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丢了?”
褚子肖阴戾的声音,从嘴里挤了出来。
江祁僵硬的点了头。
“如此的小事都是办不好,朕要你还有何用?”
江祁能说什么,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啊。
“什么人?”
江祁脸色更差了,抬头看着褚子肖,嗫嗫地道,“臣,臣并未看清……”
“没看清?”
“是,臣只是脑袋上一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丢在一条巷子里,而那,那人不见了。”
褚子肖捏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风素锦,因为,她在宫里到处寻找自己,为的就是混淆视听!
该死的!
若不是他还有一丝理智,他真的很想现在就冲到楚兰轩中问个明白!
而如今,人若是被风素锦劫走了,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恨的他当真是想把江祁这个笨蛋踹飞!
却还是咬牙道,“给朕继续监视着楚兰轩,找出那男人的身份与住处!
……
与此同时,夜勿争正摸着下巴,看着地上地昏迷不醒的女人,对一侧的秦昊道,“她这满嘴的血是怎么回事?”
秦昊回道,“回爷,神医怕她服毒自尽,将她的牙全部打掉了。”
“哟,这么说,就是醒了,也不怕她咬舌自尽了?”
“是!”
“不过,怎么把她的嘴撬开呢?”
便在这时,玉兰在门口轻声的唤道,“战王在吗?”
夜勿争冲秦昊打了个眼色,秦昊拉开了门,玉兰便道,“王爷,我家主子让奴婢给您带来一把匕首,主子说,这把匕首,又薄又利,削肉才最是实用!”
秦昊便将匕首递给了夜勿争,那厢玉兰俯身一礼后就走了。
夜勿争看着手里的匕首,再看了看地上的女人,瞬间就明白玉兰那句“削肉最是实用”的意思了!
默默地咽了口水,顺着窗看向了正殿的方向,到底是怎样的恨,让她的心如此冰冷,更如此毒辣?
将匕首扔给秦昊,“你来……”
秦昊看着他主子,“爷,奴才……”
“那爷就先在你身上试试刀……”
秦昊默!突然就羡慕起暗影来了!
将一盆凉水倒在绿萍的身上,那厢,窗子竟自然关上,秦昊冲着某处啐了一声,“暗影,老子今天练好了手,下次就拿你试刀。”
“嘿嘿……”飘呼的笑声,惹的秦昊抓起椅子便砸了过去,那椅子却是直接摔到了墙上,散落一地。
这时,绿萍眼睛动了动,等她看清面前的人时,那心瞬间变的冰凉!
“你……”
“爷新得了把刀,拿姑娘试试快不快啊……”
说着,手起刀落。
绿萍只觉得自己这左脸一凉,痛意还未到的时候,就看到一片白色,或者说红色透着白色的什么飞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无尽的痛,她想叫,却发现那把匕首就抵在了她的喉间。
别说叫,就是喘气,她都不敢!
秦昊扭头看着夜勿争,“爷,这确实是一把削肉的好宝贝。”
夜勿争感觉很恶心,瞪了他一眼,于是秦昊轻咳一声,木着一张脸看着绿萍,“你哪的人?”
绿萍双眼躲闪,大有死扛到底的意思。
秦昊也不跟她废话,再次抬手,唰唰两下。
地上,又多了两片极薄的肉膜。
“我是大蜀南侧云夷部落的人。”这一次,不用人家再问,绿萍自己便说了,而且说的很顺。
“大蜀西南蛮夷部落?那你到大禹来做何?”夜勿争虽这么问着,可是脑子里却极快的思考着,那,那个风素锦又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奴才,真的什么都是不知道。”
绿萍双眼盯着那匕首,心跳加速。
她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她看了太多被削成骨架子尸体,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被削。
也才知道,原来这竟是一种锥心的痛!
关键,这人削肉,在同一个地方,他都削了三片了,却没有褚子肖一片厚!m.χIùmЬ.CǒM
也就是说,如果用这把刀,将人削成骨架,那得痛感……她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说吧!”夜勿争拉了把椅子坐下。
而秦昊的手便动了下,那绿萍忙道,“我说我说……”
……今日晚饭的时候,西殿内,难得剩的全是肉。
看的风酒歌抿嘴直笑,待到傍晚,夜勿争便已经不请自来了。
“听说,今晚送到西殿内的饭菜,战王并未吃多少,难道,这些大辽菜色又不合您的胃口了?”
风酒歌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已经坐到椅子上的男人,轻轻的问了一句。
夜勿争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看的风酒歌愣愣的垂头看了看自己,是不是衣裙没穿好,还是脸上花了?
却听夜勿争道,“这法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风酒歌的嘴角便是一挑,“战王对这个法子好奇吗?”
“我好奇?我觉得恶心!爷一想到那薄薄的一片肉,从身上生生的扒下来……爷就再也不想吃涮羊肉了!”
风酒歌没理他这茬,问道,“什么情况?”
夜勿争喝了口茶,长出一口气,“大蜀以南的云夷部落。”
风酒歌便倏的一下站了走了来,“确定?”
夜勿争道,“不能全信,但至少,找到了一个方向,与风素锦在一起的那个黑袍男人叫南皓天,而南这个姓氏不多见,我记得有古籍记载,云夷的祖先便姓南,而云夷与西蛮的人都是喜欢养蛊的,所以,我在想……”
夜勿争信了口,却拿眼睛将风酒歌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
可风酒歌却理他,只是想到刘千源的话,她的心便又一次揪紧了,“那风素锦与云夷部落又有什么关系?”
“听那个奴才的话,风素锦在云夷可是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哦,忘了跟你说,大蜀西南侧的蛮夷人,是女人当家的,一个女人可以有多个男人,但是,男人却只能有一个妻子。”
风酒歌嘴角抽抽,那就难怪,那黑袍人可以坦然接受与褚子肖共用风素锦一人了!
想一想,她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捂嘴做呕,夜勿争却幽幽的道,“难道,你有喜了?”
风酒歌的呕意瞬间全无,“你才有喜了。”
夜勿争耸耸肩,便直接走人了。
因为,如果大禹的皇室中,暗藏着西南蛮夷人,那么,辽国呢?其它几国呢?
“你等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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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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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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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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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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