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你可知道依照我大黎律法,凡嫖娼、杀害无辜百姓之人,若是官身,罪加一等!”
“邢大人,我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急出了满头大汗的徐庆,脸上布满了苦涩的笑容!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就是昨天晚上来此地寻乐子,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下了那花魁的初夜,后来我就和她一起进了二楼的客房。
喝了两杯薄酒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徐庆觉得自己很委屈,冤的很!
他不就是嘴炮了当今璃王两句么?结果就被勃然大怒的陛下狠狠地呵斥了一顿。
后来更是被迫离开了荣华富贵的都城,跟着邢可为这么一号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来到了杨梅镇,只能当个憋屈的主簿!
好不容易将心态缓了过来,想着来这花满楼里找找乐子,结果乐子没找着,倒是背上了一个杀人嫌犯的罪名!
越想越伤心的徐庆,最后竟然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的其他人面面相觑,都傻眼了。
尤其是那老鸨楼妈妈,脸上只剩错愕了。
邢可为抿着唇打量着徐庆的脸色,确定他没有说谎之后,便动身准备前往二楼的凶案现场。
“邢大人?”恰好来到了门外的苏蔓连忙呼喊了一声。
“苏蔓,你来得正好。”邢可为目露感激之色,“随我一同前往案发现场吧?”
“好。”
正有此意的苏蔓立刻跟了上去。
从她靠近这座青楼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阴煞的气息。
她也想要探个究竟。
“死者楼星莺,是这间花满楼的花魁,正值二八芳华。”
走在前面带路的方师爷详细的解说着,言语中的惋惜不言而喻,“昨晚恰好是这位花魁的初夜,老鸨特意设宴邀请那些风流的郎君,顺便报出了此花魁的初夜价。
后来徐庆以五百两的价值赢得了这位花魁的初夜。”
“随后徐主簿就带着花魁来到了这间房——”
等方师爷才门推开的那一瞬间,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我们的人赶过来的时候,死者已经被青楼里的人抬到了出去,而徐大人半跪在床沿上,姿势特别的奇怪,他的身上全部都是血,但是整间房里都没发现作案凶器。”
此时的苏蔓正在仔细的观察这间房里的摆设。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面的陈设虽然简单,却给人一种很典雅的感觉。
唯有一样东西,很突兀。
苏蔓情不自禁的走到了悬挂着一副五虎图的墙壁前方,眼底闪烁着浓烈的不解。
“这画,的确有些突兀。”顺着苏蔓的视线,邢可为也注意到了挂在东墙上的那副五虎图,下意识的问道,“苏蔓,你可是觉得这画像有些奇怪?”
“不难看出这间房里的一应陈设都很精致典雅,想来这间房的主人是个温柔随性之人,可这幅五虎图,太过凌厉。依照风水之说,它不该出现在这个位置。”
苏蔓想了想,抬手取下了那副画着五虎的画。
轰隆——
一声厚重的闷响之后,原本被五虎画遮住的墙面上忽然浮现了一个方形的凹块。
“小心。”正当苏蔓准备触碰那凹块的时候,沈照匆忙上前一步,将她揽入了怀中,急速后退!
嗖嗖嗖——
三支成人食指般大小的黑色暗箭从中蹦出!
若非沈照反应迅速,那三支暗箭恐怕就要正中苏蔓的眉心了。
后知后觉的苏蔓这才意识到方才的情形有多危险!
“你又救了我,谢谢。”回过神来的苏蔓朝着沈照感激的笑了笑。
沈照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平静的望着她。
“你生气了?”
“嗯。”
“刚刚那是意外,再说了你不是在我身边吗?”
“苏蔓,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沈照皱眉看着她,语气中夹杂了许多莫名的情绪,“你得学会保护自己。”wWW.ΧìǔΜЬ.CǒΜ
“都是本官大意,才险些让你受了伤。”邢可为急忙上前靠近苏蔓,饱含愧疚的说道。
“没事儿,意外而已。”
苏蔓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已经黑漆漆的方形洞口上。
“这里似乎有个机关?”
邢可为皱着眉头上前一步,警惕的眯起了眼睛,而后触动了那个机关。
只见面前的这堵墙发出了奇怪的诡异的声音,紧接着竟然开始转动了起来!
“这里有密室。”
“大人?”
“进去看看!”
邢可为命人取来了火把,他走在了最前方,身旁跟着举着火把的严捕头。
苏蔓和沈照紧随其后。
借着火把的光亮,苏蔓总算是看清了这间密室。
“这密室与观音庙地窖下的那间密室,如出一辙?”
“没错。”邢可为也点头说道,“两间密室的构造,一模一样。”
“唯独少了一具石棺。”
虽然这间密室没有石棺,可正中间的位置却摆放着一张铺着龙凤喜被的拔步床。
苏蔓盯着那张床,而后语气笃定的说道,“这里才是第一作案现场。”
她的推断果然没错。
“大人,徐庆并不是杀害青楼花魁的真正凶手。”
苏蔓抬手轻点鼻尖,眸光深处若有所思,语气却很笃定,“凶手另有其人,不过在我找出凶手之前,我想见一见元穆。”
“此案与元穆有关?”
“不,此案与元穆背后之人有关。”
县牢,此时的元穆正坐在牢房一侧的墙角处,他的嘴里叼着一根发霉了的稻草。
两只手都在捏老鼠。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最不缺的就是蛇虫鼠蚁。
将捏死的老鼠整齐有序的摆在了一侧的稻草堆上,正当元穆准备捏死第七个老鼠的时候。
挂在牢门上的锁链啪嗒一声,被解开了。
他下意识的抬眸,正好对上了一双清冷如月的目光。
而这张脸,他并不陌生。
“苏蔓?”元穆挑起了一侧眉梢,眼底闪烁着玩味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后悔没有被我疼爱啊?要是你不嫌弃的话,这会儿我也能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要不要试一试?”
啪!
不等苏蔓出手,沈照已经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嘴巴放干净些,否则你这条舌头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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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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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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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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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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