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讷蕴需要去上书房考试,月宝苏是跟讷蕴约好了在她考完试之后在入宫针灸的。
这一日月宝苏心情还不错,但讷蕴比预计回来的时间多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
月宝苏正在琉璃殿内喝茶,而讷蕴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回来的。
一进殿中,她就对月宝苏板着一张臭脸,还恶狠狠地瞪了月宝苏一眼。
月宝苏左手拿着茶杯,另一只手拖着茶杯跟后,手微微一抬,暖暖的茶水就进入了她的唇齿中,带着沁人心脾的茶香。
她吧唧了下嘴,将茶叶放下,“长公主看着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是考得不好吗?”
讷蕴气的鼻子都在喷气:“今日的考试,我有好多都是不会的,而这些知识点以前我也有背过,但是都背不下来,然后还不刻苦的地去学习……”
她越想越气,最后干脆把气撒在了月宝苏身上:“月宝苏我警告你,我要是这一次考试考砸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月宝苏听着,却是挑了挑眉,云淡风轻又泰然自若,没有一点被威胁的危机感,甚至还啃了一口太后赏赐讷蕴的藩国上贡的柿子。
因为觉得自己会考得不好,讷蕴后来一整天都没跟月宝苏说话,扎针的时候,就静静地趴着,睡觉,过后也是翻着白眼,一脸生气的模样。
离开时,她也是一句话都不说,这让令九很替月宝苏委屈。
“这讷蕴怎么这样啊,她自己成绩不好关公主什么事儿。”令九有些气呼呼,“就算没有公主,她的成绩一样也烂好吗。”
月宝苏倒是平静:“讷蕴不是个坏人,就是有些傲娇,而且人还挺仗义的。”
在这半个月来,她每日进宫,遇见那些看不起或者说想要找她麻烦的名门嫡女,但讷蕴每一次都会在暗地里替她出头。
讷蕴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坏了点儿。
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儿,其实还是蛮吃亏的。
这些令九也知道,但是她可不管这些,她就是觉得她家的小公主受委屈了。
月宝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好啦~也不用替我抱不平,你先悄悄的去御花园的东角等我,
晚些我再跟你一起出宫。”
令九愣了下,困惑不已:“公主您要去办什么事儿吗?不如让令九一起陪您吧,也好保护您的安全呀!”
这段时间她陪着公主进宫,可是知道这些个权贵对她家公主有多大的敌意。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带你一个,反而不好行动。”
如此,令九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嘱咐让她小心一些。
月宝苏点头。
跟令九分开之后,月宝苏就去到了上书房。
对于上书房这条路,她还是很熟悉的,而且她也知道,这个点,那些个皇室宗亲们也刚考完试,这会儿早就各回各的宫殿了。
试卷在上书房的偏阁,偏阁是书房师傅休息工作的地方。
在此之前,月宝苏额外学了半个多月的溜门撬锁技能,如今她只需要用一根铁丝就能撬开偏阁的门了,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偏阁门根本就没锁。
月宝苏心中一喜。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立即溜了下去,顺便将门合上。
一进去,她就瞧见了师傅们放在旁边的一沓试卷,都是学生写过的。
不过月宝苏很快就找到了空白的试卷。
学生人数是不变的的,但是为了应付情况,师傅们都会额外的准备空白的试卷。
之后,她又找到了讷蕴的试卷。wWW.ΧìǔΜЬ.CǒΜ
不错,她要帮讷蕴作弊。
虽说这半个月来她都在让讷蕴学着放松,而讷蕴虽说想要装成熟,但她到底也只是个孩子,在她的鼓吹下,惰性还是大过了勤奋的心,
可瞧今日她进殿的状态来看,昨日八成又通宵看书了。
到底,讷蕴还是太过于担忧成绩,并没有完全相信她。
而月宝苏要做的,就是替她重拾当初失去的自信心。
讷蕴那么勤奋,为何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还不是因为她精神压力太大,身体大脑又因为睡眠不足而变得虚。
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会考得好。
所以从一开始,月宝苏就打算了替她作弊,让她相信她曾经的学习方法是错误的。
为此,她回去之后,除了提炼胭脂水粉,就是模仿讷蕴的字迹。
这就是她每次进宫都会问讷蕴给文章的缘由,就是为了作弊做准备。
月宝苏在落笔之前,先看了一遍讷蕴的是试卷,怎么说呢……
看得她嘴角抽搐。
错处不是一般的多,虽然写得满满当当的,但是估计连及格的一半都够不到。
月宝苏摇摇头,开始下笔。
这些题都是月宝苏会的,甚至她还很有把握的能做出满分,但是讷蕴满分……不太现实。
她就弄个及格就好。
月宝苏抓紧时间,而当她终于写完之后,刚把讷蕴的那张试卷藏好在袖子里,房外忽然就传来声音。
“将军里面请,现如今书房这边是不会有人来的。”
月宝苏一激灵,鸡皮疙瘩顿时都起来了。
天杀的,这不就巧了吗,她也以为这个点是不会有人来偏殿的。
月宝苏欲哭无泪,几乎是立即就藏身到了最靠近门口的那一间桌子下面。
有桌布的遮挡,倒也不至于被人发现。
可听说来得是一个将军啊。
月宝苏捂着口鼻,生怕自己的吐息被人听见。
习武之人,听觉是很灵敏的。
“容将军,里面请……”
一道天雷瞬间劈在了月宝苏的头上。
纳尼,容将军?
容珩!!!
月宝苏希望是同姓,但是天罗朝却没有第二个姓容的武将。
月宝苏欲哭无泪。
“将军?”
许是见容珩不说话,男人又叫了一声。
“没什么,太傅您说的话,本座会好好考虑的。”
居然来得还是一个太傅。
月宝苏真想哭。
“那小儿的那件事情,就拜托将军了。”
容珩回:“这个不是一件小事,本座要好好思考。”
月宝苏冒了一身的热汗,心跳的极快,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坐在了她的面前。
月宝苏死盯着眼前突然冒出的黑色绣云纹的靴子。
而就在这时,那一位太傅也坐在了月宝苏的身后,还不小心踩到了月宝苏的裙子。
那条裙子可是邹姑姑新给她做的,她才第一次穿,很贵的好不好!
月宝苏在心里咆哮。
“对了,挺说太傅这边有南月皇后的谱子,可否方便让本座看看。”
南月已经被灭了,其皇后的舞蹈却是十分厉害,更是一个作曲天才,所做作的曲子是千金难求的。
“将军若是喜欢,就带回去看看,什么时候方便了再带来还。”
太傅回应着,立即去去拿。
月宝苏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松了口气,心疼的拉过刚刚被踩的衣裙一角,心里把这个太傅骂了个千百遍。
看着黑了一块的翠缥色广袖裙,她心疼得在滴血:这狗太傅是去插秧了吗,鞋扳子怎么就能那么多泥。
月宝苏气呼呼,不断地在心里吐槽太傅,但忽而一股压迫感朝她袭来,莫名的让她背脊发毛,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缓缓地抬头,却很不巧的撞入了男人漆黑而幽深的眼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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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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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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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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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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