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没听他说过话。”女孩思索片刻后答道。
“是不是驼背、穿着绿色军大衣?”我心中一紧,急忙追问。
“嗯。”女孩应道,她诧异地看着我,“怎么,你见过?”
我:“见过一面。”
“什么时候啊?”慧空看向我。
“我刚住进旅馆的时候,他和我同一天入住。我们在门口见过一面。”我回答道。
“我好像也见过他”苗曦尘低声说道,“我和他交过手,他的路数很诡异。”
“不错嘛,你竟然能活着从他手下逃走。”女孩看了一眼苗曦尘,就断定他一定是逃走的那一方。
偏偏还真被她说对了。Χiυmъ.cοΜ
“是他轻敌了,才让我有机会逃走。”苗曦尘说。
“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慧空轻笑着说,“真不知道那个哑巴老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默默点头。
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虽然我至今为止都没有和哑巴老人交过手,但是从和他交手的对象以及他们的叙述中可以判断出,如果我和他对上,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规划好逃跑路线。然后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们一路交谈着下到了一楼。
路过二楼时,我耳尖的听到了一声木门关闭时发出的“咔哒”声。有人回来了,还是出去了?
我在心里暗自多留了一个心眼。
刚下到一楼,我们就看到了隐匿在黑暗中的老人。
老人的气息很淡,属于那种极力感知也不一定能注意到的类型。但是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偏偏有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当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人时,总能给人一种被某种大型野兽盯上的压迫感。
我就顶不住那样的眼神,所以每次老人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时,我总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我们四人刚出现在一楼,就接受了老人的视线洗礼。
“他就是你们说的人吗?”女孩指着老人问道。
“嗯。”我应道。
待我们走到老人面前时,老人用略带询问般的眼神看着我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经过之前和我的一番争辩,此刻他已经可以流利的说话了。
“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女孩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老人说道。
老人的视线也落在女孩身上,他们四目相对时,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
“嗯。”老人点头。
“哼,”女孩冷哼了一声,“哪里来的小妖,竟然敢冒充店主!”
她淡绿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妖冶的翠芒,下一刻,她就果断出手,向老人攻去。
“我就是这里的店主,反而是你,简直莫名其妙!”老人丝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面对女孩的攻势,他丝毫不惧,甚至主动迎了上去。
这两个妖的性格也太暴躁了吧,两句话都没说完就交上手了。
我看慧空和苗曦尘都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于是也乖乖站在一旁看戏。平心而论,我也不是很想插手。
正所谓,橘蚌相争,渔翁得利。
两个妖怪争斗,场面必定是不凡的。但是俩人皆顾及到损坏店里的摆设,所以都不约而同的收敛了力气。以至于他们战斗的场面看起来,倒有点像武师打架。
俩人一招一式,狠辣凌厉,置想指对方于死地。而且女孩的身手显然比老人好很多,她出手时步伐蹁跹,犹如在跳一支优美又不乏攻击性的舞蹈。反观老人的躲闪,就狼狈了很多。时间久了,让我看出了一丝端倪。
这两人的招式,似乎,好像,是一样的?
我既然看出来了,那么其余几人自然也看出来了。
女孩和老人同时收手停住。
“你怎么会这个,谁教你的?”女孩冷冷地看着老人,质问道。
“自然是我师傅教的,反倒是你,怎么会这个?”老人也同样冰冷地质问道。
“你师傅?”女孩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师傅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老人说。
女孩俏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挣扎,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老人脸上,似乎看呆了。
“你是谁?”女孩沉默半晌后,突然问道。
老人沉默地打量着女孩,半晌后,他幽幽地回答道:“山居。”
“山居……山居”女孩念叨着这个名字,脸上的挣扎之色越来越重。
“你干嘛,怎么一直叫我的名字?”老人冷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你,你是山居?”女孩揉了揉脑袋,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惊讶,“你,你怎么这么老了?”
老人:“什么?”
我和慧空还有苗曦尘也十分惊讶,这事情的走向似乎不太对啊!
怎么突然就要相认了呢?
事到如今,我自然看出来了,那女孩明显有问题。
似乎是记忆方面的。
女孩几步走到老人面前,伸手摸向老人的脸庞。
山居条件反射想要后退,但是不知为何,他只往后撤了半步就停止了。
估计他也是想弄明白女孩身上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你,你怎么这么大了?”女孩抚摸着老人苍老的脸庞,美眸中闪过一丝恍惚。
现在的她身上,早没有了刚才的冷漠,只剩下慈爱。她就像一个温柔的长辈般看着老人,语气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
山居有些不适应的别过头,接着,他的脸开始变化。
那张皱褶密布的皮肤开始渐渐紧绷,原本佝偻的脊背也挺直了。一瞬间,老人就由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变成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眼角微勾,露出一丝风流之相。左眼角下还有一滴泪痣点缀,更添一丝邪魅。墨黑色的半长头发在后脑勺松松扎了一个马尾,显得文艺范十足。再配上那张天生风流的脸,简直是少女杀手。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山居皱眉看着女孩:“你到底是谁?”
“山居”女孩微微笑着对山居说,“师傅都不认识了?”
山居大惊,一脸的不敢相信:“你,你说你是我师傅?怎么可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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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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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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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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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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