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罗峒内一块灵牌突然断裂,峒主洛十八心痛欲绝,这灵牌与主人气机相连,此时洛十八知晓青哑子已经遇害。
月小毒说过,在滇南男子娶十几个妻子那都是常事,于子嗣而言他洛十八多得是,但那金蚕蛊乃是支罗峒苦等二十年的心血,如今宿主身死那灵蛊自然也会随之而去。
洛十八本想凭借这金蚕蛊一举夺下万毒窟尊主之位,如今所有计划化作了梦幻泡影。
“不管是谁,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洛十八说得咬牙切齿,只要那人到了滇南他便能有所感应,巫蛊之中称之为灵魂印记。
纪南城中,此时夜深人静,在陈玉知左右为难之时,单儿靠着境界强行对少年说道:“陈玉知……单儿早已倾心于你,无悔……”
此言一出陈玉知哪还抵得住眼前的香风沐雨,曾经在盘阳别院里的那几个女子,少年都将她们视为知己。
“山门不曾缘客扫,苦寒今始为君开。”
一夜辗转无眠,直至破晓前两人才没了动静,单儿的神色恢复了清明,但脸颊之上依旧带着两朵红晕,事已至此单儿也不再羞涩。
那女子翻身坐了起来,而后拎着陈玉知的耳朵说道:“你这下流胚子,竟还随身携带此等药粉!”
陈玉知看着单儿又有些血气上涌,说道:“咳咳……误会误会,这是我那万毒窟的朋友赠予我防身的,谁知道药效这么强横。”
少年看着单儿此时千娇百媚的样子说道:“公子觉得你体内的药力还没有完全驱除干净……”
远在千里之外的双儿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这孪生姐妹之间心有灵犀,她叹道:“单儿……”
直至红日东升,两人才消停了下来,单儿将那夜行衣穿了起来,说道:“没想到你对剑道已经有了如此感悟!”
陈玉知摇头叹道:“可还不是折在了你手上!”
少年话里有话,单儿有些羞涩,她故作镇定地说道:“还是这般无赖样儿,自己大祸临头了都不知晓!”
“出什么事了?”
单儿神色凝重地说道:“你已经上了隐元会天字通缉榜……此次我虽接下了任务,但只可保你半年时间,半年之后隐元会所有天字刺客都将成为你的敌人!”
陈玉知听闻浑身一颤,天字刺客都是与单儿这般实力之人,有的甚至更强,少年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
“你可知是谁发出的悬赏?”
单儿看着陈玉知说道:“所有刺客在入隐云会时都发过毒誓,绝不能泄露悬赏者的身份……”
两人一阵相视无言,单儿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上的茶盏,而后摇头在桌上写了个“八”字。
对于单儿的情意少年怎会不知,他问道:“这些日子你与双儿过得好吗?”
“无所谓好与不好,这些年我与姐姐漂泊惯了,只是对你甚是担心……”
陈玉知从身后抱住了对方,说道:“我也很想你们!”
单儿低头沉默不语,她想起了在王府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而后悠悠说道:“叶湘南那丫头拿着承影剑去了北方雪山之巅,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陈玉知仍记得临别那日小叶子所说得话语,她说总有一天会来找自己的。
单儿转过了身子,朱唇在少年脸上轻轻一点,而后推开了对方,说道:“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扫除阴霾,我等着你……”
说罢单儿便消失在了酒馆之中,陈玉知看着桌上那以茶水所写的“八”字,心中有了答案,他叹道:“终究还是逃不出这洪流!”
三人快马扬鞭返回郁林,途中陆小音问道:“呆子,你是不是受伤了,怎么老扶着腰?”
李沐梁也有同感,自上马后便见少年露出了怪异之色。
陈玉知说道:“咳咳,昨日与那群人交手时不慎扭到了腰,过几日就会好的,不用担心!”
回到郁林后马岱与李复都已经可以下床行走,李延山说道:“除了西府军外其余人都离开了郁林,只是前几日那大皇子有来寻你小子,见你不在便也离开了郁林。”
马岱兴致勃勃地说道:“陈玉知,这郁林一战你可就是军中年轻一辈的巅峰了,真是可惜没能亲眼见证这一幕。”
这马岱也是缘浅之人,十里杏林一战他没能瞻仰到枪仙风采,而到了郁林又是这般早早倒下,这几日陈玉知不在,他自己不断念叨着此事,心中耿耿于怀。
陈玉知说道:“小马,你能领悟第七式枪法,为师甚是欣慰!”
“我呸,你可别占我便宜!”马岱笑着在对方胸口锤了一拳,他虽嘴上如此,但心底里已将少年当成了半个师傅。
李复的手臂还不能动,但他对少年说道:“陈玉知,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我李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玉知做事可不求别人回报,他摆了摆手说道:“李兄,这话说得严重了,大家同是西府中人,相互扶持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
李延山见这一幕甚是欣慰,西府军终于后继有人了,他说道:“陈玉知,你可想成为西府下一代接班人?”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虽然先前在会战中李延山也说过此话,但如今尘埃落定还是叫在场之人一惊,这西府有十万大军,锯齿、铁山、飞鸟三营加上那可与漠北狼骑一较高下的三千大戟士,可以说谁拥有了西府军,便是这中原以西的霸主。m.xiumb.com
陈玉知思索了片刻,而后咧嘴一笑说道:“不想!”
此话一出众人差点惊掉了下巴,少年放弃了一条捷径,这捷径可直入庙堂顶峰,但少年若是随口答应了下来,便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陈玉知了。
李延山朗声大笑:“哈哈哈,你小子可别后悔,机会只此一次!”
陈玉知不愿被束缚,他性子闲散得很,若是真的当了西府接班人那可不是在闹着玩儿,整个凉州甚至中原的安危都在自己一夕之间,不但要镇压漠北,还要提防五大氏族,这活儿他九公子可干不来,若每天都过得步步为营,哪还有闲心喝酒拌嘴。
少年苦笑道:“将军,您就绕了我吧,这活儿公子可干不来!”
陆小音松了口气,她并不希望陈玉知有朝一日成为那万人敬仰的西府大将军,毕竟她到此的目的便是想伺机颠覆晋朝!
漠北天际风云变幻,此番异象维持了数天,直到某日天空中出现了一幅狼图腾,此狼之凶恶当时罕有,江湖中有许多人都饶有深意般朝着西北望去,漠北狼王闭死关数年,终是以洞玄之姿重出江湖,女帝月无瑕一脸冷峻地看着这一幕,她本该为漠北感到欢喜,但却愁眉不展。
月无瑕心中有些担心那少年……
燕舟身在西京,他对这来自漠北的气势感受的最为真切,但身负无锋剑意的城主大人根本不予理会,只是淡淡地说道:“莽夫一个!”
荆州玄岳武当山,以众山之冠得名,形似玄武镇守于四方大地,相传远古时九龙渊中有蛟龙作祟,天人以大神通将此山镇压于此。
武当山上真武大殿,那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小师弟突然看起了道经,这让他的几位师兄惊讶不已,还记得师傅曾经说过,若是小师弟不再游手好闲,那必然是要天下大乱了。这山门人丁不旺,算上所有师兄弟也就五人而已,小师弟经常说:“这真武殿如此规模,就是让我等五人各娶十个媳妇儿回来,也还是显得冷清了些……”
此时荆西大三行齐聚,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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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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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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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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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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