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亚琴在打电话,发现我醒来后,很快就挂断了。
我跳了起来,大叫道:“她呢,她怎么样了,人呢!”
雁儿和方亚琴呆呆的看着我,一脸的茫然。
我随之呆住了,突然间感觉心如刀绞。
相信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只有一个结果。
这么说……红衣少女肯定己经死了。
可是,方亚琴跟雁儿的神色很奇怪。
两人齐声说道:“你在说谁?”
雁儿狐疑的看着我,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说谁呢项仲奇?”琇書蛧
我呢喃道:“她……她不是从楼上摔下去了吗,怎么样了?”
我希望奇迹发生,不想她就这样死去、在我眼前死去。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像我己经辜负她一次,绝不允许她再出事那样。
可是,她们俩的表情十分奇怪,完全摸不着头脑。
方亚琴狐疑的问道:“你看到谁了?为什么爬上女儿墙去?”
“就是!”
一提这个,雁儿就激动的冲我叫起来:“你想死在家自杀就行了,跑这么远你有病啊!”
看起来,方亚琴比她要更加冷静,她一直在默默观察。
这不,等雁儿骂完了才问:“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这才意识到她们的语病,好像没看到红衣女孩似的……
红衣女孩不是在我们面前,眼睁睁的摔下楼去了吗?
她穿着那么拉风的古典红衣,清清楚楚的站在墙上!
不过,我很快清醒……我突然意识,我看到的要不就是鬼,要不就是幻觉。
雁儿仍然很愤怒,她骂了起来:“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半夜三更爬到楼顶去干嘛?你自杀也跑成都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在安江死不好吗,想我们千里送尸、还是送骨灰?”
我没再说话,这时慢慢的抱紧脑袋,痛苦的靠在床头不想说话。
雁儿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紧张的问:“你……又看到了那个女孩?”
“是啊……”
我悲伤的说道:“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摔下去了……”
方亚琴也愣了,她看了雁儿一眼紧张的说:“他……又见红衣女孩了?”
雁儿这才清醒,她嚅嚅着说:“什么红衣女孩……我们在你身后,就只看到你一个人!爬上女儿墙之后,你嘀咕了一会就朝前跳去……”
我难过的明白,刚才看到红衣女孩的,又只有我自己。
听她们的语气,她们始终就没见到过她!
雁儿开始叙述,随后她告诉我发生的一切。
当时,我开门的动静惊动雁儿,她才出来查看。
然后,她叫上方亚琴一起跟了过来。
就发现我呆头呆脑的朝楼顶走去,还喃喃自语。
因为怕我在梦游,两人一直不敢惊动,偷偷跟在我后面。
直到我走到楼顶,还爬上女儿墙。
她俩这才意识,我有可能会跳楼。
于是,躲在后面的方亚琴和雁儿开始分工。
方亚琴负责吸引我注意,而雁儿潜伏过来,见机将我拖下来。
而当时踢我的,正是偷偷摸过来的雁儿,方亚琴在后面大声叫我。
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雁儿还是方亚琴,始终都只看到我一个人!
可我明白这不是梦,我再次看到了这个神秘的红衣少女。
她当时那么清楚的站在我前面,肯定不是梦,是亲眼所见!
据说,当时不是雁儿拥有机敏的身手,我肯定会跳下楼去的!
于是,我有气无力的将事情经过,对她们说了一遍。
明白到我想拉站在一米开外的红衣女孩,雁儿再没了脾气。
她瞪着我呢喃道:“女儿墙最多四十公分……你说她站在一米开外?”
这么说我肯定不服气,于是说道:“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
雁儿跟方亚琴再次愣了……两人面面相觑,浮起不可思议。
我跳了起来,就想往楼上冲,是想带她们过去看看现场。
方亚琴挡住了我,她郑重的说:“你……不会又跳楼吧?”
我醉了……如果不是因为红衣女孩,我才不会冒这么大险呢。
以我的条件,想死直接呆家里等就行,何苦跑成都来丢人现眼?
真来体验成都火葬的热情,让你们千里送骨灰……有病哪我?
确定我不是骗她们之后,两人一前一后,跟我回到了顶楼。
这一次归我瞠目结舌了……
正如雁儿所说的,女儿墙确实就只有那么宽!
可是,我昨晚清楚的看到,红衣女孩脚下的墙有一米五宽!
我呆住了……眼前景像的反差,倒不是冲击我的主要原因。
突然间明白红衣女孩想诱使我跳楼之后、我很失望。
我一直想帮助她的,虽然不明白我们有什么纠葛。
我一直想弄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我喜欢她。
从见她第一面开始,就一直无法摆脱她的诱惑。
可是,明白她却只想让我去死,我突然无比绝望。
原来,昨晚我看到的都是假象,她就想害我。
甚至让女儿墙在我面前、出现一米五宽的假象!
凝视着那么窄的女儿墙,我突然感觉毛骨悚然。
这样的面积,我站在上面不滑下去都是万幸。
当时却还想出手救前方的女孩,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雁儿及时将我踢下来,我肯定跳下去了。
我充满沮丧,就像明白深爱的人出轨一样很绝望。
她如果一直想我死,跟昨晚用人偶杀我的高木匠,有什么区别?
想起高阳那种轻浮和嚣张,我突然浮起一缕古怪的感觉。
这让我有点恶心,因为两人那么像,我甚至对雁儿也浮起怨恨。
雁儿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盯着我,显然怕我再次跳下去。
她一边嘀咕:“你可别害人,在这种地方救你我可跟赌命似的……自己看吧,这么窄的女儿墙要将你踢下来容易嘛?稍有不防,很有可能我自己就摔下去了……你想害死我吗项仲奇?你他么别发疯了,好好死了不行啊!要不是看你奶奶的面子,我才懒得管你!”
我没理她,扭过头来朝楼下走去。
我不仅不想好好死,根本就不想这么快死。
明白到那么多人希望我死,突然浮起一种强烈的逆反心理。
我的生死历来都是自己把握,谁也不能想让我死就死!
闷着头回到客房之后,我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东西。
那个时候时间还早,估计也就早晨五六点钟的样子。
雁儿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了,这是要去哪儿?”
我勉强笑道:“青城山找药引,不是来找药引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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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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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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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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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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