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呵呵!”啥都不知道的人是这样的表现么?您能不能自然一点呢?
阿瑾语重心长言道:“父王不告诉我们,我们只会胡乱猜测啊。倒是不如由您告诉我们,这样我们也知道该是如何做做好,您说对不?”阿瑾认认真真的小模样儿。
六王爷看阿瑾,坚持:“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和我说这些。”
阿瑾顿时笑了起来:“爹啊,我还不知道您啊,您装的再像一点?其实,您都听见我们的话了吧,既然是听见了,就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心情。父王,您就告诉我们吧,我知道您不愿意说别人的坏话,只是现在的情形,我也猜到了一二。”
六王爷听他们这般言道,放低了声音,他语重心长:“你们……你们猜到了。”
阿瑾颔首,她明了的言道:“爹,您就说吧。”
六王爷叹息一声,指挥傅时寒:“你去门口看着。”
时寒与阿瑾面面相觑,六王爷扶额,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女婿是脑残,真是妥妥的脑残,笨死了,这般想着,六王爷言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去门口看着,你不去,就阿屏那样的,连我都拦不住,她还能拦住谁?”
六王爷这样言道,时寒微笑起身,阿屏顿时来了一股子豪气:“王爷放心,我一定能做到的,我一定会看住。”
她握着拳头,简直是愤怒的不能自已。
六王爷腻她:“你行?”
阿屏:“谁来我都大喊!”
这次她绝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钻了空子,绝对不会。
阿瑾努嘴:“父王,我相信阿屏没问题的。”
时寒默默往门口走:“我去看着。”
六王爷得意:“看吧,还是我女婿听话,呜呜,总算是找到当家作主的感觉了,呜呜呜!”他觉得简直不能更赞!
时寒勾着嘴角,也不说话了。
阿瑾见时寒那副“我拍马屁我被表扬我自豪”的蠢样儿,简直觉得不忍直视,再也不想看他。
“走吧走吧,赶紧出去。爹,你来和我说。”
其实告诉了阿瑾就相当于告诉了时寒,六王爷还没蠢到这个地步,自然是明白的,而阿瑾自然也是明白。
阿屏耷拉个脑袋上门口,与时寒面面相觑,她咬唇:“傅大人,我真不是故意的,是王爷……”
阿屏还没说完,就在傅时寒的似笑非笑下闭了嘴。嘤嘤,傅大人的笑容还可怕,不想看见他……
见大家都出去,阿瑾眼巴巴的看着六王爷,问道:“爹,你和我说说吧,刚才你已经听到我们说话了吧?”
六王爷翻白眼:“听到一点点。”
阿瑾:“那……”
还不等说完,就看六王爷继续言道:“小沐子是父皇的亲生儿子。“
阿瑾顿时震惊了,纵然心里有了九成的怀疑,可是听六王爷如此言道,她还是震惊的不能自持,这样的事儿,简直就不可想象。
“果然,皇爷爷是早就知道了老齐王妃的身份了么?”阿瑾喃喃自语。
六王爷挑眉:“敢情儿……你们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和傅时寒是知道的。等等,那傅时寒告诉我,皇上知道了,你们俩坑人啊!”
六王爷愤怒的瞪向了阿瑾,觉得这个丫头简直就不能更坏蛋。
阿瑾十分无辜,她对手指言道:“那个,其实傅时寒是知道的啊,只是他没和我说呢!”
这样的谎话,六王爷竟然瞬间就信了。
“怪不得。”
阿瑾见她爹这样,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这样的笨蛋,他竟然还知道大秘密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阿瑾深呼吸一下,言道:“那父王,你是怎么知道的啊!而且,你竟然真的瞒了这么多年,你连娘亲都没说啊!真是不符合您的性格。”
六王爷得意的抬起下巴:“我就算是蠢死了,也知道啥该说,啥不该说。再说,我颠颠儿的跑去告诉美芙我爹和老齐王妃有一腿,这话也不好听啊!要不是你们猜到了一二,还总是来询问我,我是一定不会说的。”
阿瑾点头:“恩恩。”
六王爷言道:“我小时候就知道这件事儿了。我在宫里见到父皇和婶婶偷情。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我还是印象深刻,你不知道,这给当时还是孩子的我造成了多大的影响,简直是吓傻了。不过我最听话了,我谁也没说,一直闭嘴到现在。”
阿瑾立刻问道:“最听话?谁不让您说么?”
