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咬着开口突出的那个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用力的,一下子就打开了,看得冷云桥捏着她的嘴研究了好一会这牙是怎么长的,见小丫头怒目而视马上就要咬他了才松开手。
九儿捡起果冻跑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等妈妈一来就跟她告状,“冷叔叔太讨厌了,压榨童工也就算了,还想研究我的牙。”
“我也看看,这小牙是怎么长的,怎么跟起瓶器一样,开果冻这么厉害。”
九儿捂着嘴跑回沙发上坐着,眼神幽怨地看着她,妈妈怎么跟冷叔叔一样坏。
正恼怒间,又有人“眶眶”敲门,这动静,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了。
九儿眼底滑过一丝幽深,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速度还挺快的。
“我去开门。”冷云桥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让开,莫笑鱼和那个小野种呢,让他们出来。”风母一看到是他,立马大声嚷嚷道。
冷云桥气压骤低,“风夫人,请自重。”
风母不屑地看着他,“你一个吃软饭的还好意思跟我说自重?真不要脸,赶紧滚开,不然一会打着你可别怪我。”
吃软饭的?冷云桥伸手撑在门框上,将门口严严实实堵住,“你想打谁?”
“当然是大贱人和小贱人。”
冷云桥深吸一口气,要不是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撑着,他现在真的想打人了。
“妈。”风迟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看到穿着家居服的冷云桥,心底一痛,硬撑着让自己移开视线,看向风母,“妈,你又来闹什么。”
被儿子这么说,风母不满,“我哪里闹了,我明明是在为雅雅讨回公道。”
风迟头疼,捏了捏眉心,眉宇间满是不耐,“白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雅雅可是我们风家的儿媳,现在她的弟弟,轩轩的舅舅被人打了,难道我们不该替她讨回公道吗?”
风迟压着怒气道:“讨公道那是警察做的事,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这么说,风母只当他是在护着莫笑鱼了,当下更加生气,将多年来在意的形象抛之脑后,大喊道:“莫笑鱼,有本事你出来,找个小白脸堵着我们算什么本事。”
九儿敛下眼眸,将眼底的戾气遮住,这个人,是真的很讨厌,不愧是和白诗雅投缘的人,还真是一丘之貉。
莫笑鱼也忍无可忍,走了过去,九儿不放心,赶紧跟上。
“风夫人,这次,你又想污蔑我什么?”
“污蔑?”风母见她出来,扫了眼周边打开门看热闹的邻居,扬声道:“你自己教出的小贱种打人你还好意思说我污蔑你?”琇書網
莫笑鱼皱眉,看了眼女儿,把她耳朵捂住,蹙眉道:“说话要讲证据的,你这样污蔑我女儿,我可以告你诽镑,还有,嘴巴放干净点。”
“呵,告我?你告去啊,现在人证物证倶在,我看到最后被关进去的人是谁。莫笑鱼气得不行,“你胡说什么!”
风母伸手点着她的肩膀,“我说,你女儿不仅是野种,还是没教养的小贱种,啊——”冷云桥捏着她的手腕往下掰,疼得风母瞬间发出杀猪叫。
“住手。”风迟握住他的手,制止道。
冷云桥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手下用力,听到风母叫声更大,这才勾唇一笑,松开手。
风母抱着手动也不敢动,当下也失了理智,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我跟你们拼了!”说完朝莫笑鱼冲了过去,冷云桥一把拉开莫笑鱼和九儿,把她们护在身后,风母扑了个空,迎面摔在地上,又是一阵大叫。
九儿掏了掏耳朵,“好心”走到她跟前伸手要去扶她,“老奶奶,你小心一点嘛。”
“滚开,小野种!”风母下意识伸手一推。
九儿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被摔懵了,下一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比起妇人毫无修养的大喊,小朋友的哭声更惹人可怜。
冷云桥快步走过去把九儿抱起来,心疼道:“没事吧。”
看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悄悄冲他挤了下眼睛,冷云桥差点笑出声来,硬忍着把孩子抱在怀里哄着,“乖,九儿不哭,叔叔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九儿还是哭得停不下来,小朋友哭得撕心裂肺,平时白嫩的小脸上这会儿满是泪花,看得周围邻居都不忍心了,纷纷指责起来。
风迟黑着脸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极其难看。
莫笑鱼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报警!你们太过分了!”
风迟拦住她的手,带着几分求饶道:“笑鱼,我妈也受伤了,我们先送她和九儿去医院看一下吧。”
“滚。”莫笑鱼一把甩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厌恶和怨恨,“风迟,我说过,离我们远点,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风迟脸一白,“笑鱼,我。”
莫笑鱼这会儿完全没有听他解释的欲望,直接打了妖妖灵。
冷云桥哄着九儿,看她哭得都开始抽噎,也心疼得不行,喂她喝了口水,小声道:“也不用这么拼。”
九儿喘了口气,“不行,演戏得演到位。”
说完,她又开始哭了起来,只是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在众人可见的角度,蔫蔫趴在他肩头,小手时不时抹着眼泪,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疼得不行。
莫笑鱼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九儿不哭,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
“走吧。”冷云桥给她披上外套,带上钥匙,冷冷看了眼风迟,语气不带温度:“抱歉风先生,我们要带孩子去看医生,小孩子骨头脆,要是摔坏了你们不心疼我们可心疼,麻烦让让。”
风迟看他们三个站在一起,心塞得不行,但见小姑娘刚刚好像确实摔疼了,心里更加难受,只能听话地让开一条路。
看了眼还坐在地上哭闹的母亲,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深深的疲惫,让身后的保镖把人给抬下去。
到了医院,见医生说孩子没事,莫笑鱼这才松了口气,想起刚才的事,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风家真的是太过分了。”
见她哭,九儿急了,从床上跳下来抱着她,“妈妈不哭,九儿不疼的。”
看女儿这么懂事,莫笑鱼哭得更厉害了。
冷云桥走过去,无声地把她们母女抱在怀里,“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九儿出事的。”
说完,也不劝她让她别哭了,她压抑太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发泄口,就让她好好好哭一顿吧,总比憋在心里的好。
过了许久,莫笑鱼才慢慢平复下来,哭一场,她觉得心里头舒服多了,就是抬眼看到女儿和冷云桥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眼泪,她咬了下唇,“抱歉,刚刚一时没忍住。”
冷云桥摇头,“没事。”只是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他绝对不会让她像今天这样哭了。
九儿摸摸她的头,奶声奶气道:“没关系的妈妈,想哭就哭,我把哭的特权给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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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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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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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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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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