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觉得,他家妹妹真是笨死了,就这样被人占便宜,这可如何是好。这样长兄如父,自家闺女还不懂事儿个感觉怎么破!
谨言瞪一眼阿瑾,又瞪时寒:“她是小孩子,你也是么?你就这样欺负小姑娘?我真是看错你这个人了,如若真的喜欢阿瑾,你可以登门提亲,这样算什么!”
阿瑾连忙开口:“什么登门提亲,哥哥我还小。”阿瑾无辜脸,只是她的无辜脸又被谨言瞪了一下。
时寒微笑:“提亲自然是该来提亲,只是,长幼有序,我这不顾忌你们呢?”
时寒这样理直气壮,谨言竟然无言以对,倒是阿瑾,她掐腰看傅时寒言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来提亲,我们就要答应么?”
时寒戳她的脸,她的小脸儿鼓鼓的,时寒觉得特有趣:“你可以不答应啊。阿瑾自然有这个权利。我可以再来的么!呵呵!”
阿瑾:“……”再来?您还能要点脸么?
“一次不同意我就来一次,两次不同意我就来两次,其实也没什么关系的,好事总是多磨。对吧?”时寒态度太好了,好到谨言不能再发火,阿瑾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
看赵家兄妹如此,时寒微笑:“做人不用这么张牙舞爪的,没意思。”
阿瑾觉得,和这人完全没有办法沟通,又想刚才他的话,阿瑾站在时寒身前,面对谨言:“哥哥,我有点悄悄话想和时寒哥哥说,你先暂时回避一下好么?”
暂!时!回!避!
谨言真是无语了,他想说什么,但是看这两人十分纯洁的小表情,终于无语的甩了一下袖子,径自离开。
谨言离开,阿瑾抱胸问:“你能给我说说么?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说。”
时寒手指轻轻滑着桌面,言道:“重点是,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阿瑾很肯定:“不是!”
时寒若有似无的笑了出来:“阿瑾不相信时寒哥哥么?我不会害你的。而且,我从来都不是试探,而是真的告诉你我知道的事实。”
阿瑾挠头:“傅时寒,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可怕咧!”
时寒点头:“有呀,很多人说过,可那又怎么样呢!我总归不会害阿瑾小姑娘就是了。你放心好了,别人不知道,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直接找我便是。”
阿瑾笑:“好!”这话,也是间接的承认了傅时寒说的话。
傅时寒微微垂首,似乎自言自语,他低低言道:“木妍不会无缘无故自杀的。她在四王府沉浸了多少年,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进入四王府。虽然我不认识她,但是看王妃选了他,必然就是有缘由的。木妍很聪明,既然聪明就不会不判断当时的情形直接自杀。我猜她出现在那里,是要见什么人,而你们家这么紧张。就应该是你们府里的人吧。除了提醒那个人不该出现,她应该还在短时间内做了其他的布置,一个能将消息传递出去的法子。而她的死,其实也是另一种帮助你们的方式。万三现在就是个例子,现在许多人都看到万三出现,也看到他匆忙离开。四王府,就算不能陷入更大的漩涡,想必也会受到很大的冲击。我想。这是她在匆忙之间能想到的所有算计之策。”
阿瑾看着时寒,整个人目瞪口呆。
时寒低语:“详细查看她最后一段日子接触的人,事儿,或许能找到很大的线索。”
阿瑾竖起大拇指:“厉害。”
时寒微微扬头,问道:“这足以换一顿晚餐了吧?”
阿瑾点头:“可以,太可以了!以后求天天在这边吃饭,大神!”
时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神?我是么?”
阿瑾双手合十,崇拜脸:“你真的是啊!真棒!脑子太好用了!”
…………
而这时的万三也检查好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中毒,那个针上面确实涂了东西,但是却不是□□,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想到木妍这么做的缘由,丫鬟小红果然已经不见了,事情也闹大了。
他匆忙的回了王府,甫一到门口,就看管家正在等他,一见面,管家便是冲了上来:“王爷请您快些过去。”
万三不敢停歇,立刻冲了过去,甫一进门,就被茶杯砸中,四王爷怒气冲冲:“你还有胆子回来么?”
