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答应了下来。
懒猫儿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叼了一根烟,起身向着旁边那桌走去。
“哥,借个火。”
旁边那桌吃饭的有三人,两男一女,被懒猫儿借火的人拿起桌上的火机给懒猫儿点烟。
烟点着了,懒猫儿直起腰身:“谢了。”
说谢谢的同时,她不忘得意的撇我一眼。
刚才那人给他点火的时候,她已经从那人身上顺走了钱包。
到了另一桌,她问一个女人:“妹妹,卫生间怎么走?”
被问的女人扭头一指,就在她回头的同时,懒猫儿的手已经摸进了她的口袋,出来时又是一个钱包到手。
走到前台,跟老板娘说了些什么,就在老板娘拿着菜单要记什么时,前台的钱包已经落入了她手中,而面上她还跟老板娘有说有笑的。
老板娘之后,懒猫儿迎面走向一个要去前台的客人,也就是擦肩而过的功夫,又是一个钱包得手。
一圈逛下来,她一共得手七个钱包,两部手机,顺带顺了一包九五至尊回来。
坐下来后,她打开九五至尊的烟盒,抽出烟来散烟,最后散给我烟的同时跟我说:“该你了,让我见识见识鬼手有多厉害。”
我扬扬眉,并说:“你顺了多少?”
懒猫儿把身上顺来的东西一样不少的摆到了桌子上,我看罢之后拿起了桌上的东西分别踹在了自己的几个口袋里,接着凑近懒猫儿:“看好了。”
懒猫儿眯眼看着我,并没多说。
笑了笑,我朝她吐出一口悠长的烟雾。
先是手机,走到一人面前,我拍了拍他右边的肩膀,当他回头看我的时候我左手把手机塞进了他左边裤兜里。
所谓贼,就是最下三滥的那档人。
所谓盗,就是最下三滥的手艺。
这行的手段远谈不上什么高大上,都是最简单最基本的花活以及各种小手段。
最常用的一招就是转移注意力,就如我刚才的手法,再如懒猫儿刚才点烟或是问路,都是用的转移注意力这招,行话讲这叫;指着月亮看星星。ωωω.χΙυΜЬ.Cǒm
还钱包的时候,我依旧用的这招,不过到了前台那,这招不太好用了,我脱下外套放放在桌上,跟那老板娘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等我离开时,拿起衣服,懒猫儿两分钟前顺走钱包已经摆在了我原本放衣服的位置。
用个东西藏着或是盖在自己要偷的东西上,这也是比较常见的一招,行话讲这叫;艳阳天打伞,遮的不是雨。
等我把懒猫儿偷的东西都物归原主后回来,桌上其他人看我的眼神都颇为不善起来,尤其懒猫儿。
“王有道,你几个意思?!”
看懒猫儿像是要炸毛的样子,我抽了口烟说:“不是你要比的吗?”
懒猫儿一拍桌子:“你耍我是吧,老娘稀罕看日月大法?!”
指着月亮看星星,艳阳天打伞遮的不是雨,这俩活对于贼来说算是入门手艺,行内人戏称为日月大法。
我摇了摇头:“懒猫儿,别说我了,你不也没认真?”
懒猫儿‘翘着尾巴’瞪我一眼,强硬地说:“见不到鬼手绝活,今天你别想从我这打听出一个字儿!”
我扬扬眉,随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钱包扔在了桌上。
顿时!
懒猫儿不说话了,其他人也都不在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了。
三五秒后,懒猫儿拿起桌上的钱包,并说:“我的钱包什么时候跑你那去了?”
我掐灭香烟:“你不是要见识鬼手吗,反正我已经用了,看没看到那是你的事。”
懒猫儿沉默未语,一边把钱包放进裤兜一边说:“是你刚才要去还东西的时候动的手脚对不对?!”
我摇摇头:“不是,是你说要见识鬼手绝活的时候。”
懒猫儿面露惊色:“不可能,那时候你根本就没近我的身,怎么从我身上拿东西?”
我笑了笑,手往桌下一伸,再拿上来时,手里正捏着懒猫儿右手的手掌。
可以看到,在懒猫儿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夹有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刚才,她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要偷我的钱包,只可惜,她一动手,我便发现了端倪。
“懒猫儿,别闹了。”
懒猫儿像是炸毛的猫似的狠狠瞪着我:“偷我钱包,你个禽兽!”
旁边腊肠嘴立即吹了声口哨,其他几个也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我懒得再说其他:“跟你打听个女贼,她撬锁用发卡,开保险柜用皮筋,招子贼,风子灵,身法身手也没得说。这么个贼,你知不知道?”
懒猫儿也不在跟我纠缠,想了想说:“认识,但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眼睛一亮,急道:“她在哪,带我去找。”
懒猫儿皱眉:“这么着急。”
现在我可没时间耽搁。
“你跟我走。”
也不多话,拉起懒猫儿我就往大排档外面走。
“哎哎哎,松手。”
懒猫儿甩开我的手,嫌弃的看了我一眼:“猴急什么你。”
我叹口气,掉的不是你的脑袋,你当然不急。
“我叫你一声猫儿姐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咱赶紧把事办了各回各家睡觉去,行不行?”
懒猫儿白了我一眼,扭头往街边走去:“跟我来。”
她在前我在后,我俩顺着这条步行街走了十多分钟,然后拐了个弯,最后进了一个老小区里面。
进了小区后,我问懒猫儿:“她住这?”
懒猫儿回了我一句:“正确来说,她在这打猎。”
这话说白了,就是那女贼把这小区当猎场了,这小区的每一户人,都是她的潜在目标。
我又问:“本地的还是外地的?”
懒猫儿道:“前段时间从别的地方来的。”
果不其然,这家伙果然是外地的贼。
“怎么称呼?”
“她自己说她叫蝴蝶。”
蝴蝶?!
我眨眨眼睛:“几十年前偷氢弹的那个蝴蝶?”
懒猫儿横我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我又道:“这家伙真是内行?”
蝴蝶,这人在贼道的名声那可太响了,几十年前,她偷过氢弹的组成部件之一。
虽说是因缘际会,虽说她也因此落网,但那两年,蝴蝶的名头可谓是声震贼道,堪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这个女贼竟然也叫蝴蝶,这就像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人在冒充大侠一样的感觉,所以我才会问,那家伙到底是不是行家人,不然干嘛起这么个外号?
三五句话间,我被懒猫儿带到了小区内的一栋楼前,并走入其中,上了三楼。
到了门前,懒猫儿敲了敲门,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房门打开,露出了一张青春萌动的俏脸。
看到她的第一时间,第一眼,我便一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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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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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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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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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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