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光线迅速往内汇聚,像银色的流水,最终写成一个大大的卍字。不一会整个卍字大放白毫相光,然后浮雕渐渐消失,第十九幅画墙彻底消失,一条宽敞的通道顿时出现在眼前。
隐约还能看到通道的尽头有月光洒下,银白色的月光倾泻在大理石板上,朦朦胧胧的,很美。
苏幻雪一把抱过小狐狸,举得高高的,欢呼雀跃的夸奖它:“阿狸!我可真是没白救下你,你太让我惊喜了!你原来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啊!会告诉我……你是不是传说中的狐仙啊!?”
墨染无奈的举爪捂脸,他不是狐仙……他现在附在这狐狸身上,一点法力都没有,除了能开口讲话之外,什么特异功能都没有,能算得上狐仙吗?最多称得上是……会说话的狐狸而已吧?
墨染配合的吱吱叫了两声,摆了摆爪子,摇头否认。
“啊……你不是狐仙啊。也对,如果你是狐仙,怎么不会说话呢?你只是灵性比较高,能听懂人类的话对吧?”苏幻雪有些小失望,不过知道阿狸能听懂人说话她就已经很兴奋了。
“咦,阿狸……你额头上什么时候有了金色的莲花,我怎么不记得呢?”苏幻雪眉毛拧成一条小虫,不解的瞅着它的额头。
墨染大汗,他也不愿意的啊,他是没有实体的,在虚空里,金莲与他本就可以融为一体。但是借用人类或者其他生物的身体,他的金莲无处可居,就会化成一个金色莲花胎记。
“嗯。这个身体的胎记会随着一些外缘显现或者消失的,不足为奇,不足为奇。”慧静立刻打了个圆场,心里暗自腹诽,他没有妄语把?是外缘对吧?附体也算是外缘把……
“噢,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苏幻雪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的转过头看着一旁面色有一点尴尬之色的和尚:“你……能听懂狐狸的语言?”
慧静一愣,他回答“是”便是打了诳语,回答“不是”,他又确实听懂了狐狸讲话。
一愣一想之间,慧静已经自然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管他能不能听懂鸟语,狐狸语,你看,我们可以出去了!孤王终于得见天日了!!哈哈哈!”拓跋焘内心激动澎湃,话音刚落,就拉着幻雪的手,朝着外面的月光奔去了。
还好墨染反应快,双爪迅速的抱着苏幻雪的另外一只胳膊,才没被摔倒地上,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前面的罪魁祸首--拓跋焘。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拓跋焘早已不知被墨染杀了千百回了,他决定收回那句“我看外面那个少年还不错。”
苏幻雪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走很远了,她回头站在原地不动的慧静,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得她好像都快看不清他的容颜,明明是那样短的距离却好像隔着百万光年距离,她的心猛地一痛,风刮过她的脸颊,像那天坠崖一样的刺痛,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是前世的事情一样。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遥远,她心里喟叹,但愿,她还能常伴他左右。
“慧静……”苏幻雪的黑发被大风扬起,红色的嫁衣被月光披上一层朦胧的白色,纱衣飞扬,像是天仙子下凡。
慧静站在原地,看着通道尽头银色月光下的倾城女子,距离太远,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见她的唇一开一合,那样的熟悉的唇语,他再熟悉不过的。
“阿弥陀佛……愿佛光注照,普令众生远尘离垢,救度一切娑婆业海苦难众生。”
三人一狐终于出了山谷,入目的是月光下一片静谧的山林,安静的连一只乌鸦都没有。
“拓跋焘,往哪个方向走?”三个人茫然的站在原地,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方圆十里全是翠绿的参天大树。
“孤王也不知道啊。”
“你不是这里的人吗?对你们国家的地图都不清楚?”苏幻雪很怀疑拓跋焘的帝王之才,就这样的材料能做好皇帝?
“我们出谷后的方位全部变化了,我又哪里知道北魏的方向在哪里?”xiumb.com
“往右手边走吧。”慧静禅定神游太虚的时候,有经过此方,顺道留意了一下这里的地形。
外面的世界还是烽火连天,战争延绵,北魏皇宫因太子生死不明,早已乱作一团,皇储之争暗涛汹涌。
二皇子拓跋丕此时正在自己的府邸等着寇谦之的汇报,他面色平静,黑色的眼眸盯着天上的星辰。
拓跋丕大约也就十六岁的少年,身材中等,眉目倒是分明,眼眸是纯粹的黑,像黑曜石一样,透亮透亮的。
他的鼻梁挺直,睫毛微卷,长长的如蝉翼,他的皮肤与拓跋焘一样,小那种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看起来爽朗刚毅。
旁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长得与拓跋丕些许的相似,但是皮肤是如雪一样的白,穿着一身玄色锦袍,容颜绝世倾城,修长的身材,面若冠玉,眉目分明,眼眸是纯粹的黑,像黑曜石一样,黑得好像无尽的深渊。
他的鼻梁挺直,睫毛微卷,长长的如蝉翼,他的皮肤与拓跋焘截然相反,是温润细腻的玉白,但却又比玉石温暖柔和。
他是当今皇上的七弟,也就是拓跋丕的七皇叔,拓跋丕虽然很意外一向疼爱拓跋焘的七叔怎么会突然站在他这边帮助他夺这太子之位,但是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有七皇叔的帮助,太子之位必然是囊中之物。
他费劲千辛万苦铲除太子拓跋焘,却还是被寇谦之告知,拓跋焘皇星并未陨落,他早已派人驻守在山崖四周,只要拓跋焘一出现,立刻乱箭绞杀。
可是,这一等就是数月,也不见拓跋焘的身影,他也曾想派人下悬崖去探寻,是生死是死他都必须确保,可是悬崖太高,根本非人力能够到达,只好放弃。
如今,圣上的身体时好时坏,东宫太子生死不明,另立太子是早晚的事情,而最得圣意的人就是他,眼看太子之位唾手可得,他绝不能让拓跋焘活着回来。
偌大的院子里,冷清的有些吓人,拓跋丕一身紫色锦袍,负手而立,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道人,是拓拔连带来帮忙的。
此人身高八尺,一副仙风道骨,道风翩然,穿着一身道家长袍,正在闭眸演算着什么。
此人叫寇谦之师从成公兴,在嵩山学习道法七年,经仙人指点颇得精髓,又志在弘扬道法。
北魏神瑞二年,寇谦之得太上老君告诉他:往岁,嵩山山神上奏天曹,称自张天师张道陵去世后,地上修道的人无所师授。今有嵩山倒是寇谦之立身直理,行合自然,堪处师位。吾故来授汝天师之位,赐《云中音诵新科之戒》。”
他下山以天师道门整顿教风,一直以天师身份游走时间,遇拓跋连慧眼识英才,为报答其知遇之恩,在其府中做他的谋士。
“怪哉!怪哉!天降异星啊!”寇谦之连连惊叹,又赶紧拿起笔,奋笔疾书,好像怕慢一步就忘记了一样。
“嗯?”拓拔丕的眼眸探询,看着寇谦之在白纸上迅速的写着什么。
“二皇子,我今晚夜观星象,发现星辰中多了两颗异星,皇星开始活跃。于是赶紧占卜一番,得此箴言。”寇谦之赶忙把纸递给拓拔连,纸上的自己还没干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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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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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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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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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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