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虽然没了脑袋,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唰唰”地将骨头全部送了回去,然后回到我脚边,似乎是在等什么。m.χIùmЬ.CǒM
不难想象,要是它的头现在在的话,会是怎样的场景。
它定是要睁着那漆黑如墨的眼睛,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看着我。
小黑纵然可怜,但是我有意要给它教训,所以好半晌没说话。
它又伸手,开始拽我衣服,其中撒娇的意思明显。
想来经此一事,它也应该长记性了,我正打算放过它。
在松口之前,仍旧出言警告道:“下次你再敢胡闹,脑袋就别留着了,留给这里山上的东西当球踢吧!”
小黑彻底规矩了。
我将那个困住小黑脑袋的符文解了,扬扬下巴,示意它去拿。
它颠颠地跑去,将脑袋捡回来按上去,规规矩矩地站着,再也不敢有过多的举动。
我叹了一口气,拉着小黑、李思妍一起,磕头赔了错,这才放下心来,以为事情到此结束。
然而,我这莫名被闹了一场,心中那股子气始终散不下去。
小黑几次要拉我衣角,我都懒得理它,转而看周边的情况。
黑暗中可见模糊树影,林子里面十分寂静,就连叶子被吹动摩擦的声音也没有。
这样的氛围,最容易让人滋生出担忧害怕的情绪。
好在,我和李思妍都有夜视的能力,而小黑更是不用说的,在黑暗中也能行走如常。
所以,漫无边际的黑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多大影响。
观望片刻后,我和李思妍估摸着大概方向,继续往前走。
一路都没发生什么大的变故。
走了约莫半个来小时,我们眼前还是一片漆黑,难辨时间和方向。
我心头的怀疑和不安越发浓重……
“林哥哥……”
李思妍小声喊道,打破了片刻的寂静。
“怎么了?”我轻声问。
“我们,好像被困住了……”
这一路走来,身边的树影好像都是一个模样,让人难以分辨。
所以,我心中也有这样的怀疑,难以确定。
就在这时,李思妍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她伸手朝旁边一指!
语气惊恐道:“林哥哥,你看那儿!”
我顺着看过去,心头也是一震。
那是……我之前放下的那个头骨?!
“看来,我们果真是被困住了!”
“这该如何是好?”她呢喃道。
彼此都沉默了一会儿,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扬声道:“林哥哥,你能不能像是之前在卧龙山那样,破了这个阵?!”
她语气轻快,眼里满是期盼。
然而,这……如何能破?!
虽然我们现在的情况,和刚上卧龙山入了竹林的时候很像,都是兜兜转转再次回到原地。
但是,如今这个困局是不是风水阵的作用尚且难以确定,更不要确定就是卧龙山上的“困万圣”。
所以,此时以破解“困万圣”的法子来破解,如何得行?
此外,冥冥之中,我总有种感觉,自打我们踏入俯虎山的第一步,或许就已经落入局中!
否则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也不会历经日月轮转!
若真是如此的话,不得不说在,这局来得太快,猝不及防!
俯虎山……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凶险!
“走!”我拉着李思妍继续往前走,暂时忽略那头骨的存在。
下一次,毫无意外地,我们又绕回来了。
但是很明显,我们这次绕回来的时间变短了!
所以,现在可以确定一点,这次的情况和是“困万圣”不一样!
我们被围困的范围越来越小。
难道……
“有钱吗?”我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转而问李思妍道。
她有些疑惑地看我一眼,一边掏口袋,一边问:“你要钱做什么?”
“你先别管,有没有?最好是硬币,我没带钱出门。”
李思妍找了半晌,终于从裤兜里掏出两三个一块钱的硬币。
我接过硬币,拿在手中,然后取了几张以指尖血画成的符文包裹住。
“各路阴神,小孩子不懂事,烦请各位不要和它计较。”
“吾等借道于此,并无意叨扰。而今,林某奉上阳钱三枚,以作定约。烦请各位行个方便,让出一条道来。林某下山后,必定奉上香火冥钱、瓜果牲禽为祭!”
我诚心念完这些,将符文包裹好的硬币丢在地上。
此番困于此处,跟“困万圣”没有半点关系。
因为困住我们的范围越来越小,我猜测,这件事怕是和这山上的众多尸骨有关!
这山上尸骨邪气众多,再加上小黑之前冒犯的举动。
我们极有可能已经惹到了这山上邪祟!这里的邪祟不愿让我们过去,所以我们才会被困住。
这种情况用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鬼打墙”!
鬼打墙这样的事情,我也并非没有更快、更简单的法子破解。
比如童子尿,或者是一通臭骂,以法力击破!
然,一来理亏的是我们,谁让小黑那小崽子手欠儿!它先动的别人尸骨。
我们不好再动手。
二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是尽量不惹怒这些邪祟的好。
所以,我还是选了最为客气的一种处理方式。
买路钱!
所谓的买路钱,指的自然不是我向李思妍要的这三枚硬币。
真正的买路钱,是我出去以后要奉上的香火纸钱,还有瓜果牲擒!
三枚硬币,身为阳钱,只是我们买路的引子。
以阳钱为引,订约许诺,下山后再兑现,这就相当于给这周边的邪祟打了个欠条。
只要它们今日让路,等改日我出去了,就必须如约还它们香火纸钱。
否则,我也是要遭受报复的。
纵然是“欠条”,在这里力量也比可比现在就能实实在在拿出来的“买路钱”。
因为,这里的邪祟因为尸骨不得安葬,被困俯虎山,是受不到香火的。
它们渴望得到这一点香火……
就即使晚些得到,也比没有要好得多。
我要是答应日后可以供给它们香火,只求现在借道,想来它们也不会不肯。
包裹在硬币外面的符文,在落地的瞬间燃烧起来,冒出蓝色的火焰,很快,符文烧尽!
三枚硬币还静静地躺在一堆灰烬中。
我捡起三枚硬币,捏在手中,“投石问路”,将硬币向前丢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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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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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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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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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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