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有房无极撑腰,
经常在朝堂上跟霄瑾女帝作对。
看来这给事郎梁进也是跟房无极一个阵营,
所以才这般嚣张放肆。
而现在有人要杀汪精海的忠狗了,
他便跳出来阻拦了。
霄瑾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朝着梁事郎家走去,
宁尘在后面没有说话,
他知道霄瑾的皇权尊严收到了巨大的挑衅,
一个刑部尚书都敢出手阻拦天子禁军拿人,
她这位置还不十分稳固啊。
走了不一会儿,
前方突然传来吵闹声,
似乎是一个老者的求饶声,
还有太监的呵斥声。
宁尘眉头一皱,
快步超越霄瑾,朝着声音源头跑了过去。
霄瑾本来为给事郎的事烦心,
懒得去看热闹。
但见宁尘那么积极,
她也只好戴好面纱,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
两人便来到了事故的源头。
只见一个头发灰白,满脸灰尘,
穿着补丁衣裳的老者跪在泥浆里,
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两个青衣白内衬打扮的下人,
拼命的求饶:
“两位官老爷,我在南山砍了一年的柴,才烧得这么一车炭,就指望着换点钱买点粮食,”
“你们就可怜可怜我吧。”
两名下人粗鲁的将老人推开,
大骂道:
“老东西,最近天气寒冷,陛下需要烧炭御寒,”
“陛下看上你的炭是你的荣幸,你身为霄华子民,就应该有所奉献。”
“老子没收你在这卖炭的保护费就不错了,还特么想要钱!滚一边去。”
那老者还是不停的求饶,
那两名下人许是烦了,
随手从旁边的摊位上扯过半匹红纱一丈绫,
扔在地上骂道:
“就当老子今天心情好,赏你的,赶紧滚!”
被扯走红纱的摊位老板低着头,
一句话都不敢说。
而那老者慌忙抓起泥地里的红纱拿在手里看,
发现只是最普通的料子后,
这个老人终于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两位大人,我那可是一千多斤炭呐,小老儿可怎么活啊,还有我的牛啊~”
那两名小人根本不理,牵着装着炭的牛车,
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那老者扑上去抓住其中一名下人的大腿,
想再祈求一点东西,
不然他挺不过这个寒冬的。
那下人看自己的衣服被弄脏,顿时狠狠的一脚便踢了过去。
那老者顿时被踢倒在泥浆里,
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爬起来。
围观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宁尘双眼一寒,不顾老者满身的泥浆,
快步走过去将后者扶起。
宁王府惨案后,他流落街头,
也经常遭受这样的不平之事。
以前他没得选择,
但现在有了实力,他发誓斩尽天下不平事。
“天子脚下,你们两个狗奴才竟然强取豪夺,还有王法吗?”
宁尘挡在老者面前,
满脸寒意的大声喝问道。
“狗奴才?呵,看来有人想做出头鸟啊。”
见有人敢管闲事,两名下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放下牛车,撸起袖子便朝宁尘走了过来。
周围看戏的人顿时指指点点,
议论纷纷:
“这少年倒是有几分勇气,可惜他不知道惹到了谁?”
“那两人似乎是皇宫里的人,专门负责给陛下采买生活用品的。”
“只要他们看上的东西,几乎都是不给钱的,这都成了宫市的潜规则了。”
“这少年也是眼拙,竟然没看出来去招惹。”
听到这些话,宁尘寒冷的眼神顿时看向了霄瑾。
那眼神仿佛在说:
这就是你宫里的奴才?
就因为仗着要给你买生活用品,
就如此鱼肉百姓,天理难容?
霄瑾一愣,她是第一次看到宁尘对她露出这种眼神,
那眼神里有不解,有...嫌弃!
她正要解释,
却发现那两名下人已经走到宁尘面前,
就要教训宁尘。
当先的一名下人抬起脚,
朝着宁尘的太阳穴就踢了过去。
宁尘脸色一寒,正要出手,
却发现那名下人已经惨叫着飞了出去。
霄瑾出手了!
宁尘已经误会她,
要是再让宁尘受到伤害,
她就更难以挽回了。
剩下的那名下人看出是霄瑾出手,
直接放弃宁尘,凶狠的朝宁尘冲了过来。
霄瑾随手一挥,那下人便翻飞出去,
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霄瑾走过去,
有些关切的问道:
“你没事吧?”
宁尘没有回答,
明显心里还有怒火。
霄瑾知道宁尘经历过的那些事,
所以自然容不得这样欺负弱小百姓的事,
所以并没怪罪,反而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朕...我从来没有让宫里人做这样的事,我也永远不会去做。”
见宁尘的脸色稍微有些缓和,她又赶紧道:
“但是我也不敢保证下面有没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做。”
听到这话,宁尘顿时又别过脸去,
懒得理会霄瑾了。
见宁尘误会更深,
霄瑾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一脚踩在其中一名奴才的脸上,
冷声喝问道:
“谁派你们来的?!”
那下人见碰到了硬茬子,
虽吃痛,却依然硬气:
“老子可是尚书府上的,你这臭婆娘好大的胆子!”
宁尘气归气,
但听到有人骂自己媳妇,
顿时怒火冲天,上去就给那下人‘啪啪’两大耳刮子:
“哪个尚书?”www.xiumb.com
“自然是刑部尚书汪大人,还不放开老子!”
那下人搬出汪精海的名头,以为宁尘二人会怕。
没想到,霄瑾一脚就将他的脖子给踩断了。
“留一个活口!”
见霄瑾愤怒上头,宁尘赶紧阻止。
“哼!这下知道朕不是那样的人了吧!”
霄瑾放下剩下的那名下人,
有些委屈的冷哼道:
“真以为朕是那样一个暴君吗?”
宁尘有些好笑道:
“看来你还挺在乎我对你的看法的嘛?”
霄瑾正要说话,
却见宁尘已经高声朗道: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人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周围人听着这振聋发聩的诗,
不由得感同身受,
一些被强取豪夺过的人,
甚至掩面痛哭起来。
霄瑾更是浑身一颤,
低声喃喃道: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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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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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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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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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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