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妇人,为了一己之私,不停地滥杀无辜!
如此恶毒之人,实乃天理不容!
紧绷着下颌的邢可为,脸上浮现着浓烈的怒气!
“滥杀无辜,罪不容赦!”
呵。
穆婉婷轻笑了一声,语气中的轻蔑不言而喻。
“邢大人,稍安勿躁。”苏蔓拽了拽邢可为的衣袖,给了他一记安抚的眼神,而后缓缓开口道。
“像她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不过在制裁她之前,我们还需将案情梳理清楚。”
“从实招来,若有一字隐瞒,本官定不轻饶了你!”
穆婉婷不屑的看了邢可为一眼,随后将视线落在了苏蔓的脸上。
“小丫头,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梦知了。”苏蔓轻眨眼眸,目光凝重的问道,“你特意培育了大量的梦知了,为什么要这么做?”xǐυmь.℃òm
穆婉婷沉默了,随后摇了摇头。
“不可说。”
一炷香后,穆婉婷死了。
化成了一滩黑色的脓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大人,这?这凶手变成了这样,此案该如何结案?”一直在笔录的方师爷忍不住小声的质疑道。
“本官会亲自求见府尹大人,当面对他禀明此案。”
“大人别急,元穆氏虽然死了,可应春晖和元穆都还活着。”苏蔓轻声提醒道。
邢可为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看了苏蔓一眼,最后皱眉问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苏蔓已经想到了邢可为想要说什么,她点头答应了。
二人一同走出了这间诡异的四合院。
夜风微凉,树影婆娑。
邢可为看着表情淡然的苏蔓,目光深处一片疑惑。
“一直都没有问你,你为何会如此了解苗疆的巫蛊之术?”
“难道大人身上没有秘密吗?”苏蔓挑眉浅笑,不答反问,“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本官打算将此案据实已告上达天听。”邢可为看着她的眼睛,眼底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你对巫蛊之术了如指掌,若是本官将这一点报了上去,恐怕以后你的日子,不得安宁了。”
“大人不会这么做的。”苏蔓悄然勾起了唇畔,笑容笃定的说道。
“何出此言?”
“我尽心尽力的帮大人破案,是出于朋友间的情谊。我想大人不会出卖朋友的,不是吗?”
邢可为默然不语,片刻之后,微微一笑。
“苏蔓,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苏蔓得意的挑眉耸肩,不置可否。
远远遥望着这一幕的沈照,眼底充斥着浓烈的不悦。
他不喜欢苏蔓在别的男人面前,笑得如此灿烂。
沈照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二人的面前,不由分说的拽住了苏蔓的胳膊,转身就要离开。
“疼疼疼!”被攥紧了手腕的苏蔓着急的喊道,“沈照,你做什么?你弄疼我了!”
沈照眯起了眼睛,猛然间松开了她的手腕。
苏蔓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
“你到底又在发什么神经啊?”苏蔓看着他的清冷如寒霜的面容,怒气冲冲的低吼了一声。
沈照抿唇,一言不发,而后转身便要走。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苏蔓越想越气,可看着他那样挺拔孤寂的背影,犹豫了一秒后,还是追了上去。
这家伙的脸色也太难看了!
自己恐怕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吧?
苏蔓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拽住了他的衣袖,放软了语气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然我替你诊脉瞧瞧?”
“不必。”沈照语气冷漠的回了一句,用力的拂袖离开了。
一头雾水的苏蔓,越发的茫然了。
“他吃醋了。”直到邢可为走到了她的身边,语气淡然的说出了这句话。
“吃醋?吃哪门子的醋啊?”苏蔓更是摸不着头脑。
邢可为笑了笑,没说话。
他发现苏蔓虽然聪明伶俐,可对待感情却有些迟钝。
不过他才不会为她答疑解惑。
毕竟,除了沈照,他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四合院里,应春晖已经醒了。
“大人?”严正大步走到了邢可为的面前,拧眉说道,“他不肯招。”
被五花大绑的应春晖不停地叫嚣着衙门的人屈打成招,还扬言要去告御状!
邢可为走进来的时候,应春晖还在骂骂咧咧!
“我都已经说过了!彩儿的死与我无关!”
“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废物,你们胆敢屈打成招?”
“快放开我啊!”
……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邢可为立刻朝着严正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上前,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颌。
咔嚓一声,应春晖的下巴脱臼了。
“你娘临死之前已经承认了所有的罪名。”邢可为看向满目猩红的应春晖,目光凌冽,语气严肃。
“这些年来,你娘带着你作奸犯科无恶不作!每当午夜梦回之时,你当真一点都不害怕吗?”
恰巧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吹灭了桌子上的那盏油灯。
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中。
邢可为带着严正退了出来。
彼时,毗邻这间房间的一间客房里,杏花已经换上了一袭白色长衫。
苏蔓朝着她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鼓舞。
“杏花,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嗯,蔓蔓,有你在,我不会害怕的!”杏花认真的点头笑着说道。
元穆氏以为自己揽下了所有的罪名,就能让应春晖避开法律的制裁。
她太天真了。
午时过半,夜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
蜷缩在角落里的应春晖恐惧不安的望向窗外,眼眸中一片茫然。
吱呀——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他被吓了个激灵。
白色的身影飘到了他的身边,应春晖吓得瑟瑟发抖。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杏花故意捏着嗓子发出了极其尖锐的声音。
“不要过来!”
“还我命来!”
砰!
只见应春晖眯起了眼睛,大吼一声后便挣脱了绳索的束缚!
他猛然间抬手,用力的掐住了杏花的脖颈!
来不及闪躲的杏花被他单手拎了起来,瞬间憋红了脸。
说时迟那时快,苏蔓闪身而入,将特制的符纸贴在了应春晖的眉心正中间,紧接着又将数十根银针分别插在了他脸上的各种穴位上!
咳咳——
得救了的杏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苏蔓立刻将一枚药丸递给了她,“快,快吞下去!”
紧接着,邢可为带人举着火把走了进来。
“大人,他便是凶手。”
苏蔓一手扶着杏花,另一只手指向昏迷倒地的应春晖,目光坚定的说道,“还请大人早些将其缉拿归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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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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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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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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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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