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氏族虎豹兽骑各五万集结完毕,战火一触即发。
陈天耀在北府军中密谋着下一步动作,此时北府上下皆不知敌军即将来袭……
一日后北府传来密报,那信纸之上还沾染了血迹,“五胡乱晋,一日连破北莽三城,所过之处皆无活口,以边城百姓为两脚羊食之,前方战局混乱,需西府即刻起兵增援!”
这与漠北的大战刚过,士卒们都在休养生息,此时凉州狼烟再起,号角之声传遍营中。
陈玉知本欲在今日与陆小音离去,却不料战事又起,胡人氏族大举来犯,以活人为口粮实属当诛,若他今日离去,良心何在?
玄甲营中,少年身负黑剑,手中提着那甲子刀客所留下的斩岩长刀,言道:“小音……”
少女摸了摸双股,柔声道:“守护一方百姓乃是理所应当,那就让我们再战上一场!”
陈玉知生怕对方会有所不悦,但此时他放下了心,笑道:“谢谢你,小音!”
“呆子,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
西府大军集结,三万玄甲龙骑、两万锯齿营将士、三千大戟士还有那银沙铁骑倾巢而出!
凉州往东北方向前行两日便可到达北莽地界,此时西府军不断赶路,誓要将胡人氏族驱逐回草原之上。
军师公仪昭不断研究着北莽地形,这是他到西府后的第一战,众人都想看看这布衣郎究竟有没有得郭雨亭真传。
西府军入北莽那晚,公仪昭召集了众人议事,李延山言道:“仪昭,有什么部署你但说无妨!”
布衣郎言道:“我根据前往传来的情报分析过了,胡人兽骑所行之路线杂乱无章,很明显是在分散为战。我仔细研究了北莽地图,发现对方并不是想侵占城池,因为那被屠之城中间亦有许多村落与郡县,但胡人并没有进攻这些地方,而是选择了人口众多的城池,有此看来其中定有隐情,胡人氏族给我的感觉……似是在泄愤一般!”
陈玉知言道:“不管是不是在泄愤,那以中原百姓为两脚羊的氏族不该留于世间!”
李延山问道:“仪昭,你可否推测出敌方下一步动作?”
公仪昭挥动着手中羽扇,大手朝部署图上一掷,两颗黑色棋子落于其间,他言道:“以胡人氏族那虎豹兽骑的行军速度,接下去定会攻打这两座城池!”
众人朝部署图上看去,棋子落在了乌海、定北两城之上。
公仪昭说道:“明日西府军便兵分两路,陈统领携玄甲龙骑驻守定北城,我与将军随剩余人马赶往乌海,只要能阻敌攻占城池,便能让北府军有喘息的时间,届时方可反客为主!”
公仪昭那一手掷子谋断的本领让众人折服,军师郭雨亭后继有人!
玄甲龙骑直奔定北城,众将士见陈玉知身负一刀一剑甚是意气风发,马背之上少年言道:“小马,这马家的良驹还真是不错!长途跋涉下丝毫没有力竭之意。”
马岱笑道:“凉州的马便是如此,虽说在速度方面比不上别处名驹,但胜在耐力非凡,最是适合战场!”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白夔水军时百川本想请命援助北莽,但有三封密信传来,言下之意皆是告知其莫要领兵出征,时百川有些无奈,这庙堂当真是无情……
定北城外,玄甲龙骑赶到,北府守城将领碧痕夕亲自将众人迎进了城。
玄甲龙骑与西府陈玉知之名军中谁人不知,有这少年镇守定北,饶是胡人骁勇又能如何?
陈玉知见这中年男子一脸正气,想来应该挺好相处,便问道:“碧兄,现今战事如何了?”
碧痕夕叹道:“五大氏族莫约有十万虎豹兽骑,在一夜间袭来,北府乱成了一团,数座城池被破,百姓沦为两脚羊,任凭胡人欺凌。至今都未能知晓胡人氏族起兵的原因,只是有将士发现敌军皆臂系白绫,似是部落之中有什么重要人物去世了一般……”
陈玉知也觉得此事疑点重重,但战事已起,再想这些已是无用,胡人氏族所犯下的滔天恶行终该付出代价才是。
定北城头,陈玉知与众人站在了那高墙之上,这城墙与凉州五关七城相比还是低了些,少年摸着那布有青苔的墙砖心中感慨,这城楼到处皆是青苔,一眼便知平日里根本无人到此。北莽与凉州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象,少年在想,若是前些天换了西府军镇守这一方疆土,会不会还有那城池被屠之事发生……
“碧兄,北府在这城中有多少守军?”
“五千!”
陈玉知瞥了瞥身旁几人,眼神中皆是心领神会之意,若无公仪昭推断出胡人动向,只怕此城百姓与那五千北府军皆会丧生于此。
“再有两日胡人那虎豹兽骑定会夜袭定北城,我们需要做好准备!”
碧痕夕惊住了,北府军这些年从未有过什么战事,将士们更是早已被那五大氏族吓破了胆,他颤抖道:“陈兄,此话当真?”
马岱讥讽道:“千真万确!”
碧痕夕虽然害怕,但并无退缩之意,他言道:“陈兄,可有对策了?我北府虽只有守军五千,但也可以为城中百姓牺牲!”
此话一出,陈玉知点了点头,这中年男子倒还算条汉子,少年言道:“作战之事皆由我来安排,你到时候只需要领军在一旁策应便可!还有,战前动员必不可少,莫要让士卒被那饮血吞肉的胡人吓破了胆,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欺凌百姓的畜生而已!”
碧痕夕闻言颇有感触,他当即便离开了城楼。
此时只剩下西府三人立于其上,陆小音打趣道:“陈统领,我怎么发现你身上透着一股将帅之风呢?”
马岱笑道:“我也觉得这家伙越来越像李将军了……”
陈玉知微微一笑,罢了摆手,言道:“别开玩笑了,那虎豹兽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幼时在盘阳见过一次,虽说没有漠北狼骑那么凶猛,但也不可小觑。胡人中没有像胡车儿那样的高手,但氏族单于和几位首领都不是凡手,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呆子,你可有对策了?”
少年笑道:“我有金篆玉函在手,于阵法一道已可在沙场横行,容我先卖个关子,你们拭目以待吧!”
第二日陈玉知将玄甲龙骑拉到了城外,少年立于阵眼之处指挥,众将士很快便熟悉了阵法,只待今夜一战!
玄甲所展现出的气势与信心雄浑无比,仿佛世间骑兵,唯有他西府玄甲龙骑可称第一。
入夜时分,云雾遮蔽了月光,胡人兽骑似如约而至,卷起一阵尘土,少年大手一挥,擂鼓震天!
玄甲龙骑早已结阵在外等候多时,陈玉知三人从城楼上一跃而下,这一幕令得北府将士钦佩不已。
少年一入阵眼便手结法印,而后喊道:“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晨镇我灵,甲寅育我真,六丁六甲阵!”
地面上隐隐有八门浮现,三万玄甲龙骑迅速调转阵形,空出三门引敌入瓮!
八门在五形之上各有所属,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景两门为中平。wWW.ΧìǔΜЬ.CǒΜ
此时这三凶门为胡人大开,陈玉知稳坐阵眼手结法印,待兽骑一入此地,便会头晕目眩迷失于阵中,而那时也是胡人兽骑的末日!
这一支氏族兽骑并无领军之人,虽见前方有骑兵护城,但并未停下兽蹄……
前几日这些胡人连破数城,对北府军的战斗力嗤之以鼻!
殊不知此时所面对的是西府玄甲龙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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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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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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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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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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