六王爷犹豫了一下,言道:“是虞贵妃,那个时候,她还是虞嫔。”六王爷叹息言道:“但是虞嫔带我出来玩儿,我们一同发现的,只是那个时候虞嫔就说,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说出去,如若说出去,那么等待我的,只有一个死。”
阿瑾沉默半响,言道:“其实虞贵妃并没有说错,如若有人知道,必然也是那样一个结果。”
阿瑾突然间就觉得,就算是她爹这样的,在皇宫中能够生存下来,也是有一定能力的,如若不然,真是怎么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父女俩一时间都沉默下来,过了好半响,六王爷问道:“你们为什么会揣测赵沐是父皇的儿子?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而且……这么多年了啊!婶婶都死了这么多年。这件事儿更是该随着她的死烟消云散石沉大海啊!”
阿瑾努了努嘴:“有傅时寒啊,他看皇上的行为不对,揣测的。”说到这里,阿瑾言道:“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简直就是奇葩到了极点,这都能让他想到。他的心眼太多了。”
阿瑾这般言道,六王爷也赶紧跟着点头,他也是这么个意思。
他瞄门外:“这个人看着温和好说话,又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儿。但是还真不是小绵羊,我知道的,他脑子最好用了,整天算计人,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好在,他对你还算是可以的。”
阿瑾“咯咯”的笑了出来:“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小竹马呀。如果对我不好,我就掐死他。”
六王爷顿时想到阿瑾发飙的样子,囧了。
是了,他该担心的,从来都是傅时寒这个人,而不是阿瑾啊,这般想着,六王爷觉得自己真相了,他叹一口气言道:“好了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只是这件事儿,你们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就连你娘亲和哥哥那边,也不能多说,知道么?”
六王爷真是难得的认真。
阿瑾连忙点头:“我晓得的,这样的事儿,还是不说的好。知道的秘密越多,越危险呢!”这般想着,阿瑾又觉得,傅时寒真是危险到极点的人,谁让他知道那么多呢!
六王爷忙不迭的点头:“我可不想让他们太过担忧。这都什么事儿啊!说实话,我都以为,这么多年,自己忘记这件事儿了呢。如若不是今日父皇救了赵沐,如若不是听到你们谈话,我好像真的忘了一切。这听你们一提起,我又全都想起来了。”六王爷白了阿瑾一眼,言道:“都是你不好,你说你们怎么就能给我的噩梦又勾出来了呢!真素讨厌,讨厌讨厌!”
阿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六王爷,言道:“你不要解释哦,我可是知道的,您一定没忘。如若忘了,您干吗对赵沐那么好,分明就是走曲线讨好皇爷爷。皇爷爷如若觉得亏欠赵沐,见你对他好,自然对您更好。啧啧,父王,你好诈哦!我都知道你的想法了。”
阿瑾揭穿了六王爷,六王爷默默的望天:“人家的闺女都是贴心的小棉袄,我的闺女……呵呵呵,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心眼比猴儿都多,她自己脑子转得快也就罢了,还有个狗头军师傅时寒。这日子,我真是觉得没法儿过了。”
六王爷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别人不理解他的苦楚啊!
六王爷这样唱做俱佳,阿瑾言道:“父皇不要装模作样哦,刚才您还对傅时寒呼喊呢,您分明就能使唤他。咱们家里,您的威严还在的呀!”
六王爷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瞬间平衡了,“你说的好像也对!”
阿瑾笑眯眯:“我说的自然对!”
六王爷:“那我可以使唤傅时寒咩?”
阿瑾点头:“自然可以。”
六王爷又觉得自己心情变好了。这般想着,六王爷言道:“刚才我与你说的话,你大体与傅时寒说说就成,你们两个千万不能表现的太过异常,知道么?什么事儿可以说什么事儿不能说,你们不是三岁孩子了,该是有个好的分辨,做人啊,可以豁达不记事儿自在,但是也要有脑子,知道不?看你爹我就知道了!我一直都是走智慧路线的。”
阿瑾:“呵呵……您走的,真的不是逗比路线?”
