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月宝苏终于回来了,一脸瞧见救星的模样:“宝苏啊,你总算回来了,我这都等你好久了。
你去哪儿了呀,你不在我做啥都不顺,你看这个蝴蝶绑带,这些个丫鬟跟嬷嬷都不会弄,绑起来的蝴蝶结都没有你绑的立体好看!”
衣服是月宝苏设计的,这个蝴蝶绑带也是她加上去的,是一个很新奇的小设计,美感很强,但是她人就是不会她绑蝴蝶结的手法,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
月宝苏愣了一下,她‘哦’了一声,愣愣的上前:“我现在就帮你弄。”
成文蔷重重地点着头。
婚服在月宝苏设计出来之后她是有试穿过的,这件衣服充满了月宝苏的用心,非常漂亮,旁人看了绝对目不转睛,也绝对能达成她想要成为的众人的焦点。
只是……
“宝苏,你是不是不舒服?”成文蔷疑惑地看着她。
月宝苏‘啊’了一声,不自然地眨巴眼,心忽然就虚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成文蔷担心地看着她,还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是有点烫。
“没、没有啊,我……我就是有点紧张、有点热。”月宝苏结结巴巴地说,小口小口地吐息着,想借此缓解跳动极快的心脏。
“是吗?”成文蔷有点不相信。
她看着不是一般的不正常,脸上不仅有异样的红晕,甚至于平日里她张手不过几滴水的速度就能绑好的蝴蝶结,这都过去小半刻钟了,她都没弄好。
甚至……她绑着绑着,这两条丝带都能绑住她的手了。
一旁的月宝苏尬笑着,她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但她是真的太紧张了,越是紧张,她就越慌乱,以至于这个小小的蝴蝶结,她竟然打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这个速度对她而言,如同蚂蚁搬家,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好不容易将蝴蝶结打完之后,成文蔷就让她在一旁休息,不要忙活了。
她下意识地认为,是月宝苏为自己的事情太忙了,是累坏了。
这套秀禾服跟正式成婚拜堂的那一套,都是月宝苏替她设计的,就是为了满足她万众瞩目出嫁的这一个愿望。
有友如此,人生也无憾了吧。
成文蔷享受着月宝苏对她的好,心里同样也是很珍惜她的,再将这个蝴蝶结打完之后,她就让月宝苏在旁边坐着休息。
因为刚才跟容珩的那一吻,给她的震撼真的如同晴天霹雳,即便都过去快一炷香的时间,她的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静。
如今,成文蔷的秀禾服跟头饰妆容都差不多弄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算她没有亲力亲为,那些嬷嬷丫鬟也会弄好。
她在一旁坐下,不断地深呼吸、调解自己的情绪。
而一边的令九不知她是害羞,还以为她是中暑或者是受了欺负,在一旁一遍用慈母般关怀的目光看着她。
看到月宝苏那是浑身不自在、毛骨悚然。
距离正式开席只有快一炷香的时间,在等待时,一直在前厅忙活招待客人的余惟儿忽然出现。
她穿着一袭粉红衣裳,笑容满面,怀里还揣着一个十分精致的黑檀木盒子。
月宝苏在成文蔷的卧房里,余惟儿是知道的,但进来时候,她还是阴阳怪气地对月宝苏说了一句。
“哟,你居然也会在这里。”
月宝苏懒得鸟她,在一旁喝着茶水吃点心。
余惟儿其实并没有要找月宝苏麻烦的意思,她就是嘴贱,只要看到月宝苏,她都想找她麻烦。ωωω.χΙυΜЬ.Cǒm
前不久,她母亲还专门来找她跟她说,让她多跟月宝苏玩耍,多学学她的聪明。
余惟儿不以为意。
什么聪明,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罢了。
成文蔷担心二人会吵起来,连忙上前在中间和稀泥,可她不知道,这两个少女都是真心对她的,怎么可能会在她大好的日子吵起来呢。
余惟儿将自己怀中的盒子递给成文蔷,说:“表姐,这个是我送给你的新婚贺礼,因为不是正式的喜宴,所以我就没给你送太贵重的。
否则到你成婚那天,那我怕我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成文蔷说这,觉得她太见外了。
看着眼前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余惟儿眼眶有些发红,她扯着嘴唇笑着,让成文蔷将东西打开。
一旁的月宝苏也很好奇里面是什么。
成文蔷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条十分精致的黑玛瑙耳环,漂亮,闪亮、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品。
成文蔷惊呆了,只觉得太贵重了:“惟儿,这个太贵重了……”
“我只记得你喜欢玛瑙,这个耳环你喜欢很久了不是吗。”
余惟儿说着,眼泪却忽然掉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这样很丢脸,想要将这份伤感而开心的情绪收回去,却难以控制。
“表姐,你、你之后一定要幸、幸福,那家要、要是对你不好,你尽管告诉我……”
余惟儿声音哽咽得甚至说不上话,说话断断续续的,情绪根本就控制不了,她不仅眼眶红得厉害,因为激动,全脸都很红。
一旁的月宝苏愣了一下,而余惟儿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话还没说完,就捂着嘴夺门而出。
“惟儿……”
成文蔷也被这别离的伤感给感染了,眼眶也红得厉害,看着手中的黑玛瑙,她哭着,却开心地笑出了声。
月宝苏在旁边抿了抿唇,情绪很惆怅。
文蔷跟余惟儿从小一起长大,即便因为文蔷的忽然出现分去了她原本就不多的父爱跟母爱,但月宝苏也是明白余惟儿是真心对文蔷的,但她没想到的是,余惟儿对文蔷的感情那样的深。
真心是一回事儿,但怨恨母爱父爱的被掠夺也是另一回事儿,更别说余惟儿她本来就是一个渴望爱的孩子。
文蔷出嫁后,余惟儿在这个家的地位跟关注肯定会步步高升,舍不得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离开是肯定的,但她更多的应该是庆幸、开心她的离开。
但是余惟儿没有,她甚至更多的,是不舍跟感伤表姐的离开。
月宝苏摇着头,却无奈地笑了,她上前将手搭在成文蔷的肩膀上,呢喃道:“好了,留着眼泪今晚道别跟明日启程的时候在留吧,你现在要是哭,眼妆可就要花了,这些胭脂水粉,可都是不防水的。”
今日的宴席之后,次日就要启程去南岸城了,等到了南岸城,那家那边又简单的举行亲属宴席,之后再正式挑选好日子成婚。
因而,在启程的前一天晚上,余惟儿估计得痛哭流涕一番。
成文蔷这会儿正在感动着,听到月宝苏的话,又被她气笑了:“你真是的……”
月宝苏笑笑,招呼着手底下的嬷嬷跟丫鬟继续为成文蔷装扮。
成文蔷不舍地看了一眼余惟儿离开的方向,吸了吸鼻子,回去继续捣鼓。
月宝苏继续在旁边坐着,吃着茶水跟糕点打发时间,但忽然,她却发现了不对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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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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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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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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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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