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月宝苏眸子一眯,疾言厉色,就如同战场上指挥领军的女将,威慑性十足。
秦明深心里咯噔一下,竟真的有那么一瞬被震慑到了,默默地抿紧了牙关。
徐元脸色忽青忽白,不知是紧张还是热的,大汗淋漓:“什么动物油脂,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就对了,能做出此等下作事情的,脑子一般都是不好使的。”
月宝苏轻蔑道,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的智商。
在座各位都表示有被内涵到。
月宝苏继续道:“把铁块塞入动物体内,需要将猎物的内脏等都挖出来、之后在缝上,而就做这一系列的操作,手上必定会染上动物的脂肪跟血液,
就算血液能够清洗干净,油脂是很难清洗的,只要检查一下这几个人手上有没有油脂就知道了。”
说着,月宝苏一顿,又道:“不过都能在那几个人的指甲缝里检查出铁屑,想必这血也是没洗干净的。”
侍卫立即回应:“虽然少,但是这几个护卫的手指头里的确是有少量的干枯的血液。”www.xiumb.com
闻言,月宝苏忍不住冷嘲,斜眼睨着徐元:“就你这冬瓜似的脑子,还学人玩陷害呢?这证据都没销毁干净。”
徐元估计是觉得,就秦明深本就品行不正,一旦被人查出作弊,不管怎么解释,旁人一定都不会相信。
这就是偏见。
但是结果也的确是如此,就连镇北侯也是不相信秦明深的。
若不是有月宝苏最后站出来替秦明深说话,这黑锅,他是背定了。
此时的徐元,已经是说不出一句话了,甚至不敢抬头面对旁人的指指点点。
而另一边,终于沉冤得雪的秦明深如释重负,看着自己父亲的目光幽怨又带着点委屈,仿佛在说‘你冤枉我了’。
“天啊,没想到徐元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儿。”
“听说过不了几日他就要跟四品官员郎中刘大人的女儿成亲了,出了这样的事儿,八成这婚事也是要吹。”
“吹了也正常,这若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允许我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人,这太坏了。”
……
徐元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
听着这些暗骂的话,徐元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地冲着秦明深怒吼:“你说我陷害你,但秦明深,这就是你自找的。
从我认识你的那天开始,你就无时无刻在贬低我,看不起我,处处与我作对,我打击报复一下又怎样,反正你秦明深名声已经够坏了,多这一件也不多,少这一件也不少。”
秦明深一听,哪里还受得住,向来就只有他欺负被人的份,更别说徐元还设计陷害他,当即就无法忍耐,一拳头挥了过去。
“好啊你个徐元,你陷害本世子,你还有理了。”
月宝苏瞅着,默默地退到了安全地带,下意识地躲在了容珩的身后。
打架归打架,可别伤着她。
男人身形一顿,余光瞥了一眼藏在自己身后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扬。
徐元不甘示弱,昔日积攒的不满尽数爆发,直接跟秦明深打了起来。
徐元不同于秦明深,他有学武,虽然秦明深块头比他大,但不过一个回合,就把秦明深按在了地上狂揍。
战斗力碾压的那种。
月宝苏瞅着,心里很是痛快,甚至还希望徐元打重一点,最好把秦明深的鼻子都给打歪了。
她出手帮秦明深,并非是心软,而是不忍镇北侯因为这败家子名声扫地。
镇北侯对她好,月宝苏自然会投桃报李,而秦明深,她心里是厌恶到了极点。
一旁的侍卫立即过去拉开了二人。
月宝苏看着心里还叹气,因为看秦明深被打,她很开心。
徐元愤怒说:“秦明深,你只不过是比我们会投胎而已,要是进入我们这样等级的家庭,你早就被人弄死了。
不就仗着有一个老爹吗,要是没了镇北侯,你什么都不是。”
说着,他又自卑地低下头,而后想到什么,又对月宝苏怒吼:“说来还不都是因为你,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那个不知羞耻的月宝苏,要不是因为不知道你的身份,老子才不会想请你吃茶,还被这个混世魔王笑话……”
他懊恼又后悔,只觉得自己丢人丢大了。
徐元对秦明深积怨已深是不假,但说到底,要不是因为搭讪月宝苏被他笑话,他又怎会控制不住自己。
月宝苏好笑道:“是你先轻佻猥琐的,听说你都快成婚了还在外面勾搭别的女孩子,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真不要脸。”
这些轻视的话她听着也觉得刺耳,但却不会再因此难过,可她前面站着的男人就难说了。
容珩神色如同千年冰川一般,冷如剔骨,那双漆黑的眸,有杀意毕现,又冷又沉。
“我不要脸?跟野男人私奔的你才是不要脸吧,就你这种货色,当初怎么不直接死在北洲国破的那天,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徐元说话极其难听,没有半点风度或怜香惜玉,咄咄逼人又出口伤人,简直恶劣极了。
这对待一个同性都尚且不能说话如此过分,而月宝苏可是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啊。
月宝苏不以为意,嗤之以鼻,默默在心里鄙视他。
“看来徐户部侍郎还不是一般的教子无方。”
容珩忽然开口,嗓音冷冷。
众人顿时只觉得一股阴风袭来,令人毛骨悚然,包括月宝苏。
以往将军用这种语气说话,她就一定是会被关小黑屋了。
徐元脸上的狠劲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是惊恐的,几乎立即跪在地上,一时间,竟害怕得连求饶都说不出。
“你大可以在本座的面前、站在本座的马场大放厥词,这都没关系的。”男人淡笑,“徐氏家族会替你买单。”
他这里说的是徐氏家族,并非只是他的徐家。
在场的人都瞪大眼睛,面面相觑,原本窃窃私语的人群,顿时安静无声。
众人都看出来了,容珩这是想要把徐氏家族连根拔起,这是要毁灭一个家族啊。
徐元顿时就慌了,哪里还有刚才那气急败坏、口出恶语的模样,连忙求饶:“我错了将军,您……您饶了徐家吧……”
说着,他还不断地给容珩磕头,砰的一下又一下,很重,没几下额头就青紫了。
容珩却不屑同他说话,扬手示意让人把他拖下去,似乎是再看一眼也是嫌脏。
“不、不要……将军您饶了我的家族,饶了我们徐家……”
徐元的哀嚎声传遍整个马场,撕心裂肺。
月宝苏看着被拖下去的徐元,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男人,忽然有些心慌。
徐元出言诋毁她,是该死,但徐家的其他人做错什么了……
重生一回,她就只记得容珩对她的偏爱,却也忘了,容珩这个人本就心狠手辣……
容珩余光瞧见低眸不安的少女,眉头稍稍紧蹙,但也没有说什么,让人继续盘点猎物,若无其事,比赛继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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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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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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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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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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