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为那些权贵之妻做面膜时,就属这款面膜是用得最多的。
月宝苏最近上火,毛孔大得厉害。
不过这个上火彼上火。琇書蛧
她每每想到容珩就来气。
月宝苏用了从祖秋那里得来的仪器,用得十分得心应手,在制作面膜的过程中,节省了不少时间。
面膜的保质期就只有三天,并且还要放到冰柜里,过了这个时间,就不能用了,否则不仅不能美容养颜,甚至还会伤害皮肤。
而这个冰柜,就是在一个密封的木箱里放满冰块,之后在隔一层模板放这些保质期短的护肤品。
这个,是她母后告诉她的。
月宝苏正在往自己脸上涂面膜,不由叹气。
若是母后还在,她一定能学到更多的美容知识,她现在的本领,还不如她母后的一半。
“公主,管家来了。”
在外面晾衣服的邹姑姑忽然走进来说。
自从他们搬到这个北厢房后,除了每日有打扫院子的下人来过,就几乎没有人来。
谁都嫌弃这里偏僻。
当然,也是因为月宝苏比较谨慎,不相信苏家的人,因而北厢房里头的卫生,都是邹姑姑亲自打扫的。
月宝苏脸上正敷褐红色的乌鸡血桃花面膜,她瞥了撇嘴:“管家来这儿干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能有什么好事儿。
邹姑姑也不知道。
月宝苏想了想,便也见了管家。
管家一脸眉开眼笑地进来,看着心情似乎不错,可当管家瞧见月宝苏脸上敷着红褐色不知是什么粘腻的东西时,吓得尖叫,就跟见了鬼似的,甚至还左脚拌右脚,就这么摔了一跤,屁股着地。
“诶唷,我的屁股……”
管家疼得背脊猛地一直,脸都扭曲了,不断地抽冷气。
这个管家月宝苏记得,特别的势利眼,因而她也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甚至于瞧见邹姑姑要去扶管家,月宝苏都不准。
邹姑姑只能悻悻地站在一边。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管家再看着月宝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但见她此时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
“宝苏公主,您这是在干什么,您又不是要去唱戏……”
月宝苏用指尖碰了碰脸上的面膜,已经有点干了,但是时间还不够,还要再敷个小半刻钟。
“你管我干什么,有话快说,没事儿就滚。”
她极其的不客气。
虽说宝苏来说,客气、礼数,那是对人的,而对狗,是真的没有必要讲礼貌。
这苏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前世这个管家,没少龇牙咧嘴地朝她身上挥拳头。
管家面上笑嘻嘻,却在心里用十分恶毒的语句骂月宝苏。
北洲都被灭了,真不知道她还在威风个什么劲儿,都被护国将军府赶出来了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你就算是回到苏家,那也只是个假主子,苏家养着一条狗。
……
“你在骂我?”月宝苏忽然睨着她,褐色的眸子噙着冷意,不咸不淡的话语,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威严。
管家不由得抖了抖,讪笑着说:“小的不敢,小的就是来告知宝苏公主,那就是老爷说了今日要大家一起吃饭,全部的人都要来。”
以往,他们各自在各自的院子里吃,而苏明翰有一个小妾一个外室,小妾是住在厢房的,他就轮流去小妾跟方宁那儿吃。
外室,是最上不了台面的身份,虽然不用卑躬屈膝地去做下人干的粗活,但是也没有人伺候,自给自足,也没有独立的院子,只有厢房。
月宝苏的就是厢房。
其实从一开始,苏明翰的有意羞辱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计较罢了。
等时机成熟,她会让苏明翰付出代价的。
任何想要威胁羞辱她的人,月宝苏都不会放过。
月宝苏拿着木质的手提镜子看着脸上面膜的干枯程度,悠闲又傲慢,一点也不将这管家放在眼里,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管家尴尬极了,在心里大骂:这小畜生怎么不说话,要死了她。
“知道了,公主会准时出席的。”邹姑姑规矩地上前说。
管家点头哈腰地离开,而在转身之际,却露出阴狠的神色。
管家离开后,邹姑姑无奈地看着月宝苏说:“公主啊,张六是苏家管事儿的,您怎么敢得罪他啊。这万一以后他给我们使绊子,不给我们好日子过怎么办?”
“难不成讨好这种势利眼,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月宝苏挑眉,不以为然。
前世她收敛锋芒,畏畏缩缩了一辈子,但也得不到一个人的尊重。
这些人,的确是做着下人应该尽的职责,但却不断地明里暗里的讽刺她。
“有的人就是贱,明明都国破家亡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啊,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
“不懂人情世故的东西,吝啬的就跟个鬼似的,别人都是几百两的打赏,有些人就舍得给几十辆。”
……
诸如此类的话,从张六嘴里说出来很多,他手脚甚至是不干净的,还偷过她母后送给她的五彩翡翠手镯。
这个五彩翡翠手镯,是八岁时她父王母后送给她的诞生礼,不仅价值连城,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这个手镯更是凝聚着父母对她的爱。
算一算,这个手镯是在半年前被偷走的,当时她胆小懦弱,就算知道是被偷了,在张六的一再否认跟阴阳怪气的讽刺下,她根本不敢要回来。
她甚至,都不敢对邹姑姑说,只是说不小心弄丢了。
可天知道,她有多爱这个手镯。
这个手镯,不仅象征着她父母的爱,更是她从北州带回来的唯一一件物品了。
月宝苏抿了抿唇,眸底掠过一抹狠意。
是应该找个机会拿回来了。
月宝苏看了下时间,距离晚膳的时间还差三个时辰,她灵机一动,顶着面膜对邹姑姑说。
“邹姑姑,您去帮我办件事儿,也顺便去找山羊伯一趟。”
月宝苏说,从抽屉掏出之前从秦明深身上顺来的钱袋,递过去。
“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替我省钱,事儿办好了最重要。”
邹姑姑看着那一大袋钱目瞪口呆,刚想询问这是哪儿来的钱,月宝苏却说让她先去办事儿,过后再问。
邹姑姑若是知道她跟秦明深发生的事儿,就又该发愁了。
算一算,她现在的处境也的确是清贫,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若想接下来的复仇顺利,金钱这绝对是不可缺少的。
苏家就很有钱。
想着,月宝苏忽然走出房子,环视着周围偌大的环境。
苏明翰虚荣,这个宅邸装修得很福堂皇,甚至能比得上三四品的官员,生怕别人瞧不起他。
可他没有经商头脑,苏家从前又是一个没落贵族,连丝绸都穿不起的那种,可如今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
还不是靠着她母后和亲北洲。
所以,这个苏家,应该是她的才对。
月宝苏勾唇一笑,高深莫测,清丽而明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如同天上的繁星:“苏家,本公主不会毁了,但苏家的人,本公主会都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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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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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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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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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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