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他一声“阿离”,他们迟早会分离。
纠缠了百年,她能说的不过一句:忘了。
忘了最好,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忘了那位名叫沈澜衣的女子,忘了关于她的一切。
沈澜衣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单薄的身子渐渐消失在迷雾间。
她该走了!既然阿离已经不爱她,她再留下,又有何意义?
她等了那么久,只想见他一面!如今见到他了,她的心愿已了。
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空落落的?
心脏好似缺了一角,每一次呼吸,都撕扯着疼痛。
沈澜衣走了,走得安安静静,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痛哭流涕。
她像是一束光,一闪而逝。
容九渊目送着她离开,眼见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视线。
他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一百年前,这颗心就被她挖了。
世人都说魔尊狠心无情,可他连心都没有,又如何有情?
他早已看淡了生死离别,无论发生何事,他的眼中也不会泛起一丝波澜。
唯有一个沈澜衣……能让他动容,甚至失控!
这时,容九渊解除了白绾言的禁言咒。
白绾言总算能够开口,连忙对容九渊吼道:“喂!容九渊!你不留住她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作为旁观者,看得再清楚不过。
无论是沈澜衣还是容九渊,都深爱对方。
既然深爱,何苦分开?
容九渊听到白绾言的喊声,看了看沈澜衣的背影。
她的背影越来越远……如果他不留住她,也许再也见不到她。
沈澜衣即将从他的生命里彻底剔除!
他微张薄唇,挽留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本座不会留她。”他衣袖一拂,赫然转身。www.xiumb.com
决绝,冷淡。
黯然离去的沈澜衣身子一僵。
她强忍着转头看他一眼的冲动,仓促地落荒而逃。
姑娘容颜惨淡,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
沈澜衣彻底输给了容九渊。
先爱上的那一方,注定是输家。
可容九渊就赢了吗?
输赢与否,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
“她走了,你高兴了?”白绾言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容九渊,心中郁结,“你分明还爱她,为何不敢承认?”
她的话,让他沉默良久。
容九渊抬头看了看天幕,夜凉如水。
纵使他依旧深爱她,他们也回不去了!
爱恨不过在一念之间,这一百年的痛苦,足够沈澜衣偿还欠他的债。
沈澜衣挖了他的心,没错。可他也将她腰斩,让她不人不鬼地活了一百年……
如此,他与她两不相欠。
爱恨纠葛,都忘干净。
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
“容九渊,你会后悔的。”白绾言咬牙道,“你现在放手,她的影子就会缠着你……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你忘不掉她,你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丫头,先管好你自己!”容九渊上前,拎小鸡似的将她提了起来,“你迷晕侍卫,擅闯禁地,擅自逃跑……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想怎么死?”
白绾言:“……”
她想静静。
“先跟本座回去!”他抓着她飞身而起。
白绾言无法挣脱,在风声呼呼里绝望。
她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她都要死了,还担心什么沈澜衣?
容九渊将她抓了回去。
待两人走远,一直藏在树影下的沈澜衣才缓缓探出身子。
阿离,你我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阿离,多想与你再也不分离。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君不知。
。。。
魔界地宫,承欢殿。
容九渊将白绾言随手丢在了床榻,随即邪笑着欺身而上。
他还未解开她的穴道,她动弹不得,只能大睁着一双杏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你……你要干嘛?”
“你说呢?”容九渊埋首嗅了嗅她身上的女儿香,“宝贝儿,真香……”
容颜绝世的男子做出如痴如醉的神情,白绾言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容九渊还是一样的变态!
“你不是喜欢沈澜衣吗?你和我这么亲密作甚?”她眼珠一转,努力思考对策,“要不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别再提那个女人!”容九渊扼住她的手腕,“再提她,本座先剁了你的右手!”
白绾言立刻噤声。
她学乖了,龙之逆鳞不可触,大魔头不能惹。
“还记得本座说过的话吗?”容九渊的指尖刮了刮她脸上的红斑,目光深邃,“本座说过,今晚要与你洞房。”
“我以为你说着玩的……”她干笑着打哈哈。
“君无戏言。”他纤长的手指挑开她的衣带,“若你今夜把本座伺候好了,本座便不再追究你犯下的大罪。”
“可是我……我还没准备好!明晚行吗?”白绾言感受到越来越松的衣带,心急如焚,“尊上,这种事情,要彼此准备好了,才有趣味!”
“哦?”容九渊挑眉,“趣味?”
“对!”白绾言点头如捣蒜,“给我一天的准备时间,明晚,我一定给你不一样的体验!”
“你这丫头花招百出。”他却摇了摇头,“你的话不能信。”
“今晚,本座要定了你!”
男人霸道地撕开她的外裳,浅白色的中衣露了出来。
“啊!”白绾言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容九渊:“……”
他还没开始呢,她叫唤个什么劲?
“尊上,等等!”她闭着眼睛嘶喊,“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聒噪!”容九渊将腰带抽了下来,绑住了白绾言的手腕。
白绾言不能动,只能任由他摆布。
尊上这口味太重,她今晚大概在劫难逃了!
节操什么的,大概也要喂了狗。
容九渊将她绑得严严实实,抬起她的小脸,认真端详。
她脸上的红斑是珈蓝印……远古上神既然在她的身上种下珈蓝印,这说明她的身份绝不简单!
如果他没有推断错误,白绾言很有可能是绝佳的炉鼎体质!
和她双修,他的修为也能够迅速提升!
一个上好的炉鼎送上门来,他怎么可能放过?
“宝贝儿,别紧张……”容九渊用指尖摩挲她的脸颊,“你会喜欢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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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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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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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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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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