六王爷撸袖子:“你要干仗么?真是……是不是我女儿啊。怎么就不能体贴懂事儿一点?整日吐槽我这个当爹的,真的没问题么?”
阿瑾举手投降状:“听您的听您的还不成么?”
六王爷这才欣慰:“听我的就对了。当然,除了听我的,你也要坚定维护我智慧的形象。”
阿瑾捂脸,十分勉为其难:“既然,既然父王这样说,那我就承认您是智慧的好了。“说到这里,阿瑾感觉自己一阵阵的反胃,呃,真是不能忍啊!
不过阿瑾也继续言道:“父王,您放心好了,今晚说过的话,我都会跟没听见一样,断不会再提一丁点,父王也是一样。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没有必要蹚浑水。”
又想了想,阿瑾凑到了六王爷的耳边,低低言语:“我听傅时寒的意思,皇上怕是已经定了二王爷做太子。这段日子,咱们安分些。反正我们也不想要什么,他们争抢都是他们的事儿,我们免得别人家牵连到,老实点总不是错事儿。”
六王爷瞄一眼外面,也压低了声音:“你这是不想让傅时寒听见呀?”
阿瑾颔首:“当然啊!就算是成亲,他也没有我和您亲啊。更何况,这不还没成亲呢么?我干嘛那么着急和他站在同一战线。爹啊,咱们才是一家人的。”
六王爷感动的星星眼:“阿瑾说的对啊!不过……”六王爷持续瞄瞄瞄,“不过你还是要好好和时寒这小子相处啊,他还是挺靠谱的,而且,真的是个狗鼻子,太灵敏了,这都能闻出一二。我真是服了。”
阿瑾笑的灿烂无比:“可不,狗鼻子。”点头再点头!
阿瑾咯咯的笑了起来。
父女二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门口的傅时寒望着天色,琢磨大概自己可以直接上朝了,呵呵,换衣服什么的,时间大概不太合适吧。只是,皇上见他这身与昨天相同的衣服,不知会否多做想象。
脑补了一下可能的情形,时寒觉得,还是换一身吧,不然皇上说不定真的会恼怒。他没换衣服的重新上朝,分明就说明了他没有回府。自然,回不回府不是重点,重点是,三更半夜的来阿瑾这里,做人家祖父的,一定是要发火的。
这般想着,再听屋里的动静,这俩人也不知说到了什么,十分开心的样子,阿瑾的笑声不断,想象六王爷又耍宝了,再想阿瑾吐槽的情形,时寒觉得,其实人生,过得高兴就好!真的,高兴就好。
时寒望望天,又望望脚尖,终于等到里面的人出来,六王爷看时寒一脸风霜的站在那里,丝毫不同情,他咳嗽一下,言道:“你要不要来我这边换个衣服?”
时寒顿时挑眉,不过很快的,时寒便是微笑起来,他笑容十分的温暖:“多谢六王爷,既然如此,那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六王爷一挥手:“那跟我走吧!”
时寒微笑:“好。只是……我先和阿瑾打个招呼。”既然六王爷肯说,那就代表他的揣测都是真的,既然是真的,时寒真的不需要说更多了,过程一点都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只是这个结果一点都没有出乎时寒的意料之外,如若这件事儿之前有人这样说,时寒会觉得震惊的不能自已,但是现在他已经猜到,而且觉得十有*不会出岔子,现在知道了结果,时寒只觉得,这皇宫内院,实在是太过混乱,别的,竟是也想不出其他了。
“哎哎,你琢磨什么呢?”六王爷兑了一下傅时寒,时寒似笑非笑的看六王爷,意味深长言道:“多谢六王爷处处提点我们。”
六王爷挺胸:“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时寒微笑,语调拉的长长的,“我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他觉得,很多事情都是由他们故意设圈子让六王爷钻,但是实际上,又或者人家故意给他们这个机会设圈子呢!现在想想,果然是有意思。
傅时寒这样的表情,让六王爷觉得自己慎得慌,他揉着胳膊:“哎哎,你这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真是太奇怪了,就不能正常一点么?”
时寒挑眉言道:“自然能!”
六王爷:“你走不走!”
