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冤,心想又不是我把你的头砍下来的,你骂我干嘛?
“刷”鱼肠冷冽的剑尖停在人头面前。
“老实点。”凤云宁冷冷的说道。
人头脸上的怨毒更重了,可是碍于眼前的剑,她只好保持沉默。
“你们夺舍躯体,是想干嘛?”我看着人头,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可惜人头似乎没有被我吓唬到,她发出一声冷笑,讥讽的看着我和凤云宁,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看着面前一点不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头,摇了摇头。
她估计是在山村待久了,很久没有见识过玄界的修士了。
如果同为人类,或许我让它说出答案还会颇费力气,可是面前的是阴魂,我有不下十种手段逼它说出来。
本想继续保持我的仁慈,奈何情况不允许啊!我叹息道。m.xiumb.com
凤云宁自然也不是善茬,她出手比我更快,直接手起剑落,像切水果一样,把阴魂的脑袋削掉一角。
也就是名剑鱼肠,才能切的那么顺畅,那么丝滑。
魂体受损的痛苦可比直接砍断肢体更甚百倍。
“啊!!”人头爆发了一阵惨叫。
我等它叫声平息后,冷漠的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人头恶狠狠的瞪着我和凤云宁。
“我诅咒你们,以后一定不得好死!”人头叫道。
一个杀人作恶的阴魂竟然诅咒我不得好死?我觉得这是我本年度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刷”凤云宁人狠话不多,又是一剑。
人头的下巴被削掉了。
没了下巴,它想叫都叫不出口了,只能目眦欲裂的瞪着我和凤云宁。
可惜面对它的我和凤云宁都面无表情。
阴魂的魂体可以自动修复,不一会儿,被削掉的下巴又长出来了。
只是比之前的颜色稍淡一些。
“肯说了吗?”我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问道。
我这副表情应该很有杀伤力,下一刻,阴魂直接:“呜呜呜”
人头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凄厉,仿佛遭受了多大的伤害一般。
在它面前,我和凤云宁就像大恶人一样。
事实上,我俩现在的样子确实不像好人。
眼看凤云宁手上的鱼肠又要按捺不住了,我急忙问道:“为什么夺舍躯体?”
感谢我吧,让你不被削。我心里感叹道。
“因为,因为这是那位大人的要求。”人头哭着说。
“大人是谁?”凤云宁在一旁冷冷的问道。
“我不知道。”人头看着凤云宁手里的剑,留下血泪。
阴魂是无法流泪的,但它们若是情感达到极致,就会留下血泪。
血泪伤身,所以很少有阴魂会流。
看来她被凤云宁吓得不轻。我心里不禁有点可怜她了。
当然,这点可怜是建立在她听话的基础上。
“那它在哪里?”凤云宁又问道。
“它在湖边。”人头怕极了凤云宁,乖乖说道,“是它把我从沉睡中唤醒,然后叫我来夺舍这副身体。具体的它并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等待时机。”
凤云宁冷着脸动了动鱼肠。
“呜呜呜,我真的没有说假话。”人头崩溃地大叫道。
就差举起手指对天发誓了。
我看着人头,看她哭的这么凄惨,大概率没有说假话。
难道它口中的大人,就是轻命者说的可怕存在?
“它长什么样子?”我问道。
人头突然停止了哭泣。
她怔怔的看着我和凤云宁,黑洞一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和凤云宁双双被她弄疑惑了。
“大,大人……”人头看着我们身后,恐惧地叫道。
我和凤云宁俱是一惊,急忙转身去看。
可是身后却空无一物。
糟了!我心里暗道。
等我转过身,果然,面前的人头已经不见了。
“好狡猾的阴魂。”我叹道。
即便和它们已经打了五年的交道,可是一着不慎,依然会中它们的道。
凤云宁点了点头,显然是有同感。
人头跑了,想问的问题已经没法问了。
我出门一看,那个阴魂也不见了。
不知道是自己跑了还是被灭口了。
至少我们不是一无所获。我在心里宽慰自己。
我和凤云宁将李二狗的屋子里里外外翻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任何有用的信息后,离开了李二狗家。
此时天已经昏暗了,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扉,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显得十分寂静。
“好奇怪。”凤云宁在我身边低声道。
我不用她说也注意到了,街道两旁的人家虽然紧闭着门,可是全都打开了窗户。
里面的村民都站在窗前,一脸冷漠的注视着我和凤云宁。
那冷漠、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让我觉得他们仿佛在看某种食物。
“快走。”我低声说道。
我俩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冷漠的视线,回到了旅馆。
老人躺在藤椅上,闭着眼,仿佛在沉睡。
我和凤云宁对视一眼,选择悄悄回到楼上。
虽然我很想问一下老人湖边在哪里,可现在是晚上,即便问出地址,也不是去湖边的好时机。
明天再问吧。我心想着。
我们回到我的房间,从这里的窗户看去,可以清晰地将后山的情况收入眼底。
“砰”“砰”
几声巨大的声响从后山传出。
这次我听清楚了,那巨大的声响竟然是山里发出来的,像是有人在里面点燃了炸药一样。
“这是铜锣声!”凤云宁皱着眉说道。
我一惊,有些不敢相信:“铜锣声能有这么响吗?”
这声响,恐怕方圆百里都能听见吧。
要造成这种效果,除非在铜锣旁边放几百个扩音器!
“砰砰砰”声音又响起了。
凤云宁仔细听了听,坚定地说道:“不会错,就是铜锣声!”
这时,一阵庞大的阴气海啸一般席卷了整个山村。
“阴气变重了!”我感受着冲击而过的阴气潮流,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那些阴气就像附骨之蛆一般,从我的衣服往里渗透,穿过血肉,一直钻透到骨骸之中。
才五天而已,阴气的浓郁程度竟然变得如此骇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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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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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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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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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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