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何尝没有想过用法律来保护母亲,但是母亲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出嫁从夫。所在不管那个男人怎么对待她,母亲都没有想过反抗,更加不会去动用法律手段来保护自己。
母亲还不到五十岁,但是这张脸、这具身体,看起来却显得那么苍老。
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眉头都快皱到一起的母亲,简然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母亲瘦得只剩下骨头的脸。
“妈妈……”时隔三年,再次喊出这个称呼,简然也哽咽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然然……”细若蚊蚋般的声音从昏睡中母亲的口中吐出来,她挥打着手,“然然,快跑,快跑……”
“妈……”简然扑上去,紧紧抱着母亲,“然然没事了,然然不会再有事了。妈妈别担心。”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简然的话,简母的眉头微微松了松,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
但是,简母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会惊得挥手乱抓,嘴里不停地喊着:“然然,快跑……”
看到母亲如此痛苦,简然好想替母亲分担一些痛苦,然而她只能想想,什么实质上的东西都做不了。
看到母亲身体上的伤,简然都不敢去想母亲这三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
三年前被陷害,她倒是一走了之,却把母亲留在那个如地狱一般的地方,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
当初她怎么就没能明白母亲心里的委屈与说出那句话时的痛,要是早就看出来母亲是多么的逼不得已,她一定会带着母亲一起离开。
可是带母亲离开又谈何容易,她想带母亲离开,母亲不见得愿意跟她走,母亲害怕那个男人,更加离不开那个男人。
“秦太太,你好!”有医生敲门进来,对简然礼貌地点了点头,“秦总安排我们过来跟你说说简太太的病情,请问你方便吗?”
简然点点头:“还请你们不要隐瞒,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医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简母,说:“刚刚我们已经分析过你母亲的情况,她的身体受的是外伤,这种伤容易康复。我们现在要谈的是她内心的郁结,这个想要解开,那么肯定要花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简然也看着母亲,想到刚刚母亲不停地让她快跑,想必她离开京都的三年时间里,母亲一定都是在痛苦的折磨中度过的。
想到顾南景前些日子说过的话,当初她走之后,母亲就一病不起,看来这件事情顾南景并没有欺骗她。
医生又说:“秦太太,这些事情你都不必担心。秦总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心理医生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帮简太太恢复。”
秦越不过就跟她打过一通电话,问了她在哪个医院,而后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竟然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替她安排得这么妥当。
这一刻,即便他没有陪在她的身边,但是简然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的关心。
几位医生刚走,病床上半睡半醒的母亲又默默着泪说:“然然,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
简母不停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想也知道这三年来她有多悔恨自己当初没有帮助到女儿。
知道母亲并没有清醒,简然把她的手按进被窝里,尽量微笑着跟母亲说话:“妈,是然然错怪你了,你没有对不起我。”m.xiumb.com
简母又挥打着手,迷迷糊糊地说着:“然然,千万不要回京都去,千万不要再回那个家。”
“妈……”这一刻,简然心中压着的那块石头,真真切切地被拿开了。
她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母亲,母亲这次来并不是劝她回京都,而是来保护她的。
“然然……你愿意原谅妈妈吗?”简母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简然,问得好小心好谨慎。
要是简然不愿意原谅她,那么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
简然流着泪点头:“我是错怪了妈妈,妈妈您不要怪我才好。”
简母伸手抚上简然的脸,笑了笑说:“我的然然好像越来越漂亮了呢。”
“因为妈妈漂亮,才能生出我这么漂亮的女儿啊。”简然抹了抹泪,却又笑着说。
简家的两个孩子,简然长得更像母亲,而简昕的长相跟父亲有点相似。简昕好看是好看,但是比起像母亲的简然确实是差太多。
以前小的时候,简然常听一些人讨论,说女儿像父亲更有福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所以从小到大她们的父亲对简昕的期待就比对简然更高一些。
而简然也能感觉得到,虽然她和简昕都是妈妈生的,但是妈妈的心却是偏向她的。
“然然……妈妈看到你还好好的,就放心了……”简母抿嘴笑了笑,瘦得凹下去的眼睛里也闪起明艳的光芒,又喃喃道,“然然没事,妈妈就放心了。”
“妈妈,然然不会有事的。”简然看着母亲,尤其看到母亲脸骨突出的脸,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然然……”简母叫着简然的名字,虚弱地笑了笑,笑着笑着,又闭上了眼睛。
简然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妈,你安心睡觉,然然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然然的。”
简然的话音刚落下,便听到有人敲门,她正想说请进,秦越已经推开门走进来了。
秦越银灰色西服外套了一件黑色大衣,因为身材高大,步伐优雅,向她走来之时,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件行动的艺术品,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简然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最后终于来到她的身边。
他低低沉沉地叫她的名字:“简然——”
这一刻,简然没有半分迟疑,主动投进他的怀里,伸出纤细的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秦先生,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是时候?”
