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文蔷一脸懵逼,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余夫人,您忘了吗,傅小姐是大将军府的小姐,在府里看惯了傅大将军舞刀弄枪。
俗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女儿也是一样,作为武家出身的小姐,多多少少会些拳脚,文蔷伤筋动骨也是正常的。”
话音一落,傅雅琼脸色突变,而余夫人脸色也不太好。
成文蔷一根筋,都到现在了她还没明白月宝苏的用意,人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
月宝苏很无奈,心想就她这二百五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在这个贵族圈子混得如鱼得水的。
她微笑着,在暗处戳了一下成文蔷的腰间。
成文蔷立即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都变了,边叫边跳地捂着被月宝苏戳中的位置。
“我滴娘耶,疼死我了。”
她捂着被戳痛的地方。
余夫人瞧着,担心不已:“伤得很严重?”
月宝苏立即接话:“之前文蔷不敢回家,就只能来找我,我虽然看着只是眼睛有点伤口,但联想到傅小姐身手不凡,就给她仔细地检查了一下。
最后我发现文蔷的腰间、大腿根部、以及后背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
话音一落,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脸色不佳的傅雅琼。
月宝苏并不是不讲理的人,虽说她的性子是有些护短,但在这件事情上,文蔷的确是很冤枉。
当时在北厢房因为不放心,她就给文蔷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发现文蔷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这些伤口都没有破皮流血,都伤得很隐晦,就连成文蔷她自己也看不到,所以不会发现,因为部位很隐私,也很不方便给别人看的。
所以说,这个傅雅琼还是很心机的,现在又在这扮小白兔恶人先告状。
想必,这就是她母后以前口中所说的白莲花了吧。
傅雅琼脸色忽青忽白。
其实,这是她常用的手段,圈子里有一些跟她敌对、撕破脸的小姐,她都是这么教训她们的。
身处贵族圈子,谁都是带着一张面具过活,即便真的讨厌,也是不会真的撕破脸,而一般跟她撕破脸的,也都是一些性格直爽豪迈的人。
因而,她先发制人,以弱示人的处理方法屡试不爽,长辈几乎都会站在她这边。
原本这次也是十拿九稳,但没想到竟会出现一个月宝苏来破坏她的计划,甚至是破坏她温柔的形象。
余夫人听说可是心疼坏了,她立即带着成文蔷去里堂检查,发现真的如月宝苏所说,有很多青紫的伤痕。
因为都上过药了,这会儿也不用在上,但再从里堂出来时,余夫人的目光却带了冷意跟责怪。m.xiumb.com
是看着傅雅琼的时候。
余夫人是当今的长公主,虽说在先皇还在时她是个庶出的公主不受宠,但是她逝去的母妃是当今太后阵营的,太后从小看着她长大,也算是她的靠山。
余夫人没有选择嫁给朝臣,而是商人,那就是说她不想再参与后宫或者是前朝的勾心斗角,可这不代表她不懂得机关谋算,是个傻子。
想到傅雅琼今日的所作所为,故意示弱跟哭哭唧唧,她多少也明了。
毕竟文蔷是她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是个什么性格她比谁都清楚。
伤了她那么宝贝的侄女,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余夫人眸底出现了浓浓的冷意:“傅小姐,你的确是应该跟文蔷道歉。”
傅雅琼心里咯噔一下,心头多少是最紧张的。
她再城府深,但见识也有限,怎么能跟曾在后宫中游走的余夫人相比。
傅雅琼立即低头、行礼:“夫人请勿怪罪,一切都是雅琼的不是。”
“你伤了文蔷,这自然是你的不是。”余夫人一字一顿,冷道,“道歉这必须是要道歉,但我也要你记住一点,人前人后,你就不必在称呼我为余夫人,叫我永兰长公主。”
永兰是余夫人的长公主的徽号。
余夫人这个词,是关系还可以的朋友、或者是晚辈称呼的,因为她爱她的丈夫,比起被人叫她公主,她更喜欢余夫人这个称呼。
而永兰长公主,是陌生或者是关系差点的朋友或者晚辈称呼的。
知道余夫人的人都知道,一旦她让人如此称呼她,那就是很不喜欢这个人。
“是……永兰长公主。”
傅雅琼声音压得很低,很可怜的、娇滴滴的语气,就好像别人欺负了她一样。
成文蔷在旁边看着,那个叫意气风发,以前被她用这招欺负受的委屈,顿时就得到了伸张。
她感激又开心地看着月宝苏。
月宝苏朝她挑了挑眉,心里也很快意。
她也很看不惯这种装模作样的小白花,占尽便宜还倒打一耙欺负人。
傅雅琼将姿态放得很低,声音细细软软的,抽泣着:“是雅琼做错了,雅琼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余夫人看着傅雅琼抽抽搭搭的模样,忽然有些心软。
毕竟她是个长辈,这也是晚辈之间的事情,太过疾言厉色也不是很好。
而傅雅琼这边,就是抓准了余夫人会对自己心软,便想将这件事情轻飘飘地带过去。
至少,不能让她父亲知道。
傅雅琼带着哭腔继续说:“真的很对不起永兰长公主,雅琼之后不会了,希望长公主,还有文蔷妹妹原谅我。”
她说着,还可怜巴巴地看着成文蔷。
那模样,似乎是真心悔改,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成文蔷虽然说这个人直脾气,甚至多数时候是有些冲冲的,但她其实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别人一旦对她示弱,她就会心软、同情。
余夫人跟成文蔷交替了一下眼神,似乎是打算原谅傅雅琼了,而就在她们开口之前,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更快的传了出来。
“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想余夫人跟文蔷是不会计较的,虽然你真的伤了人。”
傅雅琼这边还在娇滴滴地抽泣着,倏地看向风轻云淡的月宝苏,面容有那么一秒的僵硬。
虽然跟月宝苏算是初次遇见,但她却能感觉得出来,这人并不好对付。
她甚至比余夫人都还要难弄。
而看着月宝苏似笑非笑的模样,傅雅琼不相信她会为自己说话。
成文蔷陷入了同情的漩涡中,用力地点点头,很是豪迈说:“是啊,只要你知错了,以后和善一点就好了。”
傅雅琼一脸感动地看着成文蔷,又要开始哭了。
月宝苏瞅着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成文蔷,是真的想问她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之前才同她说在傅雅琼这边受了很多委屈,这会儿一转头就忘了。
“你倒是会心疼人。”她睨着成文蔷说。
成文蔷‘啊’了一声,疑惑地看着月宝苏,也没听出这话里的讽刺,有点呆,反正看着就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旁边的余夫人反而听出来了点什么,问月宝苏说:“那宝苏公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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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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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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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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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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