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对于月宝苏提出的要求,并没有什么意见,在她提出这个请求的两个时辰内,容珩就已经给她找到了一个刚生产不久的豹子。
月宝苏并不敢冒险将小狼放到豹子身边,只是让人用绳子勒住豹子取奶。
因为豹子自己也有两个孩子,月宝苏并不想为了她的小狼就去残害别的小动物,
因而她在知道找到母豹后,还特别叮嘱下面的人要好好给母豹准备一些下奶的东西,更不能去伤害小豹子。
邹姑姑还特别无奈的说:“公主对待这些牲畜比对待人还好。”
就比如小狼保暖用得棉花跟棉布,寻常人家哪里能用得上,就只能穿麻衣,冬天的大衣就只能用棉絮,惨一点的就只能用稻草来保暖。
月宝苏逗着娄里的小狼,面色不改:“我管不了那么多人,姑姑您口中的那些人并没有在我的生命里扮演着任何角色,我又为何要同情他们。
这些小狼的母亲好歹也是救了我一命,他们做什么了?肉食有一天我落难,您口中所说的那些人,怕是连一个馒头都不一定会给我吧。”
邹姑姑愣了下,顿时哑说不出话来。
虽然看似她只是感慨一下,但心里也的确是觉得不用对这些牲畜太好,她觉得牲畜就是牲畜,对这些东西好,倒不如去布施那些穷苦人家。
可对于月宝苏所说的话,她的确也是哑口无言。
月宝苏似乎是随口一说,之后也没有生气,更没有接着这个话题。
因为,没必要。
每个人对于人世间的一切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她天生怜爱动物,而动物也天生的爱她。
说真的,若是有一天,她的爱宠跟一个陌生人同时陷入危险,而她只能救一个,她绝对会毫不犹豫救自己的爱宠。
她没有那么大的爱,她只在乎她在乎的。
之后的事情很顺利,月宝苏将豹奶放到底盘很低的盘子里,小狼一开始还不吃,后来还是月宝苏摁着他们的头,让他们倡导豹奶了之后,才开始吃了起来。
狼吞虎咽的。
月宝苏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月宝苏也发现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将军这几天都早出晚归的,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
后来,月宝苏偶然一次听见邹姑姑念叨了一句,说将军不知为何忽然问她给小红马看病的兽医是谁,并且还吻了那个人居住的地址。
月宝苏也觉得奇怪,便也问了一下。
邹姑姑很无语,说:“就是普通的商人,然后那个商人的血比较神奇,能够医治动物的病症。”
月宝苏听到这儿,便觉得奇怪,他歪了歪脑袋:“病症?血?这是怎么回事儿,您从前怎么都没告诉我。”
先前因为她太忙了,关于小红马的事情她都是推给邹姑姑的。
而当时容珩的心里她也不是没想到,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亲自去找他罢了。
但她原就是比较倔强的性格,别人月比他做的,她就绝不会做。
那时候她的想法是,若不是到了最后一课,她是绝对不会跟容珩服软的。
而这是她的想法,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以至于到后来,他们给小红马换了好几个兽医但都无济于事,而眼看着小红马一天天的虚弱,月宝苏其实也做好了去找荣阿红的而准备。
虽然他很倔强,但是服软能够救活一条性命,也算是值的可,而且小红马也的确是很有用的一匹马。
可是到后来,小红马忽然就好了,这个就把月宝苏高兴坏了,而她也以为是请对了兽医,因而也没放在心上,仍旧将事情全权交给邹姑姑去打理。
可如今……
月宝苏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冒了出来。
那个人会不会是……
月宝苏睫毛一颤,心忽然轻飘飘的升了起来,一股名叫希望的东西在她的胸口蔓延开来。
她激动而紧张的抓着邹姑姑的手说:“姑姑,那个商人住在哪里?您能不能带我过去?”
她很激动,眼泪都冒出来了。
邹姑姑被她激动地模样吓了一跳:“那个商人应该走了吧,我之前听说他们昨天就要启程会乌五国了。”
月宝苏飘起的心又重重的沉了下去,眼圈红得不像样:“不、不会的,他不会就这么走的。”
她情绪十分的激动,眼泪不断地往下掉,她哭着,哀求邹姑姑说:“姑姑,您带我去见见他好不好,我想要见见他……”
邹姑姑从未见过月宝苏这个样子,被吓了一跳,而面对此时已经崩溃了的月宝苏,邹姑姑哪里还能拒绝,当下便答应了。
“公主您先冷静一点,姑姑现在就去让人准备马车……”
“好,您去,您赶紧去……”
月宝苏说,很激动,她捂着嘴巴,眼泪还是刘得厉害……
会是他吗?
会是他的王兄吗……
普天之下,除了他的王兄,月宝苏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有这个本事了。
从前在北洲,皇室里就只有她跟王兄的血是对小动物有效的,那些小动物,不管是家养又或者是山中颇有灵性的动物,都对她跟王兄很亲切。
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她的王兄对于小动物并没有那么多的反应,他可以吃荤。
月宝苏清楚地记得,在她五岁的时候,替她的王兄跟着一帮名门嫡子山上狩猎,当时很不幸运的,他们碰到了一头棕熊。
那头棕熊兽性大发,将所有的名门嫡子杀死,但却唯独留下他王兄的性命。
她王兄是当时唯一的幸存者,并且也只是受了轻伤。
据她的王兄所说,那头棕熊只是咬了他一口,之后便松了口。wWW.ΧìǔΜЬ.CǒΜ
甚至于那个咬伤都不算重的。
在别人看来,北洲的月拓野已经死了,死在了北洲国破的那天晚上,那场大火里,大雪里,但月宝苏却清楚的知道,她的王兄没有死,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还活得恨死以骄傲。
即便没有北洲储君这个身份,他也还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成为了一个大将军。
月宝苏想到了许多前世的事情,在北洲皇宫里王兄对她的宠爱,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前世她的无知愚蠢,竟亲手杀死了她的亲哥哥。
那么爱她的王兄……
月宝苏的情绪几乎崩溃了,哭得甚至无法呼吸。
王兄……
是你吗?
你……会不会原谅宝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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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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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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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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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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