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怀里的彼岸花。
“天地玄黄,道法四方,引雷诛邪,灭魑伐魉,去!”我神情一变,厉声喝道。
一道银光从我手中飞出,打向了凤云宁。
“陈子祺,你在干嘛?”凤云宁躲过,厉声喝道。
“啪咔”一声轻响,仿佛镜子破碎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面前的一幕瞬间变了模样。
原本整洁的房间突然变得凌乱不堪,红线、符咒的碎片满地都是,远处,凤云宁还在门口和一个黑影缠斗。
“你是怎么发现的?”面前的假凤云宁问道。
我端详着她的面孔,摇头叹道:“美人在骨不在皮,你装的再像,那份气质你也装不出来。”
假的凤云宁突然桀桀笑出声来,她的脸孔变得狰狞,上面隐约浮现了另一张脸:“那你去死吧!”m.χIùmЬ.CǒM
她骤然出手,指尖幽黑一片,上面还有尖锐的利爪,像是某种野兽。
我急忙侧身避过。
老实说,经历过红衣凶煞和婴煞的事件后,我对这种邪祟已经不太看得上眼。
“谁让你来的?”我问道。
对方拥有肉身,不太可能是为了我的肉身而来,一定是别有居心。
女煞凶猛的向我攻来,我拿起一旁的桃木剑和她缠斗。
“死到临头问那么多干嘛?”她讥笑道。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受敕万遍,身有光明。”我一边念到,一边以手为诀,将气附于剑上。
桃木剑黯淡的剑身立刻浮现了一层浅淡的金光。
在金光咒下,女煞被我打得节节败退。
眼看我这边局势大好,可是关键时刻,我的左眼传出一股钻心的疼痛。
“啊!”我忍不住惨叫一声,急忙扶住了身边的墙,稳住身形。
“去死吧!”女煞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立马狞笑着向我攻来。
关键时刻,一道银色剑光横在我面前,是凤云宁挣脱了和她缠斗的邪祟,抵挡了女煞的攻击!
“没事吧?”凤云宁问道。
我摇了摇头,左眼的疼痛不减反增,我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仿佛要炸裂了一般。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受敕万遍,身有光明。”凤云宁将剑横在身前,念到。
我一听,这不是我家的金光诀吗?凤云宁怎么可能会?
要使用一个法诀,光会念还不行,隐藏在身体内的行气途径才是最重要的。
行气途径乃是每一个术派的家传之秘,凤云宁怎么会知道呢?
我想到凤云宁认识爷爷,难不成这是爷爷交给她的?
金光诀附于鱼肠剑上,立刻光芒大盛。
凤云宁拿着剑,和场中的两个邪祟堪堪战平。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当即忍着剧痛,拿出一张符纸。
茅山诛邪符!
平常符纸皆是黄纸红字,这一张却是黑纸红字,乃是大凶之符。
这是我在鬼市花大价钱买到的,平常一直舍不得用。
现在用它,我只感觉一阵心疼。
“三清在上,诛邪驱祟,急急如律令!”我嘴里念到。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这张纸符抽取了,我狼狈的坐到地上。
纸符吸取了我的力量,立马散发出浓郁的黑气,一股威压在房间内弥漫。
“走!”女煞见势不妙,立马向门口而去。
另一个黑影也紧随其后。
“这符还能坚持一个小时,能祛除咒毒吗?”我肉疼的问道。
心想起码卖符的没有骗我。
“十分钟就够了。”凤云宁也不含糊,立刻走到我身边。
我见她拿出了一个小布包,里面是黏糊的看不清成分的东西,不由得好奇道:“这是什么?”
凤云宁一边把彼岸花的汁液拧进去一边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这个办法是你爷爷告诉我的。”凤云宁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布包敷在我眼睛上。
“你和我爷爷很熟?”我疑惑道。
布包敷在我眼睛上,我立刻感受到一阵清凉,没有疼痛的干扰,我的思考能力活泛了许多。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金光诀就是你爷爷教的。”凤云宁说道。
“我从小在我爷爷身边长大,怎么不记得爷爷救过一个小女孩?”我打量着凤云宁,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关于她的记忆。
如果我小时候遇到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不可能没有记忆。
“你和小时候比,变得太多了。”凤云宁低沉的说道。
我略一沉思,说道:“我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以后,以前的事情就记得很模糊。我们是十岁以前见过吗?”
凤云宁语气有些低落:“你是因为我才生大病的。”
“所以我欠你一份恩情,我会尽力还给你的。”
我看着略有些自责的凤云宁,嘴欠的毛病又犯了:“以身相许怎么样?”
凤云宁一愣,一双凤眸略带寒意的看着我,半晌后,她悠悠道:“那你的恩情还不够。”
“多少才够?”我追问道。
倒不是我喜欢凤云宁,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不该问的事,最好别问。”凤云宁轻声说。
行吧,不问。我识趣的闭上了嘴。
“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
一个纸人站在门口,惨白的脸上抹着两团高原红,她对着我们摇头晃脑,突然掐着声音问:“我能进来吗?”
还挺有礼貌。我心里一阵冷笑。
“行啊,你进来吧。”我偷偷拿出五行旗阵,等它进来,我就把它困住,然后设法寻找幕后黑手。
既然有胆子害我,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我从来都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信奉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
房间内,黑色纸符化作一个高大的人影。
有它在,那些邪祟根本不敢入内。
透过门和窗,我隐约看见外面有许多邪祟在潜伏着。
纸娃娃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它很畏惧黑影,只敢站在墙角,然后对我说道:“陈子祺,你要死啦,你要死啦。”
我脸一黑,一道金光诀向这个祖安纸人打去。
它并没有攻击性,唯一的作用似乎就是骂人。
“啪”一声,它在金光诀下四分五裂。
它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到门边,还在说:“陈子祺,你爷爷欠的债,就由你来还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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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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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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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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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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