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回过头,扑进身后人的怀里。
祁宴就懂了,有人不想自己走了。
被他抱起,陈娇娇还是止不住的掉眼泪。
“假的,根本不可能。”
陈娇娇唔了声,在他脖子上蹭干净眼泪,如同格外粘人的小猫。
祁宴向一侧躲了躲,没能躲开。
他都不用问,她肯定不会回长欢殿,将她带回自己那,放她到床上。
回头想点灯,她嗖一下又窜到怀里。
步步紧跟,他差一点被人绊倒。
祁宴实在无奈,提起她坐到桌上,“公主殿下只会窝里横?”
他俯身撑着桌子,在她双腿边。陈娇娇捏了捏手指,委屈的哇一下哭了出来。
他又欺负她了,被人欺负了一下午还不够,他还骂她。
“他们打我和伊然了。”
祁宴眉尾挑了下,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抹眼泪,抱怨他们打肩膀的时候好痛好痛。
他直起身子,旁观了许久,直到她哭累。
没得到安慰,陈娇娇也哭不动了,坐在桌上垂头抹干净眼泪。Χiυmъ.cοΜ
“叫人带你去洗漱,不早了。”
陈娇娇不再说话,自己从桌上下来,牵着小月的手离开。
等洗漱好回去后,他不在房间里。
她坐到床边,愣愣的发呆,没一会儿他重新进来。
在床边蹲下,烛火明亮的倒影出他冷峻的容颜,带了三分暖意。
陈娇娇有点懵的被人拉了起来,“带你看个好玩的。”
被他带出去,跟着躲到树后,陈娇娇还是不太明白。
刚要开口问,看到黄居几人往这走。
一边走一边问,“啥事啊,非得出来,快说。”
“我说?不是你要出来吗?”
“你放屁,我是被黄居约出来了。”
几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的往回走。
刚转头就借着月光看到一侧倒影的巨大影子。
“你,你们看到了吗?”
“我也看到了,这,会是人吗?”
巨大的黑影摇晃,发出嘶吼,“可是汝等召唤吾?”
听到声音,陈娇娇歪了歪脑袋,小声问,“石头?”
“嗯。”
几个男人丝毫没有他们奉行的男子气概,跌跌撞撞的互相推搡。
“是他的主意,不是我,不是我啊!不要吃我!”
黄居腿软的扑通一下跪下,颤的浑身的肥肉都在抖。
石头还在装模作样的沙哑着声音,说得吃掉他们其中一个。
说的吓人,将血肉剥离的画面都描绘了出来。
几人尖叫着逃窜,又磕头。
陈娇娇看着没忍住轻声笑出来,身边人的食指点了下她的额头,“嘘。”
她昂起头,看着他勾起的笑容。
“阿无。”
话到嘴边,她又咽下了,摇摇头抱住他。
阿无会永远在身边,不会让她无故受委屈。
看到那个巨大的‘邪神’重重的打上几人的肩膀,陈娇娇捂唇,弯起的眼眸藏住欢笑。
知道邪神是假的,不过是被吓到有些害怕而已。
不过现在一点都不怕了,石头扮演的邪神好蠢好蠢。
而且,她的保护神在身边呀。
她在他怀里呢,无所畏惧。
陈娇娇侧头,踮起脚尖,唇贴上身侧人的脸颊。
“谢谢。”
脸颊处碰撞到软软的东西,祁宴收起了玩味的笑意。
直视着前方,到底没有收回环住她腰的手。
就这么一次,他刚刚没反应过来,躲不开。
又看了一会儿,他们都要叫到断气了。
不止石头一人,很多蒙着黑布的人。东打一下,西敲一棒,南面又吼一声。
“行了,回去吧。”
祁宴出声,陈娇娇乖乖的点头了。
看的差不多了,就继续折磨他们吧。
她心情大好的睡到他身边,熟睡过去。
一早的惊叫,叫醒了房内的两人。
“来人啊,来人啊!”
陈娇娇一下子清醒了,猜测会不会昨晚的事。
看着身边人慢吞的睁开眼睛,一点没有着急的样子。她随手披了件衣裳,拉着祁宴的手跑了过去。
黄居被扒光衣服栓在了树上,花白的肉脸上被刻下一个奇怪的符号,那本关于邪神的书掉落在他身边。
地上趴着的几人的背上都刻了这个符号,像是用刀子划的。
陈娇娇捂住嘴,不敢置信的呀了声。
周围人指指点点,都说的是受了邪神的惩罚,不祥之兆。
祁宴跟在她身边平淡的撇了一眼,换做从前的身份,他们还得谢谢他大恩大德,留条狗命。
对上身边小人震惊询问的眼神,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少儿不宜。”
这四个字一下子逗笑了陈娇娇,“走吧,回去睡觉,他们是被神惩罚了。”
跟他们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哦,离开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谈论这黄家少爷总算是遭了报应。
陈娇娇简直喜欢死被她拉住手的人了。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和她认识的所有人,敢为。
平静淡漠的样子,总给她安稳的心定。
独一份的沉稳,无坚不摧。
她可以放心他永远会来,会成为她的后盾,保护她。
奇怪的感觉涌上,她从未如此想和一个人许一个永远。
想永远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像现在这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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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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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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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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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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