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凉听到这话不由地暗自苦笑,眼下的他骨头都近乎碎裂,哪里还有动的余力,就像是一碰就碎的玻璃,现在只能任由绝色女子摆布,胸腔里的净蚀也因为受到了极大的压力而被迫收缩。
“半步活锭子,半步活锭子。”绝色女子仔细地打量了一圈张友凉,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特殊,摇摇头似是在自言自语,“搞不懂婆婆那么紧张作甚,你这副散架子我一个人能打十个。”
张友凉没有说话,绝色女子口中的蚕丝扎入他的几处大穴牵引着他,勾动体内的经脉,让他痛不欲生,就像是被挑断的筋被外力牵扯着。
绝色女子并没有感觉到张友凉的痛楚,相反还在不停地抽拉着蚕丝,似乎在试探着蚕丝的坚韧程度。
这一刻的张友凉咬紧牙关,甚至有种想要杀死眼前绝色女子的冲动。
“你看起来很疼啊,嘿嘿,这就是的,一般人都会痛的晕厥过去,那样就不会痛了,但无奈你这忍耐力似乎异于常人,所以疼的就更厉害了。”绝色女子抖动着蚕丝,蚕丝上又多了几分力道。
张友凉脑袋上青筋暴突,直冒冷汗,身体都不自觉地在颤抖,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完全是靠着一股韧劲在支撑着。
“好啦,不逗你了,也该带你去见婆婆了。”绝色女子收起玩弄的动作,顺着蚕丝抖落些香料沁入张友凉的大穴内。xǐυmь.℃òm
被疼痛折磨的几乎意识消沉的张友凉在香料入体的瞬间,双眼眨巴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刺激着张友凉的神经,让张友凉猛地睁开眼。
而此刻的张友凉愕然发现身体上的伤势正在逐渐复苏,五感也在缓慢恢复,在胸腔内的净蚀发出颤动的瞬间,张友凉察觉到了这股香料的来历,“活死人”香。
“活死人”香作为治疗外伤内伤的顶级香料,此刻展现了它生死人肉白骨的可怕功效,不过这种功效的确有些让人难以忍受。
张友凉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他的血肉一般,痛、麻、痒各种感觉接连传来,但是体内的生机却在源源不断地复苏。
“怎么样,妥帖了吧,我也不是要置你于死地,要不是为了试探你是否有传说中的半步活锭子,我也不会痛下狠手。”绝色女子摇了摇头,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蚕丝,在察觉到张友凉可以动弹之后,便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带着张友凉离开了屋子。
张友凉在僵硬地受到蚕丝驱使的同时,察觉到兜内的动静更加明显了,似乎是受到了“活死人”香的刺激。
恢复了意识的张友凉开始盯着绝色女子的背影有些疑惑,他在猜测绝色女子的身份,在第一次看到绝色女子的面孔时,他就感到有些说不上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绝非是在梦中见到的白裙女子。
记忆稍纵即逝,张友凉捕捉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能随机应变。
另外一边,张友凉猛地想起兜内为何会发出动静了,那应该是赤蟒离开时给他留下的馈赠之物,那个时候张友凉就察觉到种子内蕴含了极为旺盛的生命力,却没想到此刻受到刺激竟然开始萌芽。
绝色女子带着张友凉绕过了一个长廊又一个长廊,像是一个个连环的迷幻阵一般,张友凉凭借着净蚀也无法记清楚其中的路线,只能被绝色女子利用蚕丝像是行尸一般僵硬地朝前进。
终于,绝色女子引着张友凉来到了一处幽静雅致的小院内,院内有清香徐徐,绿植点点,尽管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模样,但是张友凉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此间的势在缓慢地减弱,正如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垂垂病危。
不出张友凉所料,那院内的窗户边缘,有一缕缕香气漂浮,张友凉自然能够判断得出,那里有人立有一根香烛,看来又是养蚀人所为,张友凉深呼一口气,似是联想到了什么。
“小姐。”这一道声音好不熟悉,院内迎着绝色女子和张友凉走来一个身着绿裙的妙龄姑娘,不是胭脂更是何人。
看到胭脂走了出来,张友凉忍不住瞪了瞪眼,他还以为胭脂就是绝色女子的故弄玄虚,却没想到真有其人。
绝色女子吩咐胭脂给张友凉安排坐下之后便兀自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胭脂扶着张友凉坐下之后便转身欲要离去,却发现张友凉眼角留有余光在仔细地打量着她,这让胭脂好生气恼,以为张友凉心怀不轨,气哼哼地没有搭理他。
不多时,绝色女子便从屏风内走了出来,招来胭脂吩咐了一声,随后来到张友凉面前小声说道,“婆婆要见你,记住,无论她对你提出什么要求,你都要答应,否则我要了你的小命。”
张友凉暗自苦笑,这个时候他哪里有能力反抗,不是任人宰割,绝色女子和张友凉小声说完话之后便屈指弹出蚕丝控制着张友凉走进了屏风内。
谁知道张友凉刚一走进屏风内,扎入他脊椎几处大穴内的蚕丝兀然接连断裂,那厢绝色女子噘着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屏风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梦瑶,这便是婆婆教你的待客之道吗?”
