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九儿接过,又有些奇怪,“芮阿姨怎么没来?”
她记得他们是有请她的。
毕竟她也算是妈朋友,她又跟小珩是好朋友。
闻言,郁珩叹了口气,哀怨的小眼神朝郁哲飞了过去,九儿了然,也不再提这件事,岔开话题道:“等我妈妈和爸爸办婚礼的时候你们也要来呀。”
“我要当小花童。”秦子良举着手道。
郁珩抿唇,有些不大高兴台词被抢,又不想跟他说一样的话,只眼神定定地看着九儿。
“好呀好呀。”九儿也没注意那么多,她掰着手指头算了下,“三个人,好像也可以哦,唔,具体等到时候再说吧,还没定好是哪天呢。”
“嗯。”
几人热热闹闹吃完饭,又逛了一下午,这才各自分开。
到了家门口,莫笑鱼刚把门打开,冷母便把趴在冷云桥肩头昏昏欲睡的九儿接了过来,笑眯眯道:“九儿今天就跟着我睡吧,你们去忙你们的事。”
他们的事。
莫笑鱼脸一下子就红了。
冷云桥也不大自在地轻咳一声,见着九儿睡得脸有些红,嘱咐道:“晚上要把被子给她盖好,今天玩了一天,出了不少汗,当心感冒,她睡觉前还要喝一杯牛奶,她作息不是很好,妈你要注意不要让她熬夜,还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妈推到了屋里,也不知道他爸是什么时候把门给打开的。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没带过孩子,虽然那都是二十多年前你小的时候吧,不过九儿可比你省心多了,你就放心吧,别操心我们,行了,去吧去吧,你也照顾好笑鱼,不要累着她了。”
莫笑鱼:总感觉话里有话。
把两人赶过去之后,冷父冷母这才抱着孩子进门。
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看了眼房子,微微蹙眉,有些嫌弃道:“这房子也太小了,得赶紧换一个,得要离笑鱼上班和九儿上学的地方都近的,公司不是正好要迁回来了么,这次顺便把地方也给选好吧。”
冷父没说话,拿了两个合同出来,放在茶几上,说道:“云桥早就买好了,一份是公司的,一份是住的地儿。”
冷母拿起来一看,乐了,这俩都是照着她刚才说的标准来的。
不愧是她儿子,话是少了点,行动力还是可以的。
九儿半夜的时候醒了过来,眯着眼伸手去摸灯,却一不小心摸到床头柜上一个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把灯打开,迷迷糊糊趴在床边,打了个哈欠,这才揉了揉眼睛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一张卡。
卡上还贴着个纸条,她拿起来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改口费一一九儿的爷爷奶奶。”
最后还画了个可爱的笑脸,九儿倒在床上,盯着这个纸条看了好一会儿,听到腕上的手表有动静,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
“喂,古哥哥。”
“喂。”对面一个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些低沉,带着些笑意,“小丫头,想我了?”
“是啊古哥哥。”九儿也没否认,“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你啊,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最后的话就有撒娇的意味了,对面笑了两声,声音很有磁性,九儿头埋在枕头里,古哥哥平常不爱笑,这一笑起来还真让人有些受不了。
“刚接了个活,现在在国外,找我有什么事吗?”
“唔,我妈妈结婚啦,古哥哥,我现在也有爸爸了!”
古然握着手机,不用看也知道小姑娘现在是怎么样一副骄傲的小模样,他把占卜工具收了起来,让助理去收钱,自己往外走去。
“恭喜呀,冷云桥会对妈很好的,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九儿挑了挑眉,“我还没说是谁呢,古哥哥就知道了?你是早就算出来了吗?”
古然没回这话,而是问道:“他不是你自己选中的吗?”
九儿想了下,点头,“嗯,这倒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冷叔叔的时候就觉得他会是我爸爸,古哥哥,你说我是不是也有点儿占卜的天赋呀,要不我跟着你学算命吧。”古然毫不犹豫地打击道:“你想多了,你那只是看中了人家的脸蛋而已,网上现在有个词叫什么来着,颜狗,嗯,说的就是你了。”
“哼。”九儿哼了声,不满道:“不教就不教嘛,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抢着想收我当徒弟呢,我自己送上门你还不要,不要也就算了,还人身攻击,古哥哥,你这样招不到女孩子喜欢的。”
古然也不在意,“找不到正好,省钱。”
强,无力反驳。
闹了一会儿,九儿才步入正题,“古哥哥,你可以帮我的爸爸妈妈算个适合办婚礼的日子吗?”
“可以呀,一千万。”
九儿无语,“古哥哥,我你都要收钱了吗?”
“那看在你的面子上打个九折吧。”
“不用!”九儿掷地有声道,她差他那一块钱?呵呵。
嘴上吐槽着,她还是把钱给打过去了,古哥哥说,这是规矩,算命耗元气,必须要拿东西抵消了,对彼此双方都好。
她不是很懂这个,但想着古哥哥是这行的,也不会骗他,每次也都会给。
“那古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还是我把八字给你就可以了?”
古然看着新到账的三千万,九儿的一千万和刚才干的活收的钱,点了点头,眉眼舒展开来,他随意翻着邮箱,漫不经心道:“等我回去吧,巧了,正好有个活在A市,也是算结婚日子的,恰好一下子把你们这两个活都干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咦,这么巧的吗?谁呀。”
“还不知道呢,他打的电话我没接到,找的助理,发的邮件,到时候再说吧,管他是谁,给钱就行。”
不给钱不干活,打工人的原则。
“也是。”显然,九儿已经很习惯他的这种做派了,当然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干活拿钱天经地义。
“对了,记得让你那个手下,叫什么来着,就是会开飞机的那个过来接我。”
“楚晖。”九儿无语,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可不想见你。”
去年请他办事,他没收钱,当时还以为他转性了,没过两天他就来要人了,说是要以工还债,硬是让楚晖当了他一年的司机,还是开飞机的,想去哪去哪,大半夜的也得动,还是上回她有事要找他才把人给她还回来。
跟他在一块一年结果还没记住人名字,只记得是个开飞机的,楚晖要是知道了只怕是要哭了吧。
“瞎。”古然戴好口罩,“我这不也是想早点回去给你帮忙嘛。”
这时助理走了出来,他回头看了眼,道:“先挂了,你什么时候派人来接我我什么时候回去。”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九儿听着那边的嘟嘟声,真忍不住差点想要回拨过去,说了人不去的,给他报销机票还不行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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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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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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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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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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