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有谁?”赖二叫道,“谁又能在你赖大爷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只有一个人能,那就是你自己!”
“现在我都怀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的把戏让娘知道了,活活把她气死的?你说,是不是这样?”
赖大一个劲儿的以手捶地,可捶了半天,除了一个劲儿的叨咕着:“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也再说不出别的。
赖二见他还不肯说实话,怒气更加上涌,冲着里头扯着嗓子大喊道:“大人,小的要告状,告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让他把银子还给我呀。”说着上前拖起赖大,就要往里面去。
赖大忙一把抓住赖二的手急道:“老二,你疯了,那些银子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你这样嚷出来,不是找死吗?”
赖二啐道:“我们一家子都被你坑了,我还怕什么,本来跟人家说好的事情,答应给的好处也说好了,如今突然变卦,得罪了大人们,我们一家子还不定被卖到什么地方呢。”
“与其那时候受罪而死,不如现在就来个痛快的,反正你也是不想让我们活的,我又为什么要让你痛快,让你抱着那些银子逍遥自在吗,你们一家子荣华富贵,我们一家子下地狱吗,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说着又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呐,快抓住这个背信弃义的东西,别让他跑了。”
里面的人被惊动了出来,为首的那位内务府的大人一看,不由皱眉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鬼哭狼嚎的,院子里就听你们在这吵了。”
赖二扑过去跪在那大人脚边哭道:“大人呐,你可得给小的做主啊。”说着指着赖大道:“是他,是他黑了心,要独吞家产,不给我们一家子赎身,这可不是小的抵赖,大人可一定要明察,不要怪罪到小人一家子头上。”
赖大也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大人呐,不是小人黑心,是家里遭了贼,那些东西都不见了啊,小人的老母都急得一口气不来已经去了,这怎么可能是小人故意的呢,小人再怎样也不会害自己的娘亲啊,大人要明鉴呐。”
赖二怒道:“大人别听他狡辩,他们天天在家里,一大家子人,哪来的贼偷,而且那些钱都藏在园子里的地窖里,别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丧良心的偷着转移到别处了,还说地窖也不见了,难道贼还偷地窖吗,可见是胡说。”
那内务府的官员先还听得不耐烦,笑话,他又不是查案子的官儿,谁管他们兄弟间的这些谁是谁非的烂事,不管谁出银子,只要银子到位都好说,否则……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等听到说银子藏在地窖里,不由笑道:“看来你们家的银子很多呀,还得挖个窖藏着,老爷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也没有本事能用窖来藏银子呢,说说吧,你们到底有多少银子啊?”
“你们这主人家宁府,我们来查收了一圈,账面上也没有多少银子,你一个做奴才的,哪来的那么多银子,难不成是宁府的银子搬到你们家藏起来了?那我们可得好好查查,是不是那贾珍授意的,还是你这奴才暗中操作的,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呢。”
赖大和赖二都有些傻了,这怎么还扯到欺君的大罪上了,赖大忙道:“大人别听他胡说,哪有多少银子,地窖里放的都是些平日用不着的家伙,那些银子也不过是几辈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并不是宁府的,更不是从宁府转移的,小人们万不敢做那样的事啊。”
那官员哼道:“本老爷只听说地窖里藏菜、藏果子、藏酒的,还没听说藏家伙的,是什么用不着的家伙要藏在地窖里呀,搬搬抬抬的不麻烦吗?还是说你们家连个小偏厦子也没有,没用的家伙得费劲搬到地窖里藏着,还真是奇怪的很呢,可见这话不实。”Χiυmъ.cοΜ
赖大一时有些语塞,刚才一时着急没有想清楚就说了,只因那地窖里原本确实有几箱子没用的家伙,只不过都是些不敢拿出来的古董等物,一时说秃噜了嘴,就被这官员抓住了话茬,不由有些慌了,便看向赖二。
赖二却在一边将头偏过去,一言不发。
那官员冷笑道:“看来赖大总管的话有很多漏洞啊,是不是从宁府转移过去的,咱们去了一查就知道,你既然说不是,那么也就没什么怕的,带咱们去看看便知。”
赖大忙道:“回大人,地窖已经没有了,地窖里的东西也都不见了,你让小人拿什么给您看呀。”
那官员又看向赖二道:“刚才你兄弟不是说你们天天在家里,不可能让人偷了,再说谁偷东西不赶紧跑,还有功夫折腾地窖,这种话谁信呐,可见更是扯谎。”
“看来,这里面还真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来人呐,把这两个人都给我绑了,本大人现在怀疑他们两个转移了宁国府的财产,据为己有。”
“这个赖大原是荣国府的大管家,也不知道这财产是不是藏到了荣府,这可得报给上边了,让上边派人好好查查。”
话音未落,便上来几个人将赖大和赖二都按住了,赖大急道:“大人,小的没有转移财产呀,您不能抓小的呀,小的亲娘刚刚咽气,还等着小人回去装殓呢,您就放了小的吧。”
说着又看向赖二道:“老二,你倒是说句话呀,娘还躺在家里呢,你不能诬赖我呀。”
赖二原本听到老娘停尸在家里,还有些心软,听赖大说到诬赖二字不由又怒道:“我哪有诬赖你,就是你把银子藏起来了,不肯拿出来救我,现在还说我诬赖,你告诉我那些银子都哪去了?”
那官员也不听他两个吵嚷,一摆手对旁边的人道:“去,带上人将这个赖家给我围了,谁也不许跑了,待我回明了上边再做定夺,这两个人也给我分别关押起来,省得他们两个串供。”
说着又似自言自语的笑道:“这贾家还真是热闹,刚刚主子闹了一堆的笑话出来,没两天,这奴才又有好戏看了,还真是有趣,有趣得很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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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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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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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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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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