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郑成浩最近总是在书院里散播一些污蔑你的谣言,还说他小姑姑就是被娘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大宝冷静的解释道。
“一开始我和三宝都没想动手,可他越来越过分。”
“后来三宝就去警告了郑成浩,可没曾想下学的时候,他带着一群家丁堵住了我和三宝,后来我们就发生了冲突。”大宝连忙辩解道,“娘,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们一开始也没想用武力解决问题。”
“我知道了。”苏蔓皱着眉头应了一声,随后转身去了厨房。
三宝悄悄地挪步走到了大宝的面前,小声的问道,“哥,你觉得娘生气了吗?”
“娘生气了。”大宝十分笃定的说道。
“哎,”三宝烦闷的挠了挠后脑勺,心情越发的烦躁了,“刚才没揍死郑成浩,真是令人郁闷!”
“他脸上的伤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大宝蹙眉说道。
“这倒也是!”一想到郑成浩被自己揍得双手抱头跪地求饶的表情,三宝的心情顿时欢快了不少。
只是没过一会儿,一队官差忽然将整个梧桐小院团团围住了。
正在煮鸡蛋的苏蔓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立刻走了出来。
“严捕头?”看着身着官服并且带领了一群衙役的严正,苏蔓不解的挑起了眉梢,“这是怎么了?”
“苏姑娘,郑家的小公子死了。”
严正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大宝三宝的脸上。
“有人看到郑小公子临死之前与您家中的两位公子发生了争执,另外郑家的家丁一口咬定是沈三公子放蛇咬死了郑小公子。”
“郑成浩死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大宝很是诧异。
“死了就死了呗,”三宝小声的嘟囔道,“他本来就该死啊!”
“沈文松!”苏蔓皱着眉头呵斥了三宝一句,“慎言!”
严正的眼神也在这一瞬间变得越发的凝重了,“苏姑娘,依照惯例,我们需要将二位公子带到县衙盘问。”
“我明白。”苏蔓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不过我想先处理一下孩子们脸上的伤,能否请严捕头稍等片刻?”
“好。”
另一边,苏蔓一手牵着大宝一手牵着三宝,转身进了堂屋。
她默不作声的将煮好的鸡蛋剥了壳,再用纱布包了起来。
然后开始治疗两个孩子脸上的伤痕。
“娘……”大宝担心的皱起了眉头,“我们没有杀郑成浩。”
“他们人多势众,我和三宝实在是无法脱身,后来三宝便吹响了短笛,赤尾蛇出现之后,我们才脱困。”大宝冷静的回忆道,“娘,我们绝对没有杀他。”
“大宝,三宝,我相信你们。”苏蔓笑容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说道。
“我想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放心吧,娘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苏蔓微微弓着身子将两个半大小子搂在了怀里,温柔的宽慰着,“到了县衙也别紧张,如实的回答问题就好。”
“娘,邢大人会对我们动刑吗?”三宝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小声的问道。
“不会的。”苏蔓笑容笃定的说道。
彼时,县衙。
当仵作将郑成浩的验尸记录递到邢可为的面前时,他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
“死者的真正死因是什么?”
“回大人的话,从尸体的表象特征来看,死者的确是死于蛇毒。”仵作恭敬地解释道,“可惜死者的家属不愿意让属下开膛验尸,故而属下也不敢保证蛇毒就是真正的死因。”
郑彦霖被流放了,郑家大房如今就郑成浩这么一根独苗苗。
如今郑成浩也死了。
整个郑家早已乱做了一团。
尤其是年事已高的郑老太太得知唯一的重孙不幸离世之后,更是昏厥了过去。
“本官知道了。”邢可为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是。”
得知邢可为为郑成浩的案子忙的焦头烂额的邢如月,特意亲自下厨,炖了一盅银耳百合莲子羹端来了书房。
“兄长?”泫然欲泣的邢如月哽咽着唤了一声。
“如月?你怎么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兄长,成浩那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邢如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听闻郑老夫人已经伤心过度的昏了过去了,兄长你心里肯定也很难过吧?”
邢可为默然不语。
他自幼在扬州长大,与郑家并不亲热。
可郑成浩的死,实在是令人始料未及。
“对了,兄长,我听说郑成浩的死与苏蔓的两个继子有关系?”邢如月走到了邢可为的身旁,小声的打探道。
“说起来苏蔓也太心狠了些,不仅害了如意表妹,就连八岁的孩童也不放过,兄长,我觉得以后你最好还是对她敬而远之吧?”
“这些都是你的揣测。”邢可为猛然抬眸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沉沉的说道,“查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而不是一些无端的臆测。”
“兄长,我知道苏蔓是你的朋友,可如今街头巷尾都在传播那些流言啊!”邢如月小声的辩解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空穴来风,也有可能是幕后推手故意为之,不是吗?”
邢可为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更是幽深晦暗。
“罢了,我知道兄长你心中惦念着苏蔓,我也不想与你争辩这些,省的伤害了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邢如月无奈的苦笑道,“我特意炖了银耳羹,你趁热吃吧。”
等到邢如月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邢可为忽然开口道——
“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如意?”
“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邢如月转过身来,一脸的茫然。
“是你的心腹邢猛将如意打昏了送到了窑子里面。”
邢可为痛心疾首的看着她的眼睛,沉声质问道,“究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派人监视我?”邢如月先是一愣,随后迅速的镇静了下来,毫无感情的对上了邢可为的眼神,语气沉沉,目光凌冽。
“教唆郑如意对付苏蔓,最后更是利用郑如意去败坏苏蔓的名声,这样做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邢可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邢如月要对付苏蔓的动机。
“苏蔓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呢?”邢如月转身锁上了房门,随后又转身走到了邢可为的面前,脸上浮现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可这样的笑脸,却让邢可为觉得不寒而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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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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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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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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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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