因为他知道她这个时候需要他,所以他就回来得这么是时候。
秦越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道:“简然,岳母不会有事的,你别害怕。”
“本来我很害怕的,但是你来了,我就不害怕了。”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说得好小声,又有一些委屈,但更多的还是安心。
原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秦越这个男人已经能给她如此大的安全感。
只要有他在,她的心就是稳的,仿佛任何事情都难不倒她。
秦越没有再吭声,下巴压在她头顶上,嗅着她的发香,微微加重了搂着简然的力道。
简然动了动,从他的怀里仰起头来问道:“你那边的工作忙完了吗?”
西部那边的工作正忙到紧要关头,几个省的领导都在等着秦越去开会,他却突然抽身走了,这绝对是一件爆炸性的恶劣事件。
秦越一走,留守西部的人员立即展开了一系列的公关活动来稳住场面,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大作文章。
好在留在西部那边处理事情的刘庸和几个负责人都是秦越手边信得过的大将,经常跟着他征战各地,处理事情还是很有能力的。
秦越的离开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但是经过大家的努力也算是把场面稳了下来,至于后面的事情能不能谈得成,那就是考验那几个人能力的时刻了。
面对简然的询问,秦越却是云淡风轻地丢出一句话:“那边余下的事情其他人能处理。”
听说秦越的工作忙完了,简然也放心,再在他的怀里用力蹭了两下:“你忙完了就好,要是没有忙完,耽误了你的工作我会过意不去的。”
“嗯。”他抚着她的脸,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又说,“你别太担心岳母的病情,我刚刚已经跟医生问过情况了,她这种情况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秦先生,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简然笑了笑,说。
“秦太太,秦先生为你做事是应该的。”他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是眸光中浅含笑意。
“然然,他是谁?”病床上的简母已经睁开眼睛好一会儿了,但是一直没有吭声,直到听到他们互称秦先生秦太太。
简然拉着秦越走到简母的病床边说:“秦越,这就是我的母亲。”
“岳母,您好!”秦越点点头,说得礼貌又客气。
简然又说:“妈妈,他叫秦越,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他就是你的女婿。”
简母没有理会简然,两道原本无神但此时又变得犀利的眼神落在秦越的身上,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妈妈,你在看什么呢?”母亲这样盯着秦越看,简然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
盯着秦越看了许久,简母侧头看着简然:“然然,我想单独和他说两句话。”
“妈,你要跟他说什么?”简然不放心,又看了看秦越。
“简然,岳母可能饿了,你去弄点吃的。”秦越这么说,简然倒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临走前,简然又看了看他们二人,心甘情不愿地走了。
简然一走,简母便直接说道:“秦越,你喜不喜欢我女儿?”
“我不喜欢您的女儿,我喜欢的人是简然。”秦越回答得很清楚,防止别人偷换概念。
简家有两个女儿,简然却只有一个,他娶的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简然。
听到秦越的回答,简母顿了顿,又丢出一个问题:“那你能不能一辈子对她好?”
“简然是我的妻子,不对她好,我不知道要对谁好。”秦越站得笔直,言辞听起来平静又有力。
听到这里,简母再次将秦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问:“不管她是什么样的身份?你都会认定她是你的妻子?”