万三立时跪下:“请王爷听属下详细解释。”
四王爷强忍怒气:“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万三平复一下心情,言道:“属下无意之中发现木妍姨娘偷偷往外传递消息,本来属下想立时告知王爷,但是王爷十分疼爱木妍姨娘,我便是不敢实话实说。正好她要出去面见那个与她勾结的人,我便是想着跟踪她。这样就可以人赃并获,可是谁曾想,她发现了我,而且立即自杀了。自杀的时候,她还布了局,让我以为自己中毒,就在我冲下山找大夫的时候,这事儿就传了出去。”
四王爷厉声:“你说什么!”
万三连忙言道:“属下绝对没有胡说,我觉得,木妍姨娘接触的绝对不是一般人,如若是一般的偷&情,她不会这么决绝的自杀。而且,属下想她出现的时机,总是觉得怪怪的。您觉得,她会不会是其他人安排过来的?”
四王爷怒吼:“自然不会,木妍十分温柔,她……”四王爷突然停下了话茬,他盯着万三,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她有问题的?”琇書網
万三言道:“就是两天前。我本来是想查到确实的证据在这么做的,但是谁知道她竟然死了。”
四王爷:“那现在就是说,你什么都没找到?”
万三回:“没有。我正在派人找小红。木妍身边的那个丫鬟,那个丫鬟是八年前进府的,当时是木妍姨娘选了她。现在她失踪了,我总觉得,找到她,似乎就能找到些线索。”
四王爷:“既然如此,那就赶快找人,至于木妍的尸体,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她那边的线索,你给我详细调查。我要知道,她究竟是在外面有人还是一进府就是个阴谋,如若一进府就是个阴谋,那么这十几年来,她传了多少府里的事情出去。”
想到这里,四王爷简直咬牙切齿,他万万没有想到,木妍会是有问题的。
“这个贱人,她竟敢来算计我。这个贱人。”
虽然很疼爱木妍,但是四王爷确实还是更相信万三的话。万三自他十几岁之时便在他身边,一心一意为他筹谋,万三全家的身家性命和个人的前途也都在他身上。所以四王爷是相信万三的。
“这件事儿,你给我处理妥当。左右一个妾,也不算什么。”四王爷自我安慰。
确实是不算什么,但是丢人啊。本来就没啥好名声,如此一来,真是更加难听。有时候嘴长在人家身上,不是你不让人说,人家就会不说。
不过一日的功夫,这事儿便是传遍,连身在皇宫的天家都听说四王府的“妾”诡异死了。他看傅时寒的寒冰脸,叱道:“整日没有正经事。”
时寒没有接话,皇帝问道:“你可知究竟是为何?”
既然是天家询问,时寒自然有问有答:“并不知道。只是据说当时万三也在,万三是四王爷的亲信,大抵……木妍姨娘与人有染被察觉?想四王府后院女子也是不少。四王妃跋扈、许侧妃又将一切抓在手中,美貌姨娘更是一个赛过一个,木妍觉得空虚寂寞偷人,也未必就不可能。”
天家冷笑一下:“她不是四王妃,只是一个侧妃。与许幽幽一样。他们府里,是越发的有出息了。”
时寒没有犹豫,继续:“也许,四王爷觉得六王爷那般活的恣意比较爽快,因此打算效仿一二?”
天家抬头看时寒,挑眉言道:“你说的是真的?”
时寒微笑:“不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是,四王爷比较蠢,什么能力也没有还以为自己有大能力,每每要丢人作死,真是不够看!”
