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没想到,里面的情景如此恐怖!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衣不遮体、缺胳膊少腿,甚至脑袋都缺损的男女。
这些人不分男女,就像是屠宰场杀完了堆在一起的猪肉一样,混杂在一起。
当然,更像是不小心闯进了殡仪馆的仓库,堆满了尸首的停尸间一样。
这世界上有种情况,就是男人和女人都光着身子,不会有任何欲望。
就是当他们都身负重伤,而且奄奄一息的时候。
这时,再漂亮再帅气的男女,都顾不上对方了。
邪门的是,这些人就算伤成这样,有些脑袋都缺掉一半了,却都还活着!
他们一个个满脸绝望,正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哀号,全都痛苦之极。
他们的身体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毁,目测是遭受了各种非人的摧残。
有些皮开肉绽,身上没一块好肉的,显然是因为鞭笞。
有些不是少条胳膊,就是缺了条腿,但都摆在身边或抓在手中。
还有一些,身上的肉被人用刀切掉了许多,有着清晰的刀印。
这些挨刀切过的地方,露出了暗红的骨胳,估计是凌迟之刑。
还有些更加恐怖,身体竟然直接穿插过一根尖利的圆木楔!
再看一个进入半昏迷的女人,下面赫然插着一根碗口粗的巨木!
巨木由下而上,尖端直接从胸口透露,己经贯穿了她的身体。
还有一个女人,胸口全都焦黑不堪,大腿双臂内侧都这样,就像被烙过!
还有一些身体布满刀痕,就像被人疯狂的捅刺似的,简直没有一块好肉。
再过去一些,就更加残不忍睹……有些身体下半截,直接就像被绞过!
骨胳和筋皮碎得一蹋糊涂,就这样软耷耷的摆在那儿,鲜血淋漓!
还有一个正捧着自己脑袋,眼睛还一眨一眨,没了脑袋的脖子还在淌血!
总之,所有的人都惨不忍睹,身体全都残缺不全,连脑袋都可能砍掉半边。
就算没缺胳膊少腿,最轻的也都体无完肤,身上布满了新旧不一的伤痕了。
创伤层层叠叠,旧伤未愈新伤叠加,化脓感染、甚至是生蛆坏死的满眼都是!
有些己经被烧烤得外焦里嫩,缩成婴儿般大小,但是眼睛却还在眨巴、坚强的活着。
还有一些完全变成一滩碎肉,混着一只眼球骨碌碌乱转……
天知道,他(或者她)遭受过什么可怕的摧残!
总之,地上到处都是碎肉血迹和污秽,腥臭扑鼻令人作呕,简直没地方下脚!
更过份的是,一群乌鸦正在这些人身上啄食,我进来之后,才“轰”的飞开。
剩下那些硕大的老鼠根本不管不顾,继续在这些人的伤口上撕咬着吃肉。xǐυmь.℃òm
而这些可怜的人,根本就无法顾及,一个个有气无力的呻吟着、要死不活。
说实话……我从没想过,世界上会有如此凄惨的情景,简直太惨了!
难怪,我没进来之前,不停的听到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他们在遭受如何恐怖的摧残!
我完全被惊呆了,愕然瞪着眼前的一切说不出话来……
直到正殿门边、一个趴在案桌上睡觉的鬼吏抬起头来。
他显然被推门声惊醒的,抬起头来一脸的朦胧,揉了揉眼睛。
看到我之后,这货立刻惊讶的跳了起来,问道:“你是谁?”
我这才清醒,赶紧应道:“在下……是过阴之人,来找人的。”
鬼吏一愣,这才松了口气嘀咕道:“过阴人?我以为又来了新鬼呢!”
他说着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说:“过阴来找人是吧,我带你去见师爷。”
想起那个死要钱的“师爷”,我心里不免一沉。
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必须求人呢,先试试水吧。
想着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朝他走去,好不容易才到了他身边。
鬼吏便带着我朝正殿走去,一边问道:“你进来是找谁的?”
“丁氏曹老太婆……听说她也关在这里的,对吧?”
鬼吏又打了个呵欠,应道:“你找师爷翻翻薄子查一查,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心惊肉跳的又问:“这院里……都是犯了事的死鬼吧?”
鬼吏点头,若无其事的说:“都是在阳间犯下罪孽,但还不够下地狱的。只不过,现在地狱人满为患,也有不少人是暂时在押、以便等地狱腾出空位,再送过去的。”
我不解的又问:“怎么……他们就都这样扔在前院里,也没人料理、妥吗?”
鬼吏又道:“这都是受完刑,等着重塑原身,以便再次受刑的。只不过犯人太多,现在塑身池都堆满了,己经没地方搁,只能摆在院子里等喽。反正也逃不了的,没事。”
小鬼一边说,一边带着我朝正殿走去。
我这才发现,这个大殿依山而建,内部己经延伸到山体里去了。
进了正殿的侧门,走进一个幽深的地窖似的空间,不免又是一凛。
这才发现,这里面又是一番景致,简直让我的毛发再次根根竖起!
看起来,这里就是各种行刑的地方,沿途都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无数跟殿前夜叉长得一模一样、个头却跟普通人类似的小夜叉。
正挥舞着锋利的三股尖叉,驱赶着跟前的一排排冤魂。
这些冤魂一个个愁容满面,显然是准备来受刑的。
它们正受夜叉驱赶排成长队,以便依次接受惩罚。
只见一个漂亮的女人,正被两个夜叉按着。
她的身前竖着一个木架,木架上绑着一根海碗粗的尖楔。
一个夜叉拉开楔子一荡、然后才用力朝她腿正中扎去!
尖利的楔子瞬间将女人洞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嗥!
我这才明白之前的嗥叫为什么凄惨……想必正在受刑吧。
我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问:“这个女人……生前犯了什么罪呢?”
鬼吏头也不回,淡淡的说:“不守妇道,婚内出轨跟人偷情,只当没人知道。只不过,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生前就算没人发现,死后这账可得一笔笔来算,谁也逃不掉的。”
我有些纳闷,忍不住又问:“女人出轨受如此重责,那么……男人乱来该怎么办?”
鬼吏又说:“男人女人,但凡有邪淫不轨者,当然都会受惩罚,你看就是。”
说着努了努嘴……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不免又是一惊。
只见一口丈许宽的大锅架在大灶上,锅内的油被烧得滚沸。
然后,只见一个夜叉用钢叉挑起一个男人,往锅中一扔!
听得沸油“哗——”的脆响,那人在滚油中挣扎翻转,瞬间皮酥肉脆。
只是仍然没死,发出尖利的呼号,随着青烟翻腾还在挣扎,简直惨不忍睹!
鬼吏见惯不怪,微微笑道:“他生前最爱勾引人妻,引得红杏出墙,只当这是天下最最好玩的趣事。却不明白每勾引一个良家妇女,就得在油锅中受千百难。亏得他生前还做了些好事,否则直接下到油锅地狱,不知道得受多少这种活罪……人在做、天在看啊!”
我听得心惊肉跳,脊柱上的冷汗淋淋而下,毛发却再次根根竖起。
说实话,我曾经也挺羡慕那些走桃花运,整天换女友的风流男子。
但是眼前的一切让我明白,这所有的快乐,都有巨大的代价。
正如鬼吏所言,“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快乐绝对不会无罪……再隐秘的罪孽,到时也将暴露无遗!
一到此刻,你将会为邪恶的快乐,付出惨痛无比的代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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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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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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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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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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