这是秦越长这么大以后,第一次回答一个人如此多的问题,但是因为事关简然,他并没有厌烦,每回答一个问题都是认真而坚定的。
听到简母突然丢出这个问题时,秦越就知道简母担心的是什么。
再说了,他决定娶简然,是娶的简然这个人,跟她什么样的身份毫无关系。
于是,秦越再一次非常肯定地强调:“简然的身份就是秦太太。”
简母说:“我是说她以前的……”
“岳母,请您听我说。”没等简母说完,秦越第一次如此没有礼貌地打断长辈讲话。
他看着简母,无比真诚地说道:“岳母,您担心的那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我只想对您说,您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样,我们都想好好保护简然,而不是再把她的伤口扒开来伤害她。而我也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简母这辈子依附于别人过了大半辈子,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看人。
相反,因为多数时候总是站在人后,听得比说得多,她看人往往会比别人更准。
正如当初,她反对简然跟顾南景订婚,又让简然把顾南景让给简昕。
其实她是有私心的,她觉得自己的小女儿绝对不是顾南景那样的人能够配得上的。
更加重要的是,她害怕简然要是太强硬会被顾家人伤害,会被那个男人伤害,当时那个情况下,远走高飞才是简然最好的选择。
再看看眼前的这名男子,气质清贵优雅,长相更是万里挑一的好,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很真挚,他每说一句话都能感觉到他话里的真诚。
像秦越这样,长相与品性都无可挑剔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坚强又懂事的女儿简然。
简母与秦越刚刚聊完天,简然就提着买的粥回来了。
她看着母亲,甜甜地笑道:“妈妈,我买了你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你尝尝看,看江北的和京都的到底哪里的好吃一些?”
“还是我的然然最体贴懂事了。”简母笑了笑,说。
可能是和女儿之间的心结打开了,简母的脸色看起来比早上好了许多,说话的声音也更温柔。
简然张开双臂抱着简母像个孩子一样撒娇:“因为你是我的妈妈啊,我当然要体贴你了。”
“嗯,然然最乖了!”简母笑得温柔又慈祥,有生之年还能和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如此这般亲近,她满足了。
秦越在一旁看着母女二人,尤其看着简然脸上幸福的笑容时,他眉目之间含着温柔笑意。
和简然去登记结婚前,他让人去查了关于简然的一切,简然的父母亲肯定也在内,只是他无意中发现了简母提到的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是简然的母亲被人捏在手上的把柄,也是她在简父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原因。
为了保护简然,简母选择忍受简父的家暴以及各种逆来顺受,一忍就是二十几年。
“然然,时间不早了,你和秦越先回去吧。”简母吃完就躺下了,也催着简然和秦越赶快走。
“妈,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医院。”简然趴在母亲的身上,在她的身前蹭了蹭,“反正我最近也不上班,我留下来陪你聊聊天。”
“谁要你陪我聊天,快回去陪你的丈夫,小心别人把他抢走了。”简母摸摸简然的头,好不温柔地说道。
“不,我就要陪你。”简然回头瞅了一眼秦越,“要是能被别人抢跑的,那死守着也没有用。”
“你这孩子。”简母戳戳简然的头,叹息道,“都嫁人了,怎么还尽说胡话。”
简然又笑了笑:“在妈妈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啊。”
简母闭上眼,说:“这里有护工看着就行了,你们快走吧。秦越你快把然然带走,别让她在这里烦我。”
“妈妈——”
“快回去吧,别在这里烦我。”简母不耐烦地挥挥手,想着要把简然赶走,实在是舍不得简然陪她在这里熬夜,那么漂亮的一张小脸蛋儿熬夜变丑了可怎么办?
最后,简然还是拗不过母亲,只好和秦越先回去,打算明天一早再过来陪母亲。
然而,她万万没有料到,他们离开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有一名中年男子来到了病房。
他一把扯开盖在简母身上的被子,阴森森地冷笑道:“我让你来干什么的?我是让你来享福的?”
看着来人,简母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嘴唇,轻轻地笑了:“我的女儿长大了,她找到真心想要疼爱她的人了,你休想再伤害她利用她。”
简父一脸狰狞地怒骂道:“我养了她二十几年,难道她就不该为我简家做点事情?我让她去和顾家的大少爷生孩子,将来顾家的继承者那就有一半简家的血脉,她有什么资格不愿意?”