噗!小太监脑袋几乎垂到了脚下,这样的话,也只有傅公子敢说了。但是……真是太对了呀!这么些年,能贡献笑料的,除了六王府,便是四王府了。
天家嘴角抽搐看傅时寒:“你倒是直接。”
时寒认真言道:“皇上让微臣说,微臣自然不敢不说实话。”
“可是你这样直白,就不怕朕不高兴?”其实年纪大了,越发的喜欢听真话,即便是这话不怎么好听,他也是十分的欣慰,就觉得,委实难得。
“微臣既然领着俸禄,便是不能欺瞒皇上,如若食君之禄都不能解君之忧,那么我这人也没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天家盯着时寒:“朕就是喜欢你这样直白。”
傅时寒官位算不得高,但是却相当于皇上的机要秘书,大家自然也是高看三分。不过但凡请客游玩,傅时寒都是一概并不参加,不管大家如何邀请,傅时寒都并不出面。可是上京之中,总归有几个人是例外的,其中一人便是齐王爷赵沐,近来赵沐并不离开京城,整个人过得似乎也是春风得意,大家不解其为何如此,但是倒也并不奇怪。赵沐这十几年来都不常驻京城,如今年纪渐大,许是想法也不同了。
而此时,傅时寒看着赵沐下的帖子,笑了起来,那种笑容如若让一般人看了,只觉得心里发凉,傅时寒看人,总是给人十分温柔的感觉,可是实际上却并不如此,但凡是接触久了便是明白,这人不是这般。他笑的越温和,大抵是越要算计你了。
如果说想看傅时寒这个人怎么真心的笑,那么便是要看他与嘉和郡主赵瑾如何接触,只有那样才是最真诚的傅时寒。
自从差人盯着赵沐和傅将军,时寒果然发现了一丝端倪,他不明白这两人为何勾搭上,但是却也并不把赵沐当成朋友。人人都知道他与傅将军的纠葛,如若说希望两人忘掉过去的一切,那么时寒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六王府……可有帖子过来?”时寒问道。
“并不。”小厮回。
时寒听了,颔首:“给齐王府回话,就说我会和郡主一起到。”
这个郡主,不做他人想。
不管旁人如何在乎别人的眼光,傅时寒却是不在乎的。
一到傍晚,傅时寒就来六王府蹭饭,完全不理会自己是个男子的事实。只是,这一日的六王府气氛不太好。时寒可不觉得是因为木妍,自然,有她一部分的原因,可是木已成舟,但凡有心思的人都不会将这种奇怪的氛围表现出来。
见时寒到了,阿瑾连忙将他拉到一边:“你表哥昨天晚上来了。”
时寒:“然后呢?”不是来还卦的么?难不成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了?时寒觉得,自己当时应该在场的,最起码,也可以看戏啊!
阿瑾扁嘴:“然后啊,然后就是,他非要给那四十一个卦都送给姐姐,姐姐说她只要一个,然后两个人吵起来了。再然后,我哥哥就给所有的卦都留下了,现在姐姐又和哥哥闹别扭呢!”
时寒默默无语……这六王府的人,真的都不怎么正常。这么点小事儿,真的没问题么?
“你希望我过去调节一下气氛?”
阿瑾忙不迭的点头。
时寒默默心说:怪不得谨言今天没找茬,原来是和滢月闹别扭。这别扭……脑的好!一直闹别扭,大概就不会有心情来挑剔他和阿瑾接触的太多了吧?真是的,这年月,占点便宜容易么?
“时寒哥哥,你看我哥哥一直生气,嫂子都不敢多说话。这样多不好啊!”阿瑾摇着时寒的衣服:“我刚才过去试图卖萌,结果被呲了。你过去发挥你天然冷气的绝杀,搞定他们好不好?”
阿瑾神神叨叨的用词让时寒十分的头疼,不过他还是听懂了。说起来,大家真是不能随随便便的怪他,都说他小时候惯着阿瑾,结果造成了阿瑾这样奇怪的语言结构。可是那个时候,明明是所有人都说很可爱的,现在竟然只怪他自己。
来到饭桌前,时寒打量几人的神色,开口言道:“赵滢月。”
滢月立刻:“到!”回答完,囧了一下,看时寒:“有事儿?”有些人,看着就让人害怕,傅时寒是一个,不管他怎么温润如玉,滢月都记得他那些次做坏事儿,这人绝对是她心里的阴影。
时寒微笑:“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就是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参加齐王爷的宴席?”
滢月看阿瑾,阿瑾看时寒,茫然脸。
时寒微笑:“赵沐请我去游船。我想,你们应该感兴趣,阿瑾是一定要去的,你要不要去?”
滢月皱眉问:“我可以去么?”又想了一下,言道:“我去不好吧?毕竟男女有别。”虽然她挺想出去散散心,但是总归有点怪。毕竟皇叔是个男人。
时寒并不当做一回事儿,开始吃东西,待一口吃完,看着滢月言道:“没关系。反正你们都是亲眷。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滢月:“那……去吧!”
时寒:“那我让景衍来接你。”
我勒个去!啥米!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谨言怒道:“傅时寒,你觊觎我一个妹妹还不够,还要把我另外一个妹妹划拉给你表哥?有没有你这么会打算盘的。”
时寒无辜:“觊觎?有么?”他转头问阿瑾,阿瑾笑眯眯,“没有!”
