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爵看她这小模样,深知她也是怕了,语气也放软了几分。
没关系,明天就是洞房之日。
男人发誓,明日谁若是敢来闹洞房,就是找死。
灵雪鸢听见他警告的语气,那声音就萦绕在她的耳廓边,时不时拂来的属于男人的气息,撩人的厉害。
“我没动……”她压根就没有动。
男人也不说话,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屋内昏黄的烛火,屋外投入的清亮月色,两种颜色交汇在屋中,竟是格外绚丽。
灵雪鸢被他放在榻上,她下意识的坐起。
她觉得很危险,因为毕竟现在她未着寸缕。
轩辕爵却已经去将嫁衣取来,幽邃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灵雪鸢不知怎么的,浑身的警惕之色越来越浓。
“怕什么?”男人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低声问。
“谁……谁怕了?”她只是怕,这厮会控制不住自己。
轩辕爵低低一笑,走到了床榻边坐下。
灵雪鸢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他给抱着放在了他的腿上。
灵雪鸢的脸大红,红成了一个大番茄!
他丝毫不避讳,给她穿衣,替她系上兜衣的衣带,替她穿上里裤,动作看上去竟是有些笨拙,可却也……让灵雪鸢觉得暖心。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个新手,但是笨拙的动作之下,却总感觉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入自己的心底。
灵雪鸢不知为什么紧张,紧张到屏住了呼吸。
男人替她将贴身的衣物穿上后,又将其他的衣物替她穿上。
这样穿下来,起码去了半柱香的时间。
灵雪鸢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布娃娃,在某人的怀中任由他摆布,她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小爵爵……”她缓缓唤了他一声。
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他丫的,不会给她穿个衣裳就有了洞房的念想吧?
男人压抑的轻嗯了一声,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在隐忍!
给小东西穿嫁衣,简直是自虐。
将她的衣裳穿好后,缓缓停下了动作。
灵雪鸢感觉自己被男人扶起身来,随即又被他给转过了身面朝他。
一抬头,就能对上男人幽邃的凤眸。
那双眼眸,依旧潋滟光华,可眸中明显多了两簇灼烈的火焰!
灵雪鸢甚至还能在男人的眼底看见自己的模样。
在男人的眼底,眼前的女子竟是美的艳丽,却又不俗气。
红如火的嫁衣,将她的肤色衬得白皙如玉,刚刚沐浴过后没有施任何脂粉的小脸,精致绝美的五官在眉心间的那一颗朱砂痣的点缀下,绝丽惊艳。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脸颊。
他似乎在用手指在描绘她脸上的轮廓,细细的描摹着她脸上的每一寸。
灵雪鸢抬着眼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俊美无铸的脸上,有一种很奇怪的认真。
他描绘她的脸,竟是格外认真,就连男人的凤眸中,也是那般郑重的神色,就像是……在看着他最重要的珍宝一般。
灵雪鸢忽然抬起头,嘟了嘟唇。
男人的长指便落在了她微嘟的唇上,哑声问:“做什么?”
灵雪鸢满脸黑线。
这么明显的动作,他竟然问做啥?她丫的这不是亲亲的意思吗?
“自己早些休息,我先走了。”他见她一脸郁闷,莞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转身往窗边走。
再多留一会儿,他怕他会控制不住。
尤其是这小东西还敢朝着他嘟唇,想让他憋死吗?
灵雪鸢疑惑的看着他掠出窗的身影,轻轻眨了眨眼睛。xǐυmь.℃òm
怎么觉得……某男这像是在逃跑似的?她这样看起来怎么了吗?
……
第二日天色还未亮,灵雪鸢就被叫起来了。
彭小槐一副架势很足的样子冲入屋中,带着几名丫鬟,将灵雪鸢给架起来,开始有条不紊的给灵雪鸢打扮。
灵雪鸢一副还昏昏沉沉的样子,压根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木偶,被人抬起手臂,放下手臂。
脸上有东西画过,凉凉的,还有脂粉的香气。
甚至恍恍惚惚的,她被盖上盖头,牵到了礼堂。
就是,头上的凤冠该死的重。
除此之外,她真觉得恍恍惚惚,一点其他的感觉都没有了。
随着礼堂里主持的司仪叫着拜堂,叫到最后一声“礼成”时,她才有了一丝松口气的感觉。
这是她第二次拜堂了,多少还是有那么点经验了。
第一次在天雪寨拜堂时的情形,那会儿的心态和现在还是差远了,那会儿一心想着把某男救走,可今日这般就不同了。
她被人牵着入了洞房。
但……肚子咕噜噜的叫。
灵雪鸢的手刚刚揪住盖头,想把盖头给掀开,可就刚刚有这么一个念头闪过,一道声音就喝止住了她的手。
“不能动!”这道熟悉的声音,把她给吓到了。
“阿鸢,你这盖头,绝对不能掀,要等新郎官来掀!”彭小槐一脸正气盎然的样子。
灵雪鸢盖头下的红唇抽动了两下。
“小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儿不是洞房吗?她丫的站在这儿想吓死人吗?
刚刚还以为是个丫鬟或者喜婆呢,没想到……
“就是盯着你的,万一你把盖头掀开了,这可就不吉利了。”彭小槐一脸淡定。
灵雪鸢扯了扯嘴角,暗暗记着这笔账了。
等着,下次彭小槐和轩辕夜要成亲的时候,她一定会以牙还牙。
彭小槐不愧和师父是父女,这做事的风格都是如此相似。
不知道是多少瓦数的电灯泡?
“哎,阿鸢,刚刚我在礼堂上看见了谁,你猜猜?”
今日拜堂成亲本来也没请多少人,连宫中的那些人,一个都没有请,就请了轩辕夜。
至于彭小槐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灵雪鸢有些好奇的问道:“谁啊?”
“南域来人了呢!”彭小槐意味深长的说。
南域二字传来,让灵雪鸢怔了怔。
“南风澈?”南风澈来了?可刚刚拜堂的时候,四周嘈杂闹哄一片的声音,若是南风澈来了,会这么安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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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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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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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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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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