蒋从芸如一滩烂泥瘫在床上,她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蒙了半张脸,露出来的皮肤有淤青,有红肿,真是满身的狼狈。
周珩将门关上,不紧不慢的靠近那张床,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是母亲梁琦的模样。
那时候母亲也像现在一样,浑身都是伤,可她没有哭,也没有灰心,她从楼上下来,抱着她,轻声安慰她,让她不要怕。
再看蒋从芸,此时正瞪着一双眼睛,透过发丝的间隙,牢牢地盯着她。
周珩立在床尾,声音平缓:“没事了,爸爸的意思是翻篇了。”
这话落地,安静了好一会儿,蒋从芸闭上眼,嘴里却发出“哼”的一声。
随即蒋从芸从床上撑起身,语气虽然虚弱却带着愤恨:“说得好听,能真的翻篇么?”
周珩轻叹道:“不然你想怎么样呢,除非爸爸失忆了,否则他就不可能真的忘掉,你也没必要强人所难。再说,这件事根本没有更好解决办法,不如就让时间来冲淡。”
蒋从芸“咯咯”的笑起来,直到那动作牵动了伤口,她才皱着眉停下,只说了三个字:“王八蛋。”
周珩说:“这回你也的确让他做了一次绿头王八。”
蒋从芸扫过来,眼睛里带着笑,甚至还有点挑衅和得意:“可不止一次。”
“哦。”周珩挑起眉梢,也跟着笑了,随即还鼓了两下掌,“不止一次,却只发现了一次,那你还赚了。”
蒋从芸别开脸,将头发一下下捋顺,再开口时却换了话题:“今天的事我记下了,算是我欠你一次。”
这话从蒋从芸口中说出还真是不易。
周珩假客气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欠不欠的。”
周珩话落,转身就要走。
蒋从芸的声音追了上来:“对了,康雨馨将来会和毒品扯上关系,你爸让你接近她,却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我思来想去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小心别让她把你带进沟里。”
周珩怔了怔,在回头的瞬间,忽然明白了点什么,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是爸爸亲口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的?”蒋从芸先是惊讶,随即明白了,骂道:“合着他是在坑我!”
以蒋从芸的脑子,一下子就能想通,周楠申是在分化她和周珩的关系,制造出一种互相隐瞒的感觉。
周珩微微一笑,说:“他才大病初愈,缺乏安全感,难免多疑,这也很正常。”
“你懂什么,他一直就是这种人,他比谁都能算计!”蒋从芸恶狠狠道。
周珩没接茬儿,尤其是这种纯发泄的言辞。
她走出门口,直接下了楼,来到门口时就见到袁洋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周珩迈出门,陈叔从后面追上来,问:“小姐,不留下来吃饭么?”
周珩一怔,倒有些受宠若惊,随即笑道:“不了陈叔,我还有事,改天回来再看你们。”
直到陈叔将周珩送出门,车子开上路,周珩拿出手机刷了几条信息。
这时,就听到袁洋轻咳了一声。
周珩抬了下眼皮,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袁洋吸了口气:“姐,今天的事是我告诉周先生的,我提前没跟你打招呼,对不起。”
周珩笑了:“说什么对不起,你没做错。这件事也应该让爸爸有个数,我不怪你。”
袁洋松了口气。
半晌,周珩又道:“对了,康雨馨那里的调查可以暂时缓缓。现在你要集中人手和精力,重点调查米红的背景。命案不等人,越快越好。”
“是,我明白。”
自这以后,周珩再没言语。
虽然她还不知道能利用这件事如何给姚总一个教训,心里却已经生出一股预感,这件事或许会成为一个转折点,一个改变当下局面的契机。
至于能否抓住它,就各凭本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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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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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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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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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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