说话的功夫,阿瑾窜到了门口,时寒便是顺势和阿瑾打招呼:“阿瑾,我就不和你多言其他了,你好生的休息,我去六叔那边换身衣服,明早上朝。”
阿瑾点头:“去吧去吧。”
知道了大秘密,阿瑾也不管时寒了。
时寒微笑跟着六王爷离开。
六王爷看时寒带着笑意的表情,觉得这就是个蠢货,为什么刚才他会觉得此人十分精明呢,这不对!他分明就是一个被阿瑾捏在手掌心的小可怜啊!这般想着,六王爷感慨言道:“你这人啊,哪哪儿都好,就是有点蠢。”
时寒挑眉求教道:“不知,我蠢这件事儿是怎么看出来的?”
见他还不想承认自己的鱼唇,六王爷叹息:“连阿瑾都能将你踩在脚底下,不是蠢是什么,当然了,你蠢也不是你的错。”
时寒微笑。
六王爷又想了想,觉得自己立场不对,他认真的拍了拍时寒的肩膀:“请一直这样蠢下去。多谢!”
时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知……不知六叔为何如此言道?”
六王爷顿时觉得这人的脑子真的不怎么好用,你看,这都要问,不是蠢是什么!
“阿瑾是我亲生的啊,她将你踩在脚底下才好呢!”六王爷一不小心说出了真话。
时寒默默的看着六王爷,六王爷尴尬的挠头,“你也别介意啊,我这说的都是真话啊!”
时寒望天,就见天空已经放亮,他觉得,还是改变话题比较好,不然这么聊下去,他一定会被六王爷打击到无以复加。
“六皇叔啊,一会儿就是早朝了,不知您是否和我一起去上朝?”
六王爷一挥手,十分干脆的表示:“不去!”
时寒:“……”
“这大热天的,谁去上早朝啊,再说,我这晚上琢磨事儿,都没睡好,当然要好生的补一觉。”六王爷觉得自己不去都不去的理直气壮,真是没有比他更磊落的人了。
时寒觉得,自己还真是哭笑不得。
“既然如此……倒是也好。只是,我想,今早皇上应该会有话要说,毕竟昨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六王爷依旧一副“我不管”的样子。
“谁管那个三七二十七的。我都听谨言说了啊,不就是将老四撵到长山峰么?我又不是不知道,去干啥!”
时寒沉默一下,地声言道:“三七……是二十一吧?”
六王爷挠头:“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呢,管它三七二十几,就是那么个意思啊!我又不是真的要算!啧啧!显摆你聪明啊,既然你那么愿意显摆,你去钦天监啊!”
时寒很想说,显摆和钦天监有什么联系,你这样说,人家钦天监里的人情何以堪,他们是无辜的啊!www.xiumb.com
只是,时寒没有再次纠正,没那个意义啊!
想到此,时寒觉得,自己也过得蛮拼的。
做为一个合格的女婿,就要勇于接受自己老丈人的各种恶习与无知!好吧,虽然这个老丈人的无知很有可能是装的,但是这没文化的感觉还真是根深蒂固。
就算是装的没有心机,这人也一定是个文盲。时寒如是想,草包的即视感不忍直视。
“哎,你觉得,这次小沐会怎么样。”六王爷突然问道。
时寒仔细想了一下,微笑:“我不知道。”
六王爷:“……”
这个不会唠嗑的死东西,大抵是看出了六王爷的愤怒,时寒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别人哪里知道。而齐王爷,也许齐王爷之前的心思我能理解,可是现在却未见得。皇上毫不犹豫的救人,也许会触动他。”
六王爷仔细琢磨,点头:“你说的甚有道理。我也觉得,许是小沐会受到很大的触动。”
时寒微笑。
“其实啊,小沐这人不坏。”
时寒不置可否的笑,六王爷不解的看他,语重心长言道:“你这个笑容啊,实在是挺奇怪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怎么都这么多心眼。每次都笑的怪怪的。做人单纯点不好么?”
时寒挑眉:“单纯?谁说我不单纯的?本朝还有比我更单纯的人么?”
六王爷“嗬”了一声,叹为观止的看着时寒,深深感受到了他的厚脸皮。
他问道:“我想问一下,你是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说出这个话的?”
时寒笑眯眯:“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么?”
六王爷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真是不能更恶心,他默默的瞅了时寒一眼,快走几步:“再见,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时寒笑了起来:“您这是作甚啊,我这不是跟您学么?”