“就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工具。”简母还是轻轻地笑着,想到简然身边有那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以后她的女儿会有新的人生,会有一个人好好保护她的女儿,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帮不了她,那么就尽量不给她拖后腿。
简父一把扯住简母的头发,冷声道:“既然你不愿意开口劝她,那么我只好委屈你了。”
“简正山,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简母不吵不闹,因为她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简正山逼她来劝简然回去给顾家生孩子,只要她不按照他的意思走,她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简然是她的女儿,她只想自己的女儿幸福快乐地生活着,所以她要让简然离开,再也不要回到京都,不要再被这只吸血魔鬼利用。
“你是不是想让我把这些东西发出去?”简父又拿出一张照片在简母的眼前晃了晃。
以前他每每这样做,简母都会屈服,会忍受,但是这次她没有,她还是轻轻地笑着,仿佛什么东西都不能再影响到了。
她越是没有反应,简父越是火大。
他一把拽起她:“我带你回京都去,你的好女儿如果还孝顺的话,她肯定会回来的。”
与此同时,简然与秦越刚回到家。
简然吊着秦越的胳膊,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秦先生,妈妈刚才单独跟你聊了什么呢?”
秦越:“你想知道?”
“当然想啊。”简然用力点头,整个人都快黏到他的身上去了。
秦越忽然一笑:“你猜。”
你猜!
这个男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刚刚还觉得他是全国好丈夫来的,现在她决定要收回这个想法,他一点都不好。
简然嘟着嘴,气呼呼地瞪着他,小眼神里写满了对他的不满。
她的嘴唇本来就是粉粉嫩嫩,这会儿嘟起来,仿佛就是在等他来采摘。
最近这段时间,秦越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满足她的要求,她想要他吻她,那他就吻她吧。
于是,他捧住她的头,低头亲了上去。
他吮住她的嘴唇,恶意地咬了一下。
待品尝了她的味道之后,他想要放开她,简然却抱着他不愿意放手,脸蛋儿贴在他的胸膛,好小声地说道:“秦先生,秦太太想给你生小猴子。”
今天的简然感觉特别幸福,终于解开了跟妈妈之间的误会,母女两人重归于好。
自己决定要一起过一辈子的男人也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陪着她,她感觉到自己像是浸在蜜罐里一样,无论怎么翻滚都是那么甜。
“简然——”秦越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震惊地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想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简然很生气地吼出来,“你到底愿不愿意?”
她都说想给他生小猴子了,他竟然还不明白,非要让她对他说,她想和他**,他才能听得明白吗?
看到秦越震惊的模样,简然更加气愤不过,再也顾不得其他,顺势将他推倒在客厅的沙发上,野蛮地吻住他凉薄的唇,用力啃咬!
简然吻得生涩又很野蛮,并且毫无章法可言。
她仅是凭着一腔热情,想要把完完整整的自己、最快乐的自己交给自己的丈夫,在自己最幸福快乐的时候与他合为一体,与他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等将来的将来,她还要和秦越生好多好多的小猴子,然后带着母亲一起,一家人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再也不要去理什么简家顾家。
不仅胡乱吻着,简然的手也没空着,两只小手胡乱在秦越的身上乱摸,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可是过了好久,秦越都没有给她回应,她心里着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今晚已经将秦越推倒,她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半途而废。
她是下定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生米煮成熟饭,不然下次想要再推倒他,怕是再也鼓不起勇气了。
“秦越,你到底要不要我?”明明羞红了一张粉嫩的脸蛋儿,她却装出好凶恶的样子吼他。
吼完,简然紧张得下意识地舔了舔沾有两人唾液的红嫩嘴唇。
她好害怕,害怕他拒绝她。
简然舔嘴唇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就像火药的引线,彻底点燃了秦越体内压抑多时的欲火。
他怎么会不想要她,早在好久前他就想将她吞入腹中,他一再克制自己,只是因为他答应过不会强迫她。
对上他早已染上情欲的双眼,简然吓得赶紧移开了目光,然而内心又无比期待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秦越却不愿意再放过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扳过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柔声问道:“简然,你可想好了?”