谨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自家有个傻妹妹,专注傻白甜路线一百年,真是不能忍。
时寒摊手:“你看,阿瑾说没有。”
“那也不能让景衍来接滢月,这像什么话。”谨言继续愤怒。
滢月这个时候也开口了:“对啊,怎么能让那个讨厌鬼来接我,你胡说什么。”
时寒看他们两人的样子,继续言道:“接着接着不就熟了么?谨言,你也不能耽误你妹妹嫁人吧?对吧,六婶。”
六王妃看几人的表情,有点不明白究竟怎么了。她正在想的是,要不要去接触小红这个丫鬟,听时寒冷不丁的问她,条件反射的点头。
时寒笑:“你们看,六婶都是这个意思。谨言啊,你就是太紧张了,其实滢月和景衍也挺配的,说不定一回生两回熟,就互相喜欢上了呢!虽然现在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哪有不私下相看的?”
谨言与滢月俱是愤怒:“你不要胡说八道。”
时寒:“有么?谨言,你不想将滢月嫁给景衍么?听说你还做主为滢月留下了景衍的定情信物呢。真是……人家的定情信物是手帕,你的定情信物是四十一个卦。啧啧,真是太难得了。”时寒摇头晃脑的。谨言看了,恨不能将鞋脱了狠狠的咔他的脑袋。
“你在胡说,就别来我家蹭饭,我这不是不想看他们在那里继续纠缠么?如若知道这卦是这么个意思,我怎么都不会同意留下来。傅时寒,你们家的人,怎么心眼就这样多。”谨言忿忿。
滢月歪头看自家哥哥:“哥哥,你要帮我……”
谨言:“放心,如若你不喜欢,哥哥才不会送羊入虎口。”
“哥哥最好!”两人一同瞪视傅时寒,傅时寒微微垂首,勾起嘴角。
阿瑾看了,简直想竖一下大拇指,真是高啊!傅时寒简直是算计人心的教科书,不解释啊!
“时寒哥哥,我给你呈汤。这鱼汤可好喝了,下午的时候就开始炖了,所有的精华都在汤里,超级棒!”阿瑾狗腿的为时寒端了一碗,笑眯眯:“尝尝。”
谨言看自家妹妹这样体贴,简直是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素问看谨言气愤的样子,也给他端了一碗:“喏。给你。”
谨言:“还是媳妇儿好,妹妹什么的,果然都是别人家的。”
滢月听了,连忙:“哥哥吃这个。”夹菜夹菜!
场面顿时和谐起来,对于这个,阿瑾觉得,果然有的人就该用到该用的位置上,大杀器啊!
“哎哎,你们听说了么?苏府昨天让人偷了,啊哈哈哈哈!让人偷了!”大笑声从外面传来,六王爷大踏步进入,而他身边跟着的,正是玉真姨娘,玉真见了六王妃,连忙一福。
自从发现了玉真的力大无穷,六王爷的小厮就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福贵,另外一个便是这位玉真姨娘。出门打架再也不怕的节奏,真是棒棒的!
阿瑾乖巧:“爹,您用膳了么?快坐。”往日里,六王爷都是不与他们一起吃的。
果然,六王爷挥手:“吃过了吃过了,刚才我们在外面吃的,哎呀,哈哈哈。你们知道了么?苏府那个老色狼,明明都没那啥了,还嘚瑟,纳了一房新人。卧槽,那个新人也是个神人啊,进门三天就给苏府偷了。现在人没了,苏大人正在击鼓告状呢。你说他也不嫌丢人,脑子让狗吃了么?”
六王爷都能嫌弃他的智商,可见苏大人真是气极了。
阿瑾最是配合了,她支着下巴问道:“都偷了什么?”
“哈哈,金银珠宝呗?听说苏家家底儿本来就不怎么行了,这还是五王妃那边贴补的,结果呢,这人竟然偷了那么许多。哈哈哈!”