六王爷摇头:“不,你和我不一样,你是胡说八道往自己脸上贴金,而我是实话实说。我的诚实、英俊、能干,都是真的,而你那些都是胡诌啊!”
这人就是这样的自信。
听他这番言论,时寒倒是没有恶心状,相反的,他还笑容可掬:“那我们翁婿二人真是太像了。”
傅时寒自己没感觉,六王爷真是被恶心的不行不行的,他走的更快:“你赶紧换了衣服走人吧,我不想和你继续聊下去了。”
时寒看着六王爷如风的背影,顿时觉得,其实想好好和六王爷相处真是太简单了,为什么大家都没发现呢!
呵呵哒!
六王爷果然不肯去上朝,时寒收拾妥当便是上朝,谨言在门口看到时寒,顿时变了脸色:“你为啥在此?”
又瞄时寒的衣服,言道:“这好像是我父王的风格。”
时寒是万年的墨绿色,都不带变样儿的。这一身暗红的风骚颜色,必须是他父王的专利。
时寒含笑言道:“这正是你父王的衣衫,倒是要多谢你父王了。”
谨言的脸色真是五彩纷呈,半响,他言道:“你昨晚过来的?”
时寒颔首:“过来小坐了一会儿。”大抵是见谨言脸色更加难看,他言道:“当时还有你父王在。
谨言的脸色总算是好了几分,他睨着时寒,冷笑:“以后晚上,你不要过来乱窜。”
时寒十分无辜:“我不是想着,早些过来会好一些么?”
谨言沉默了一下,问道:“怎么样?”
时寒面色轻松:“没有什么大事儿,大体也就是传出来的那些。只是我想,今日早朝该是有点意思了。”
谨言望了望时寒,笑了起来:“其实有时候有些事儿就是那般,有人倒霉,自然就有人高兴,而我恰恰是高兴的那个。”
时寒也跟着笑了起来。
早朝果然是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之前便是传出四王爷要被圈禁,待到早朝,皇上果然公布了这个消息。
看众人神色各异,竟是都没有一丝的惋惜,皇上深深觉得,他真是太过不得人心。
“四王爷拘于长山峰,终生不得出,四王府的爵位,由四王府世子谨安继承。”
大家面面相觑,都是想不到,谁人能够想到,最先承袭王爷这个爵位的,是还是婴儿的谨安。
“除却这件事情,还有一事朕打算趁这个机会公布。免得大家再因为觊觎皇位而生出更多的事端。太子一位,朕属意老二。众位卿家觉得,意下如何?”
皇上其实已经决定,这个意下如何,不过是看众人的反应罢了,皇上立太子,怎么会听他们的话。
大家自然也知道皇上的意思,他不过是为了面子上的好看罢了。
如此一来,众人皆是称此事大喜一桩。
而二王爷因着事先已经知道这件事,表现的并不十分的浮躁。
现场一片祥和,皇帝的眼神则是扫到了时寒的衣衫,他瞄着傅时寒,突然言道:“今日老六倒是没来早朝。”语气淡淡的。
大家顿时囧了,特么的,六王爷什么时候来过!
好吧,也是来过的,可是来的时候有不惹事儿的么!特么的没有!
御史觉得,自己都被六王爷坑了!特么的皇上竟然还一副吃惊的样子!
好吧,内心形容皇上的时候竟然用了特么的不好,可是,特么的真是想起来就觉得一把辛酸泪。他们特么的真是太不容易了!
大家都不说话。
皇上看着时寒,继续言道:“傅大人不知道么?”
大家的眼神一下子就扫到了傅时寒的身上。这……这不问六王爷的儿子世子谨言,问未来女婿傅时寒,这不太对吧?
时寒微笑:“微臣想,六王爷大概是太过劳累。昨日在宫中见他十分担心皇上,必然是茶饭不思,睡不着觉,既然如此,经过这番的消磨,他劳累的在清晨睡着,也是有可能的!想他为皇上鞠躬尽瘁,委实是国之栋梁,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众人:“……”好想吐,这一大早的,要不要说这样的话!就算你是人家的女婿,也不要这样啊!