这次一旦开始,他绝对不会停下来,她有勇气挑火,就要有勇气承受接下来的后果。
“秦越,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要做就快点,不要就滚开,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
简然被自己心中狂野的想法吓到,心跳得好快好快,感觉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一样。
“很好。”
粗噶的两个字从秦越的嘴里吐出来,他大掌一动,抱着她将两人调换了上下位置,火热的吻接踵而至。
唇齿相缠,呼吸交融,皮肤相触,火热的触感,黏腻的体温……
当女孩真正成为女人时,简然疼得身体微微一僵,她的手也在秦越的背上抓出了几条血痕。
“简然——”秦越顾及她的感觉,唤她的名字,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像是想要将她的名字唤进他的灵魂深处。
“秦越——”她的呼唤已经说明了一切,仿佛在催促着他。
“遵命,秦太太。”他听从她的催促,领着她一起去享受仅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爱恋时光。
他的气息、他的温柔、他的体温……一切的感觉都被无限放大。
简然只觉得自己在海上漂,巨大的海浪一波接一波袭击而来,冲得她五脏六腑竞相动荡,恍惚之间就被冲上了广袤的海岸,一片绿野仙踪,繁花似锦。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简然觉得自己要被狂风大浪吞没时,一切终于归于平静,周围安静得彼此的心跳声与呼吸声都成了燥音。
简然早已累趴下,连怎么回到床上的都不太清楚。
“简然——”
秦越像沙砾磨过般的沙哑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听得简然又是一阵心荡神迷。
“秦越,抱紧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身体突然好空虚,要想要被他用力搂着。
他依言将她抱得更紧,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秦太太,我们再来一次。”
简然已经累软在床上,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想到刚才他只顾着她的感受,她怎么也无法开口拒绝他。
他眸子里的情欲光芒未散,尤其是身体的火热更是在告诉她,他非常想要她。
“嗯。”简然不忍心看着他受苦,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得到简然的允许,秦越像一头饿狼一样再次扑向小绵羊,尽情地品尝着只属于他的“美食”。
简然的唇角上扬,内心甜美得仿佛能滴出蜜来。
她终于成了他真正的妻子,感觉到他的强势和霸道。
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秦越那样气质高冷又不爱说话的男人在床上会变得如此凶猛。
平时的他看起来好像一只无害的羊,然而当真正见识过他之后,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第二次结束的时候,简然连呼吸都觉得累了,躺在秦越的怀里,懒得话都不想和他说。
秦越却推开她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身边的热源消失,简然心里一阵失落,这个臭男人多抱她一会儿不行吗?
正当她失落地在心里骂着他的时候,秦越又从浴室走了出来。
简然抬头看去,刚好看到不该看的,惊讶得忘记了闭眼,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近。
“又在想什么?”他走过来,抱着她去了浴室。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穿,简然羞得闭上了眼,不敢再看他,但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结实的腹肌。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平时他穿着西服的时候,谁也想不到他文质彬彬的外貌下会有八块腹肌的强健身体。
秦越将她放到注满水的浴缸里,动手帮她清洗,仿佛没有一丝杂念。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定力才克制住只是帮她洗澡,而不做点其他的。
一丝不挂地摆在他的眼前,还要让他帮她清洗,简然害羞得浑身上下都染上了一层粉色,恨不得将脑袋埋到水里去。
不过,一想到他今晚的体贴与爱护,简然的心里就甜得好像在冒幸福的泡泡。
有一个那么疼爱自己的母亲,又嫁了这么一个体贴疼爱自己的丈夫。
简然觉得之前上天只是在考验她,让她经历过风雨之后见到了彩虹。
母亲和秦越就是她经历风雨过后见到的最美的两道彩虹,她一定会带着他们一起奔向幸福的生活。
以后的生活,有母亲,有丈夫,可能还会有几个孩子,这画面光是想到就好幸福。
与简然相比,秦越的内心不仅仅是激动,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有……
以前,他的身边从来不缺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但是对于那些女人,他从来没有动过欲望。
唯独简然对他来说不同,他把她娶回家,名副其实地霸占她,在她的身上贴上秦越的专属标签,可以正大光明地照顾她。
可是为什么要正大光明地照顾她?
这段时间秦越也认真想过,但是想不到具体的答案,或许就是因为她骨子里的那股韧劲吸引住了他。
而今天他才明白,简然对于他来说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他不仅想要疼她,他还想要爱她。
就像今天晚上这样,温柔而强势地占有她、感受她,让她真真正正地成为他的妻子。
此时,她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吐出的气息缓慢而又平和,精致的小脸上一片绯红,身上全是他弄出的痕迹。
看着看着,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液,喉结急速滚动了几下,他好想再“吃”她一次。
但他明白,她初经人事的身体肯定不能再承受一次。
于是,他把体内想要“吃”她的欲望强制压下,将她轻轻地搂着怀里,吻着她,在内心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简然……
她终于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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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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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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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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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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