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之仁。”马子健却撇了撇嘴,随即认真地看向她道:“世上有些恶就是纯粹的恶,你无法从善的角度来推论。”
“漂亮国有过一项调研,监狱里无论怎样穷凶极恶的罪人,都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当时做下那等丧心病狂的事,他们有多么不得已,完全不是自己的错。”
“皮鞭不落在自己身上,那些人是永远不知道疼的。”
说着,语气不禁阴冷低沉起来,道:“别以为冯三才现在惨,当初他拐骗囚禁梁静美的时候,可不是温言软语,也是在用惨无人道的暴力!”
“而且,还是长达整整两个月的时间。犹如对待猪狗般用铁链将一个孕妇,锁在二楼的卧室,用来发泄他的兽欲!”
“甚至在梁静美忍无可忍反抗的时候,他还因害怕事情暴露,残忍地杀害了对方,一尸两命……这样的畜生,你还觉得他算是个人吗?”
“……”
听到这里,叶轻舞神色也渐渐阴鸷起来。随后,她便看向马子健,道:“嗯,这首歌真不错,挺带劲的,哪个乐队的作品?”
“哦……芬兰的nightwish乐队,这首歌的名字叫《sheismysin》,翻译过来她是我的罪业。”
马子健便信口回答,道:“这首歌也是《反恐精英》的主题曲,不过有所改编,更加的紧凑急促,我还是喜欢原唱这种古典黑暗系的曲调。”xiumb.com
叶轻舞便闭起眼睛倾听起来,果然如马子健所说,原唱独特的嗓音与强劲的节奏混在一起,恰到好处地演绎了房间里被追逐的罪恶。
于是,她又开口道:“你挺有品味的。”
“谢谢。”
“尸油也给你们了,我屋子里真的没值钱东西了。”此时痛得都没翻身力气的冯三才,可没有听音乐的心思。
他胆寒又痛苦不已地看向李金成,悲愤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记得得罪过你们啊!”
李金成却摇了摇头,似乎为冯三才的愚蠢感到遗憾。
下一刻冯魁再度上前,吓得冯三才连连用手向后爬去,嘴上苦苦哀求,却一点用都没有。一把薅住他一只胳膊的冯魁,猛然一用力!
“啊!!……”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外面的邻居能听到自己的惨叫,然后给打上一个报警电话。
可惜,他忘了大半年前的时候,自己曾带着一群地痞无赖,将周围的邻居全都威胁了一遍,生怕他们会帮梁静美。
导致的结果,便是现在无论他叫得有多惨,都不会再有人理会。
“大,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管你们要我做什么,我全照做,都照做还不行吗?”走投无路的他,这会儿真正体会到了梁静美曾经的绝望。
李金成却没有开口,只是向手下使了一眼色。
两名面无表情的手下当即如拖死狗般,将冯三才扔在一张椅子上,并找了些废弃的电线捆绑起来。
李金成从手下那里又接过一把尖嘴钳,摁住冯三才唯一完好的一只胳膊,钳住上面的拇指指甲,道:“你机会浪费太多了,所以现在我再给你五次。答错一次,后果你知道的。”
“嗯嗯……”心理防线彻底被攻破的冯三才,如惊弓之鸟般,赶紧老老实实点头。
“梁静美你认识吧?”李金成问道。
“是她?……”冯三才一愣,眼睛里忽然闪过惊惧无比的光,显然他知道这个问题代表着什么:“我,我不认识,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
李金成才不会跟他废话,握着尖嘴钳的手猛一用力。
冯三才顿时如触电般扑腾了一下,整张脸疯狂而愤怒:“我操你们这些狗日的!……你们这是刑讯逼供,诬陷好人,老子就是以后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金成眉头一蹙,右手又是猛然一用力!
“啊!!……”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冯三才猛地怔了一下,随即双眼一闭,脑袋歪了下去。
李金成却十分淡定,摸了摸他的鼻息后,便有一个手下已拿了一桶水上来,猛地泼在冯三才脸上。
悠悠转醒的冯三才,发现眼前一切不是噩梦后,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各位大哥,梁静美的事儿我不能说,不能说啊!……一旦交代了,我就活不了!”
话音落下,便惊惧看到李金成和他手下居然都笑了,笑得十分诡异。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会在乎你的死活呢?”
李金成便蹲下来,继续用尖嘴钳钳住他第三只指甲,道:“我们只是要办好老板交代的事,你死不死跟我们可没一点关系。”
“就算一不小心弄死了,大不了跟你处理梁静美一样,趁夜买口薄皮棺材偷偷埋乱葬岗呗。这穷凶僻壤的地方,死一两个人难道还是什么大事儿?”
“你,你们……不是人!”
彻底崩溃的冯三才,鼻涕眼泪全都出来了,哭嚷着道:“好,我说……我全都说还不行吗?”
“梁静美认识吗?”
“认识。”果然,这下他老实多了,道:“以前在深州一家KTV当领班的时候,她跟一群朋友来唱歌。有个服务员不小心把酒撒她身上了,我出面去处理时认识的。”
“后来呢?……”
“后来我提出的解决建议,就是赔她一件衣服,她死活都不同意。软磨硬泡下,我要到了她微信。”
“那时她还没结婚,有时会跟朋友同事来唱歌,我就用领班的一点权力,要么多给她们送些酒水,要么多打一些折,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我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她,她也有个男朋友,只能想方设法地多看她几眼,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可心中的渴望却越来越深,深到我最后不能自已。”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那时深州开始严打,我一没学历二没能力的,只能先回这个老家。”
“偏偏她那时又考了研究生,需要找个地方写生,主动联系了我。我一时歹心大起,就想着把她哄骗回来……”
再之后的事,不用冯三才交代,马子健等人也都知道。
“杀害梁静美的凶器怎么处理的,还有其他证据呢?”李金成默默听完,语气似乎没一丝变化。
“杀害她的刀子我扔到了村外的一处废弃的枯井,至于她当时穿的衣服,我不敢拿去烧掉,听说会引来鬼缠身,就一并扔到了枯井里。”
“没想到,她后来还是一直缠着我。”
说到这里,冯三才脸色还是一阵后怕,道:“我就从网上联系到一个叫巴颂的人,他告诉我将母婴分开安葬,结果还是不行。”
“直到今天查了些资料,才知道他其实在利用我炼取尸油……啊!!”
正交代着,冯三才猛然又是一阵钻心裂肺的疼,随即看到李金成手里的尖嘴钳,哭嚷道:“我都交代了,为什么还拔!……”
“不好意思,手滑了……”李金成则吹了吹尖嘴钳,混不在意地解释了一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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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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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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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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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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