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红衣邪祟煞,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是冲着你来的。”我强调了一声。
顾霆被吓得坐立难安,脸色极为难看:“那公司职员也是阴煞杀的吗?”
我摇头道:“不,公司职员的问题是大厦中其它东西在搞鬼。”
听说大厦中还有其它东西,顾霆脸色更难看了。
“你和那个阴煞是什么关系?”我紧盯着顾霆,只要他再说一个谎,我就铁定不会帮他了。
顾霆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良久后,他叹了一口气,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wWW.ΧìǔΜЬ.CǒΜ
“我和梁云是大学同学,那个时候我们就谈恋爱了。本来我们约定好大学毕业就结婚的,可是因为她家和我家差距太大,这门婚事我父母一直不同意。”
“虽然我和她努力了很久,最后,我屈服于父母,无奈之下和她分手。”
“分手后,她伤心离去,而我则继承家业。从那之后,我们一直没有联系,直到几年后,我听说她死了。”
“因为太悲伤,我甚至不敢参加她的追悼会。”
“我以为,我和她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她竟然会化为厉煞。”
果然是有渊源,我微微挑眉继续问道:“梁云死了几年了?”
“十八年了。”顾霆脸上浮现出悲伤的神色,“和梁云分手后,我心灰意冷,遵从父母的安排和一个女孩儿结了婚,婚后就有了蕊心,可是那个女孩却因为生蕊心时,大出血死亡了。”
“这么多年来,我带着蕊心,一直没有心思再结婚。”
我打量着顾霆,没想到他还是如此重情之人,对他的印象改观了几分。
难怪顾蕊心从不提及她母亲,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只顾着打量顾霆,却错过了顾蕊心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可是,人死了十八年后,还能化作红衣邪祟煞吗?我心下疑惑。
“小师傅,你救救我,我求你了。价钱你随便开,十万,二十万,我都给你!”顾霆看着我,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我无奈道:“红衣邪祟煞异常厉害,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那怎么办?”顾霆慌了。
“我得想想。”我沉思道,“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待着,别去公司了。”
顾霆忙不迭地点头。
因为有工作要处理,顾霆很快离开了。
我看着顾霆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只是如顾霆所说那般,两个人有缘无分,无奈分手。
梁云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怨气,拼着魂飞魄散也要顾霆的命。
恐怕顾霆还是对我有所隐瞒。
是什么事,即便梁云已经找上门来,他也不愿对我说?
我思索着,突然一阵困倦袭来。
梦里,黑袍阴差静静地站在一条河边。
那条河宽阔无边,不见尽头。河水激流,浩浩荡荡,流向水天相接之处。
无数灵魂在里面浮沉哀嚎,挣扎着想要上岸,可是却被汹涌的河流卷入水底。
岸边盛开着朵朵红艳的花朵,花瓣如丝。那花丛丛紧簇,接天连地,葳蕤如烟。像是在河边铺开的艳红云彩。
我看着眼前这条河。
莫非这就是黄泉?
面前的阴差看着河水,一言不发。
我心想阴差这是来索要报酬的吗,急忙恭敬道:“多谢阴差大人昨晚相救。”
“两件事,第一件,那阴煞昨晚被我所伤,已经遁去疗伤了。你若想杀她,就去找到她的骸骨,然后用业火烧尽。”
“第二件,是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去稻香村找一个叫凤婆婆的人。”
“找到她,对她说,故人之约,可以兑现了。”
“她会给你一件东西,那东西你暂且帮我收着。”
阴差的声音一如昨晚般低沉寒冷。
我听了,急忙恭敬的应道:“我记住了。”
代价就是帮忙找个人拿个东西?这未免也太简单了。
那阴差沉默片刻后突然道:“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我一愣,惊讶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噗”的一声轻响,岸边,一个衣衫褴褛的邪祟挣扎着爬上了岸。
我看见那阴差抬脚向邪祟走去,意识也越来越弥散。
他竟然认识我!
这是我的意识涣散前,心底最后的想法。
说起来,他也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只是那种感觉太久远了,久远到,我已经很难想起来了。
醒来后,顾蕊心正坐在我身边安静的看熊出没。
“做噩梦了吗?”见我惊醒,她关切的问道。
“没。”我揉了揉眼睛。
心里,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知道怎么对付红衣邪祟煞了,顾霆呢?”我问道。
“书房。”顾蕊心神情冷淡的答道。
“我去他书房找过了,里面没有关于梁云的信息。不过,他的书房里有一个保险柜,我打不开。”
“你的意思是,梁云的信息被锁在保险柜里?”我沉思道。
“他喜欢把一些重要的信息放在保险柜里。”
毕竟当了十八年的父女,顾蕊心很了解顾霆的一些小习惯。
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人。
“开保险柜?”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了,“我有办法。”
顾蕊心好奇的看着我。
我故意要卖关子,只是神秘一笑。
顾蕊心突然问道:“为什么你说职员跳楼不是阴煞害的?”
“阴煞杀人,是不会留下魂魄的。”我心中对职员跳楼的事情已经大致有底,“可是那晚我们却见到了那个职员的邪祟。”
“而且她当着我们的面再次跳楼了。”
顾蕊心点了点头。
“这叫死亡重现,在一些特殊的地方,人死了魂魄会被强制留在那里,一次又一次上演着死亡的片段。”
“这么可怕吗?”顾蕊心惊讶道,“即便死后也不能得到自由,还要一次又一次还原死亡的场景!”
“不仅如此,邪祟会在一次又一次死亡中迷失自我,最终变成我们在大厦中看到的伥煞。”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大厦中隐藏的邪祟干的。”
“至于我的猜想是否正确,我们只需要去找一个人就好了。”
顾蕊心疑惑的望着我,一双美眸水灵灵的,让人看了就想亲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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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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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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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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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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