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有些心疼,她对着陈玉知说道:“小哥哥,早知道这五毒珠如此神奇,真不应该送给你!”
陈玉知苦笑不已,盘龙玉与五毒珠皆是当世神物,两女在少年眼中当真是败家娘们儿,但只要对方想要回此物,他陈玉知绝对不会有异议。
少年说道:“要不物归原主?”
月小毒瞥了一眼陈玉知,而后对他做了个鬼脸说道:“我才不要呢,送了你便是你的了,我月小毒可不是小气的人呢!”
“小毒,谢谢你……”
那小丫头打趣道:“谢我作甚?这五毒珠乃是万毒窟的至宝,若日后有人来找你寻仇我可不负责善后……”
陈玉知一听感觉自己摊上了大事,这小珠子在手也不知是福是祸。
“小哥哥放心,万毒窟之人都以蛊虫为利刃,而你有金仙蛇王在手,不用惧怕。”
陈玉知一听松了口气,说道:“你太小瞧公子我了,区区万毒窟有什么好怕的!”
溪水中一阵波动,小泥鳅游到了陈玉知臂膀上,“你这小家伙,可算是吃饱喝足了?”
小泥鳅吐了吐蛇信似在回应少年一般。
这灵蛊与施术者之间有一丝联系,远在药王谷另一侧的黑决明隐隐感觉鳖隐灵蛊出了些问题,他此次不顾族人安危甚是冒险,若是出了差错自己将万劫不复。
黑决明当即趁着夜色出了门,只是他并没有朝溪边走去,而是来到了黑夕娘的住处。
那黑氏一脉掌舵人的住处要比药王的小院气派上许多,黑决明刚到门口便被两个侍女拦了下来,“我要见掌舵人!”
侍女对黑决明亦是厌恶得很,说道:“掌舵人已经沐浴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男子不顾侍女阻拦,推开两人便闯了进去,深院之中药香弥漫,黑夕娘披了件单薄外衣走了出来,“何时如此吵闹?”
黑决明见到对方后说道:“今日有几个外族人到了药王谷,我来看看掌舵人是否无恙……”
黑夕娘见了男子后用手将那单薄衣衫披得更紧了些,鄙夷地说道:“只怕你也与那些外族人一般图谋不轨,现在可以走了吗?”
黑决明仔细盯着妇人看了一番,在确认蛊母无恙后便转身离去,他心中燥热难耐,恨不得立刻与黑夕娘行那约定之事……
溪边众人苦等了一夜都没有收获,天亮时便回到了小院之内。
陈玉知坐在小院里喝着茶,他言道:“没道理啊,若是灵蛊出现了问题对方不可能纹丝不动……”
众人都有些疑惑,现在只剩两天时间,陆小音说道:“昨天夜里谷内只有一人出门,但他并没有前往溪边。”
药王白川芎问道:“是谁?”
陆小音回答:“就是那白天与我们发生争执之人。”
“黑决明!”
陈玉知说道:“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白芍儿说道:“他如今在黑氏一脉颇有威望,又是药王谷中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药师,想要对付他有些困难。”
药王叹道:“若是我儿白青空尚在,哪能容他在这药王谷内如此放肆!”
话到此处白芍儿低下了头,陈玉知忽然想到昨日五毒珠从溪水中折返后的奇怪表现,那小珠子死活不肯回到陈玉知怀中,似是在指引着什么一般。
青衫少年问道:“小毒,会不会那蛊母并不在溪水之中?”
月小毒说道:“鳖隐蛊母一定要在水中才能存活,除非……”
“除非什么?”
月小毒叹道:“除非寄生于人体之中。”
他们实在想象不出这药王谷里究竟有谁会如此狠毒。
月小毒接着说道:“据我所知,灵蛊一旦寄生于人体后便无法驱除,但若是宿主死亡蛊母也会随之消散。”
众人当即决定夜里在谷内探查一番,白川芎安排几人先稍作休息。
陈玉知并无睡意,近日里他发现就算睁着眼睛也可行先天养气功,一夜无眠对少年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青衫少年此时好奇月小毒为何要离开万毒窟,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他相信那丫头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亦不会伤害自己。琇書蛧
白芍儿悄悄走进了陈玉知所在的偏房,少年见她在自己家中如同做贼一般甚是好笑,说道:“芍儿,怎么了?”
少女诚恳地说道:“陈玉知,昨夜我梦见你们被黑氏一脉给抓走了,芍儿不想因为药王谷之事连累了你们……”
话到此处少女哭了起来,这些日子的压迫感让她快要喘不过气了,陈玉知揉了揉她的小脸,说道:“别怕,公子我一定会想办法驱除那灵蛊,你再哭可就成小花猫了。”
白芍儿闻言投入了陈玉知的怀中,此时少年有些无奈,这若是让陆小音与李沐梁见到,只怕免不了又要被冷言嘲讽几句。
晚间几人趁着夜色摸了出去,五毒珠如那搜寻猎物的野兽一般在谷内肆意横行,最终小珠子停在了一处府邸之外。
这下可难办了,白芍儿说道:“此处乃是黑氏一脉掌舵人黑夕娘的住处……”
陆小音问道:“可有办法进去?”
使刀之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她此时恨不得夺门而入。
白芍儿说道:“我对黑夕娘也不太熟悉,不过听说她与我爹之间有些交情,可以一试……”
小丫头为了药王谷也算是豁出去了,但人多反而不太方面,便由陈玉知和月小毒陪着她一同前往。
白芍儿带着两人走到了正门口,她对着守门侍女说道:“药王孙女白芍儿求见黑夕娘,还望姐姐通传一声!”
那两名守门侍女也不是古板之人,除了黑决明让她们厌恶之外,对待其他人这俩姐妹都是客气得很。
黑夕娘本不想理会,但听说是白川芎的孙女便打算见上一见,可其中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丫头是他的女儿……
陈玉知见到黑夕娘后有些意外,这妇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凶神恶煞,反而透着股典雅风韵,看上去颇让人挪不开眼。
黑夕娘见白芍儿身后跟着的两人有些面生,想来便是黑决明所说的外族之人,她问道:“白芍儿,你们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白芍儿没有客套,直接说道:“我这几位朋友精通巫蛊之道,他们发现谷中疫病乃是灵蛊作祟。”
黑夕娘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们不去驱除蛊虫,反而来找我作甚?”
“灵蛊可除,但蛊母至今仍未能寻得,况且最重要的是能抓到施蛊之人!”少年忍不住开口说道。
黑夕娘对此道也颇为熟悉,她知晓除去蛊母才能从根源上解决此事,但少年此番话语让她不解,难道怀疑她黑夕娘是下蛊之人?
妇人嗔怒间仍带着迷人风韵,她言道:“你们莫不是在怀疑我?”
一行人摇了摇头,他们不是怀疑黑夕娘下蛊,而是担心有人将蛊母种在了她体内……
陈玉知也不多言,当即取出了五毒珠,小珠子在散发出一阵淡红光芒后围绕于黑夕娘身边。
月小毒说道:“那鳖隐灵蛊的蛊母就在你体内!”
青衫少年有些不忍,但要拯救药王谷便只能将宿主斩杀,他实在想不通透,究竟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竟将蛊母种在了黑夕娘体内。
翌日清晨,白川芎与黑夕娘召集了两脉所有核心之人,据说是找到了疫病根源并已联手将其驱除。
黑决明闻言心头一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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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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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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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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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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