获得自由的张友凉没敢多话,倒是听出了这绝色女子的名字,梦瑶,一个颇有诗意的名字。
“不好意思,宋公子,用这种方式邀你前来实在是情非得已。”
呈现在张友凉面前的是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桶,水汽蒸腾间张友凉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但是能够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声音,很苍老,这和张友凉甫一进入这个院子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一致的,他通过净蚀能够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这位老人生机正在逐步地减弱。
“你知道我的名字?”张友凉故作惊异,宋文彦的名字还是他在落魄山大墓一行中透露出来的,那么眼前的这位老人,难道是在落魄山大墓中的旧识。
“呵呵,宋公子无需多猜,正是老身。”只见阵阵水雾四起,屏风内恍若人间仙境,随即一缕清香传来,等到张友凉定睛望过去,才注意到是一个宫装女子。
等到发现是这名宫装女子的时候张友凉瞳孔微微一缩,他记得自己的怀里还有宫装女子在临走前赠予他的一枚玉凤佩,那日宫装女子还曾嘱咐张友凉日后要去京城可去找她。
张友凉却没想到会在此间碰到她,宫装女子像是看出了张友凉的疑惑,手指轻弹,一股力道袭来将那屏风撞飞,正厅的门也随即被紧闭。
“记得那日在落魄山大墓,你看到的应该不是我这副面孔吧。”宫装女子微微笑了笑,笑容里透露出苦涩。
张友凉没有说话,他的确在第一眼看到宫装女子的容颜时颇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竟然老的如此之快,岁月似乎在她的身上飞逝地更快。
“不需要我解释,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吧?”宫装女子看了眼张友凉,她本身颇为秀丽的面孔上爬满了皱纹,走起路来也显得踉跄不已,此刻只能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你不是养蚀人吧?”张友凉没有正面回答宫装女子,而是反问了句。
宫装女子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怎么你哪一点看得出我是养蚀人,是因为在窗台上的那根香烛吗?”
张友凉摇摇头没有说话,按照宋良所言,诅咒带来的负面状态不是应该只有养蚀人才有,为何在宫装女子身上会显现?
“从那座大墓出来之后我便感觉到了,身体里的气机在缓慢地消退,一开始我只是以为是我的错觉,甚至是我练功错误,但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是我的思想出了偏差,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负面不稳定状态。”宫装女子仔细地解释。
“你的意思是诅咒?”张友凉不确定地问了句。
“诅咒?”宫装女子念叨着这个陌生的词汇,不过很快就释然,“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你应该知道我今天请你来的目的吧。”
宫装女子的问题令张友凉并不感到惊讶,“试图解开诅咒?”
“不,你错了,不是解开诅咒。”宫装女子笑了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顿了顿屈指弹出一根细线,朗声说了句,“梦瑶啊,你什么时候养成偷听的习惯了?”
张友凉愕然,他一直在思考着宫装女子的话,所以并没有观察到外面有人,细细观察下来,外面的确有人。
等到外面没有在传来动静之后,宫装女子才和张友凉道了声谦,紧接着弹指将一个锦盒取来放在了张友凉面前。
宫装女子示意张友凉打开锦盒,张友凉托住锦盒,却感觉沉甸甸的,里面像是有一个他十分忌惮的东西。
“这是?”张友凉看了眼宫装女子。
“正是老身邀请你来的目的。”宫装女子微微颌首,此刻的她显得愈加苍老。
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在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后,他缓缓地打开了锦盒,锦盒被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个令张友凉都想不到的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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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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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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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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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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