阿瑾:“那还真是……太好了。”
六王妃言道:“他们家也是作孽。如今不过是罪有应得。”
六王爷连忙点头:“可不正是。对,有个事儿,我想与你商量一下。”
六王妃含笑示意他说,六王爷立刻:“是这样的,我想着,能不能将木妍的尸体要回来,咱们给人好好埋了。不管怎么说,她当初也是个好女子,如若她当时脑子清醒嫁了我,哪会像现在这样惨。如今人死了,还要不知被怎样的糟蹋。”
六王妃听了这话,一怔。
六王爷搓手,小心翼翼:“你、你、你不愿意?如若你不愿意,那就不这么做,我都听你的,其实我没意见的,呵呵,我没的。”
真是一副十足的惧内相。
六王妃垂首,半响,抬头,语气十分温柔:“我自然是同意的。王爷做的这是大好事儿。好好一个姑娘,在四王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连个安葬的地方都没有,本来就是可怜。只是王爷,外面都在谣传,说木妍姨娘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偷人被抓到,您这样去要人。他们未必肯给的。毕竟男人都好面子啊,四哥未必愿意。而且,指不定还会怀疑那个奸夫是您。”
六王爷跳脚:“怀疑是我?他好意思怀疑是我?如若木妍真的肯偷我,当年直接嫁到咱们府里得了,还用嫁给他么?真是个棒槌。只要你同意了,一切都好。别的我不担心。”
六王妃:“我自然是站在王爷一边,不管王爷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王爷。”
六王爷感动的热泪盈眶:“美芙,你真是太贴心了。”
六王妃含笑:“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最了解您,您也最了解我,不管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六王爷觉得,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了沈美芙,如若没有沈美芙,他不会过得这样幸福。
“那行,既然你同意,我就这么做了。老四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我分分钟干翻他!”六王爷撸袖子,带着玉真往外冲:“我现在就去要人。”
如若一般人家,现在早已经炸锅了,可是六王府倒是十分诡异,见到这样的事儿,大家该干嘛干嘛,平静的不得了。
六王妃等人更是全然没有当一回事儿。不仅如此,六王妃心情似乎还好了许多,竟是心情颇为舒畅的继续吃完了饭。
待到饭后消食儿,阿瑾与时寒在院子里散步,时寒:“小生就有这般荣幸,可以陪你一起散步。”
阿瑾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时寒哥哥,这样拿腔拿调的说话,真的很不适合你的画风。我觉得,整个人都阴暗了呢!”
傅时寒忍着笑,认真:“你不觉得我这样很有学问么?”
阿瑾摇头:“不觉得耶。”
两人俱是笑容满面,笑够了,阿瑾言道:“如若父王给木妍的尸体要回来,我觉得母亲会开心,而且,也会让我们六王府处在一个极好的位置。”
时寒看她,见她小脸儿十分认真,挑眉问:“说说你的看法。”
阿瑾掰手指:“母亲安排了木妍,她自然是不希望木妍真的那么惨。人都是有感情的,木妍就算是死也要帮我们,这种情谊让母亲很难受。难受自己最后没有让木妍离开那个地方。所以要回木妍的尸体,我觉得甚好,最起码,我们可以好好安葬她,活着不能让她回家,死了我们总是要达成她的心愿的。这是其一。而其二,如今人人都怀疑木妍是有个一个奸夫的,更有甚者,例如脑子转的快的,他们不会认为是有奸夫,他们想的是木妍的来历,想的是木妍是不是其他王府的探子。而父王过去要人,乍一看几乎是坐实了这事儿与我们府有关。但是……不然!”
阿瑾停了下来。
时寒笑:“对,不然。继续说。”
阿瑾想了一下,歪头:“如若真的有关系,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去要,不怕查,就说明真的没有关系。而且,大家都知道,我爹惯是不着调,当初就很喜欢木妍,现在木妍在四王府死的奇怪,他去要人,太符合他的风格。如果不去,才不符合!”
时寒拍手:“我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分析的极好。就是这么个道理。”
阿瑾黑线:至于么?
时寒补充:“其实这步棋,甚妙。这个世上,不缺任何人,但是唯独你爹这样的及时雨除外。我有时候甚至都在想,他是不是扮猪吃老虎,他也许……也不是事事都受我诱导,不是那么蠢!”
阿瑾:我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你诱导!傅时寒,你的心眼还能更多一点么?”
时寒无辜道:“其实真的能。”
阿瑾立时狗腿儿:“时寒哥哥,我是你嫡亲嫡亲的妹妹,你一定不会算计我的,对么?”
时寒:“不会!”还没骗回家呢,怎么能算计!
阿瑾:“我就知道时寒哥哥最好了……”
时寒:“呵呵,你还能更狗腿儿点么?”
阿瑾对手指笑眯眯言道:“其实,真的能!”
时寒被她的动作萌化了,看她俏皮的样子,忍不住拉了拉她的包包头:“学我说话不可以哦!”
阿瑾:“啦啦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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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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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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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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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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