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死,算她命大,第二次……
月宝苏眸底的杀意忽然慢慢敛去,而掐着苏雀儿脖子的手也慢慢松开。
“啊……”
苏雀儿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恐不已地看着月宝苏,无力地顺着红漆木柱缓缓滑下。
云迟这边也缓缓松了一口气,放过了他拦下的两个婢女。
此时此刻的苏雀儿,在面对月宝苏时,没有凶狠,没有憎恨,有的,就仅剩下无尽的恐惧。
很恐惧。
月宝苏理智稍稍回笼了些许,而在发觉苏雀儿望着自己惊恐的目光时,她竟有些得意。
很自豪。
前世她如何侮辱自己、践踏她尊严的场景历历在目,耳边甚至还不断回想起她张狂的笑声。
逼她吃泔水、当着全程的面上羞辱她,甚至还撕扯她的衣服,让她光溜溜地面对着众人的赤裸的目光。
月宝苏并不觉得自己残忍,甚至觉得同苏雀儿所做的比起来,自己还比不上她做的万分之一。
收手,也只是不想让苏雀儿死得这么痛快而已。
凭什么自己前世受尽屈辱,而她却能这么利落地死掉。
的也让她经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千百倍的还回来,这个才叫报仇,才能让人痛快。
她的局才刚刚开始,苏雀儿又怎么能死呢。
月宝苏冷笑一声,对于瘫坐在地上的苏雀儿嗤之以鼻,转身离开。
苏雀儿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月宝苏离开的方向,当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后,那种濒临死亡等感觉,终于消失了。
苏雀儿这次没有说狠话,而是在月宝苏走了之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要去找娘,我要去找我娘告状,月宝苏她欺负我……”
苏雀儿知道自己拿月宝苏没办法了,哭的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丫鬟几个哪儿还敢说话,一边帮她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边扶着她离开了。
月宝苏并没有立即回去北厢房,而是去到了凉亭附近的莲花池将手上的鲜血洗干净。
这样回去会吓到邹姑姑的。
云迟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这件事情你烂在肚子里,不要告诉别人。”
正半蹲在池塘边的清晰手指的少女忽然开口说。
“担心被别人说闲话?”
一个花季少女,竟能下这么狠的手,传出去,怕是会得一个毒妇的名号。
“我是怕邹姑姑担心。”月宝苏说,起身拿出手帕将湿润的手指一根根的擦干净,“有你们丐帮在,你觉得舆论能烧得到我身上吗。”
她忽然抬头看着云迟,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但这个微笑看着并不觉得多甜,甚至还有一种诡异感。
云迟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些什么。
而另一边,苏雀儿泪流满面的回到了院子里,她一脸血迹的模样,差点没把方宁吓晕过去,就连苏芳菲也不由得担心,忙让人去叫大夫。
而苏雀儿脑子都破了个洞了还不安分,一边哭着,另一边嚷嚷说:“母亲、母亲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那月宝苏打我……
她打我好疼啊……”
方宁在旁边停着,心如刀割。
雀儿是她最疼爱的女儿,也是她最小的女儿,如今被人伤成这样,她怎可能不心疼。
苏雀儿从小到大,都有好几个下人跟着伺候的,哪里受过这么严重过的伤。
“雀儿、雀儿你先别说话,先把头包扎好。”
方宁看着,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苏芬芳想了想,却说:“雀儿,你是不是去招惹月宝苏了?最近月宝苏正得父亲的欢心,你不能跟她正面硬刚啊。”
“谁招惹她了,我不过是从外面回来,经过凉亭她就把我打了一顿。”
苏雀儿说着,只觉得自己无辜。
但她似乎是忘了,若不是她挑衅,还专踩旁人不可触碰的底线,她又怎么会挨打。
她甚至连别人的族人都诋毁不放过,哪里痛就踩哪里,又加上之前她那般的给人添堵,新仇旧恨,可不得就被人打了一顿吗。
而方宁也明明知道女儿是个什么德行,在听说这事儿后,竟也不怀疑,甚至还觉得女儿真的是太无辜了。
她恨恨说:“这月宝苏实在是欺人太甚,她还真以为得了老爷的欢心,我们就真的拿她没办法了是吗。”
苏雀儿哭着说:“月宝苏她肯定就是这么想的,不然她怎么敢对我下那么重的手,说到底,还是我们太让着她了。”
这话说得真是想令人翻白眼。
他们母女三人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毁了月宝苏,什么时候有让过的时候,明明是技不如人ok。
月宝苏从来就不是找事儿的人,而她苏雀儿倒好,变着法儿地给找别人麻烦……
不挨打才不正常。
方宁想着,觉得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等苏雀儿包扎好了之后,她就牵着女儿风风火火的去找了苏明翰告状。
书房内,苏明翰还在算着他的账本。
而有了上次的经验,再加上如今月宝苏又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的收益,苏明翰自然不会再听她们诓骗了。xiumb.com
“你们就不能安分点,老爷我忙着呢,没瞧见我正在算账吗。”
苏明翰说,对这母女二人是真的没一点好脸色,也已经是很不耐烦了,“我告诉你们两个,
以后少找月宝苏麻烦,老子还指望着她能给老子带来多点钱呢!”
祖秋很给月宝苏面子,月宝苏的几句话自己就跟羽月楼坊达成了生意,若是她将来再将这条生意线迁到余家,那他发财也是迟早的事情。
在这点利益的基础上,苏明翰此时对月宝苏那是百般维护,只要月宝苏提出的要求不过分,他甚至都会满足。
月宝苏可是他的摇钱树啊。
方宁听了气得浑身发抖。
她怎么都想不到,苏明翰作为一个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欺负成这样,脑袋都被人破了个洞,流血不止,可他却能为了这几个臭钱不管不顾,甚至去包庇伤害自己女儿的人。
方宁虽然早已经看清了苏明翰的德行,但是还是忍不住心寒,可这也毕竟是她的丈夫,到最后,她也就只能难过地离开了书房。
苏雀儿很不甘心,她不想就这么放过了月宝苏:“母亲,难道这一切我们就这么算了吗?这未免也太便宜了月宝苏了。”
她说,缠着、跟方宁撒娇:“母亲我不管,您一定要给女儿一个交代,必须狠狠地教训月宝苏。”
方宁怎么可能不想教训月宝苏,她甚至恨不得月宝苏死。
若不是怕被大理寺的人发现,她甚至都想买凶杀人了。
可是目前为止,她也的确是没有什么法子弄月宝苏。
但同女儿所说,若就这么轻轻放过,那月宝苏以后还会将她们放在眼里吗。
而正当这母女费尽心机都想不到解决月宝苏的办法时,门口的护卫忽然带了张纸条过来。
“夫人,这是有人给您的纸条,说是能替您达成所愿。”
方宁疑惑不已,打开纸条一看,倏地愣了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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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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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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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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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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