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为人母者,应当肩负起这份责任,一味的溺爱并不会帮助孩子健康的成长。”苏蔓一字一句的说道,“更何况,我曾见过金姑娘。”
“她的面相,有些怪异。”
“这话……是什么意思?”金铃拧起了眉梢,目光深处一片疑惑。
“父母与子女之间的那份血脉羁绊,都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金姑娘应当知道血海棠的危害吧?可她却能毫不犹豫的让你用身体滋养如此厉害的蛊虫,她身为你的女儿,却一点都不为你考虑,甚至一点都不在意你的生死。”
苏蔓一针见血的问道,“金铃大师,难道你就不觉得疑惑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
“金铃大师,你的面相告诉我,你命中并无子女缘。”苏蔓平静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解释道,“简而言之,金姑娘不可能是你的亲生女儿。”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彻底在金铃的头顶上炸开!
使她本就孱弱的脸色,又苍白了两分。
甚至,毫无血色。
“不……不可能……”
金铃慌忙摇头,“碧霞是我的女儿,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是我的女儿。”
“你的确有过身孕,只是你生下来的孩子,是一个死亡的男婴。”
苏蔓无奈的叹了声气,又对着满脸错愕的方怀柔说道,“方大师,劳烦您将金大师扶到她的房间,再让人准备一些糯米和白酒来。”
“苏蔓,你这是要?”
“金铃大师的亲生儿子想要见她一面。”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金铃的孩子一出生就……”突然不寒而栗的方怀柔紧张的点了点头,“我……我立刻让人去准备。”
一刻钟后。
苏蔓看向表情恍惚的金铃,低声感慨道,“金大师,那个孩子,想要见您一面。”
“他……他在这里?”
“嗯。”
“他才是我的儿子?”
直到现在,金铃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碧霞不是她的女儿?
她当年生下来的孩子是个已逝的男婴?
这……
怎么可能?
“……好。”
苏蔓点了点头,随后抓起了那把糯米洒在了金铃的肩膀上。
紧接着,又将浸染了白酒的符纸贴在了金铃的子女宫。
一缕白烟袅袅升起,一抹灰青色的身影缓缓浮现于人前。
看清了那张脸之后,金铃忍不住站了起来!
未语泪先流。
“……娘。”
“孩子……他才是我的孩子……”
金铃捂着疼到抽搐的胸口,泪流满面!
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个少年,与她那可怜的早夭的弟弟一模一样!
“外甥像舅。”苏蔓低声感慨道,“你的儿子的确与你的弟弟有七分相像。”
“大师,谢谢您。”
少年忽然转身,面向苏蔓感激的道谢。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都陪在他娘的身边。
只不过娘一直都看不见他。
更令他担心的就是那个诡计多端的金碧霞。
可惜他的功力太浅薄,根本没办法对付金碧霞。
好在,他娘的运气不算太差。
“娘,我要走啦。”
少年忽然朝着金铃挥了挥手——
“不要!”
金铃慌忙伸手去抓,只可惜那少年的身影,如云雾般散开。
再无影踪。
“苏大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铃大师,你的八字太轻了。”
苏蔓幽幽的叹了声气,低声感慨道,“当年你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情?”
金铃先是一愣,随后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是锦溪?”
“锦溪?”
“锦溪是我身边的婢女……”面色苍白的金铃有气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皱着眉头说道,“当年我有了身孕,为了让大人身边有人伺候,我便替他选了两个通房,其中一人,便是锦溪。”
锦溪的娘是金铃的乳母,所以她和锦溪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情同姐妹。
后来——
“锦溪也有了身孕,只是比我晚了两个月。”
金铃紧蹙眉头,沉声说道,“可是锦溪却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难产了,她的孩子死了……”
“不,她的孩子安然无恙,真正出事的是你生下来的小公子。”
“这……这怎么可能?”
“金大师,当你临近生产的日子时,有没有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
“那时候我身体笨重,除了嗜睡,并没有其他的症状。”
“你可还记得,你每日都要睡多久?”
“每日下午未时到酉时,我都会睡。”
“那就没错了。”
苏蔓语气笃定的说道,“锦溪故意设计你每日都在那个时辰入睡,然后催动了阴阵,改了你的运道。”ωωω.χΙυΜЬ.Cǒm
“依照常理来说,金大师,你的八字虽然有点轻,却是极有福气的。”
“夫妻和睦,儿女双全,功成名就,一世荣光。”
“可你却和丈夫和离、失去了子女运……这些都是因为,你被人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气运。”
苏蔓冷静的分析道,“方才的那个少年,才是你的孩子。”
“至于金碧霞,应该是锦溪的女儿。”
“可是锦溪已经死了……”
“我想金碧霞,应该清楚这一切。”苏蔓语气淡淡的说道,“否则,她也不会毫不犹豫的将血海棠拿来给你。”
“我言尽于此。”
苏蔓抬手捂住了有点钝痛的胸口,皱着眉头起身便要告辞。
“娘?”二丫紧张的扶住了她,目光关切的问道,“您没事吧?”
“有点累、”
苏蔓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二丫,我们回去吧。”
“……好!”
沈二丫连忙点头,又看向方怀柔,无比歉疚的说道,“师父,我改日再去找您?”
“好。”
方怀柔点了点头,连忙安排人抬来了软饺,将苏蔓送了出去——
此刻的金铃,一脸的失魂落魄。
“苏蔓的本事我知道,”方怀柔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她一向不爱多管闲事,这次和你说了这么多,完全是因为二丫。”
“二丫一直将你当成了偶像,所以苏蔓才会跟你说了这么多。”
方怀柔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金铃,你打算怎么做?”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金铃勉强打起了精神站了起来,“怀柔,你能不能陪我回一趟金府?”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她必须亲自去调查清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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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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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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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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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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