“想来六王爷真是对皇上十二万分的用心。”时寒继续补充。
有那年岁大的,已经忍不住将手移到了胸口的位置,其实,有时候真的恶心,真的!年纪大了,可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一不小心在殿上失仪吐了,那就不好了。
皇上挑眉再挑眉,长长的“哦“了一声,随即看傅时寒,笑着问道:“你对六王爷,倒是知之甚详。他自己的儿子,都没这样了解他呢!”
时寒带着笑意言道:“世子是六王爷的亲生儿子,总是不好说的太多,就算是说了,大家也只会觉得他是为自己父王贴金,可是大家该是知道,我这人最是正义,由我来说,十分合适。”
谨言觉得,早上不吃东西就上朝再好不过了,如若不是这样,怕是他自己都要吐了出来,真是有点恶心啊!
就算父王十分赞成你和阿瑾的婚事,你也不用这样拍马屁啊,真是啪啪响!
大家都恶心的不行,皇上倒是面不改色,他冷静言道:“你马上就是他的女婿了,帮着他说话是自然,也没什么公信力。”
时寒无辜道:“可是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女婿啊,而且,我不是再帮他说话,而是陈述事实。这不皇上问微臣的么?微臣自然要仗义直言。难不成我要说假话言称他不好?这样言不由衷的事儿,微臣做不到。皇上一直教育微臣做人要坦荡。微臣自认为要一直恪守这个准则。”
“呕!”一个老大臣一不小心呕了出来,他立时跪下,“微臣失态,微臣失态啊!呃,微臣近来身子不适,还请皇上恕罪,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瞅着下面的人,大家都不使劲垂着头,生怕被皇上看见他们那面有菜色的脸,在这么说下去,他们也想吐了啊!
皇上沉默一下,言道:“既然如此,周卿家当时早些回去休息才是。”言罢,看一眼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立时:“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下朝之后,时寒正待往外走,便是被小太监拦住:“傅大人,皇上请您前往御书房。”
时寒挑眉:“走吧。不知皇上有何事?”
小太监一囧,随即笑言:“奴才不知。傅大人请。”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四王爷就被圈了,更让大家想不到的是,正是因为此次事件,二王爷竟然被封为太子。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待时寒来到御书房,皇帝并未抬头,直接问道:“昨晚你去了六王府?”
时寒回道:“是的。”
皇上冷下了脸,他睨着时寒,言道:“你倒是越发的张狂。这……不合适吧?”
时寒顿时十分感激昨晚六王爷的出现,这挡箭牌,真是太好了!
“微臣只是与六王爷及嘉和郡主小坐一会儿。”时寒加重了“六王爷”三个字。
皇帝冷笑:“你和他还有共同话题?”
时寒认真点头:“还真的有!六王爷为人洒脱豁达,与君言道一席,胜过读书十年。”
皇帝直接翻白眼:“你给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给我收起来,真是不够恶心我的,你就可劲儿夸吧,他如今人可不在这儿,他是我的儿子,是个什么奶奶熊的样儿,朕能不知道?你还帮他吹。”
时寒笑了起来,他摇头:“微臣真的不是吹,是真的觉得六王爷这样极好,豁达!”
皇帝看时寒认真,仔细一想,倒是也不说话了。
他本是奔着兴师问罪的心情与时寒说话的,但是他这样带着笑意,认真淡然,皇帝竟是觉得,自己好似欺负时寒一般。
他叹了口气,言道:“贵妃言道,说是她年纪大了,很难劳心劳力的照顾小世子,想让谨安回四王府,还是由四王妃照看,你觉得,这可行么?”
“贵妃是为了大局着想。”时寒言道。
皇帝颔首,他如何不知道呢。
“其实想想也是的,老四被圈禁,既然谨安继承了这个王位,自然是养在四王妃身边更好。就算老四再不好,也是朕的儿子,他关了起来,可是这个四王府,朕该是给他留着的。”皇帝低声言道,停顿一下,他继续:“只委屈了贵妃。似乎每到一个时刻,朕都会需要她为朕舍弃一些东西。这么多年,朕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时寒沉默下来。
“每次她都不等朕开口便是主动提出,朕真是不知如何才好。”
“其实,皇上已经做好决定了,不是么?”时寒声音清朗,“您已经做好了决定,贵妃也是给您一个合适的台阶走下来。免得您开口,您现在与微臣说这些,也是为了寻求赞同,不是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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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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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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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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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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