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赌坊,每桌都坐着赌坊自己的高手镇场子,极少有赢钱能从正门出去的。
“我还没有见哪个赢了钱的从正门出来过。”
“小姐,我们还是走吧。太吓人了,况且我们还可以去别的赌坊看看。”小柔拉着苏晚台的袖子,特意背对着他们小心说着。
“我们聚贤庄可是京城最大的赌坊,城东城西各有两家赌坊也是我们聚贤庄的。”看守将小柔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苏晚台有些欲哭无泪,自己玩个飞行棋都能连续抛出八个一的记录。
进去别说打探到信息,弄不好输的干干净净,还要从狗洞里出来。
或许...自己只要一直赌小就可以了?
不行不行,万一手臭老天都要和自己作对反着来怎么办。
苏晚台一直在点头摇头,时悲时喜的样子看的小柔以为小姐被急傻了。
“大哥,你看你们在门口站了这么久也辛苦了吧。”
苏晚台凑到看守身边,看守冷哼一声,昂着头颇有些傲娇。
“我请你们喝酒。”苏晚台朝着小柔招了招手,小柔叹了口气只得从钱袋中取出几粒碎银,有些不舍得放在看守手中。
看守掂了掂手里的钱,咳嗽了两声,“你就算贿赂我,你输了就是输了。我也不能放你从前门出来。这都是规定。”
“妹子,你也不要太为难我们,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
“大哥误会了,我是有点事想问。”
“赵嬷嬷你认识么。”
“赵嬷嬷?”看守挠了挠头,在脑海中努力搜寻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哦,你是说那个赵泼皮。”
“知道,每天喝的醉醺醺的来赌坊,输了就在赌坊里闹事,听说是宫里来的。”
“一直嚷嚷着有公主给她撑腰,我看她这个月再不还钱她就要变成赵扒皮了。”
“我听闻她不是在丞相府做事吗,你们就不怕丞相和公主怪罪。”苏晚台反问道,同时好奇这赌坊东家的来头到底有多大,竟然连皇室的面子都敢驳。
守卫一脸古怪的看着苏晚台,“你是刚入京的吧。”
苏晚台尴尬的笑了笑,“呵呵,京中有亲戚。”
“亲戚?你家亲戚和赵泼皮有仇?”
“这赵嬷嬷向我那表姐借过钱,都是大户人家不好上门讨债,这不听说她好赌,担心她还不上麻烦我来查查她欠了多少,这能不能还上她心里实在没底。”
苏晚台一个劲的忽悠,小柔站在一旁不敢插嘴。
“小姐什么时候会撒谎了...脸不红心不跳的。”
“借了多少?”看守来了兴趣。
“额...三十两?”
“三十两?唉,妹子。你可以回去告诉你那亲戚,这钱追不回了。”
“她还欠着赌坊钱,少说有...”
苏晚台正期待着他往下说下去,从正门就走出一名伸着懒腰打着哈气的留着络腮胡的古铜色皮肤的男人,男人穿着有些随意,看上去更像一名武夫,耳朵上缺了一个角,看上去有些骇人。ωωω.χΙυΜЬ.Cǒm
苏晚台疑惑的看着看守,不是说没见过有人从正门走出来吗?打脸来的如此快,看守见来人出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站的笔直。
赵宏看了眼苏晚台也没太放在心上,像她这样为了等丈夫在赌坊门口一蹲就是一整天的他见得多了。
“小娘子,早些回去吧。”赵宏分明说的是关心的话,可落到小柔眼中赵宏一脸不屑的走到苏晚台面前,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现在休夫为时未晚。”
休夫???休谁?言念?
苏晚台还在愣神,小柔拉着她就往外跑。
“这两人在门口等了等多久。”
“回东家,大概一刻钟。”
“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赵宏随口问了句,他注意到苏晚台身上的穿着看上去像出自大户人家,可在他的印象中京城似乎没有这号人。
“来问赵嬷嬷的事情。”
“说是,说是她表姐借给赵嬷嬷钱,怕要不到债。”
“赵嬷嬷?”赵宏摸了摸胡子,他根本想不起这号人。
“在丞相府任管事。”
“丞相府?”赵宏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两人招了招手。
“将赵嬷嬷所欠的条子,送去丞相府,务必要交到丞相手中。”
两名看守看向赵宏的眼神有些不解,赵宏是皇后的亲哥哥,曾是一名武将。京中不少官员主动与他结交,他全拒之门外,今日一听丞相府的名号,竟然主动交好。
赵宏瞪了两人一眼,这才慌忙的跑进去去取。
“小柔,你拉我做什么。”
苏晚台想到了,就算不能拿到凭据,有赌坊的人作证也能证实赵嬷嬷欠了外债。
这显然不是赵嬷嬷一个人就能还清的,刘语也不会一直填着这个无底洞。
“那个人,太吓人了。我怕他对小姐动手。”
“动手???”苏晚台有些佩服小丫头的脑回路。
小柔低着头,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正在等苏晚台的责骂。
苏晚台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我没有怪你。”
“停车!”言念急匆匆的喊停马车,趴在窗上瞪着小柔。
小柔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苏晚台察觉到了异常转头时发现面前多了一辆马车...还有一张气鼓鼓的脸。
“苏!晚!台!”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苏晚台走到马车前,抬手就要捏言念的脸。
鼓着腮帮子的言念,显得有些呆萌,让人忍不住要往她的小脸上掐上一把。
言念像是有些生气的往后躲了躲,苏晚台扑了个空,也不生气。
“你方才在做什么。”
“我安慰小柔啊。”苏晚台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你怎么可以和别人做这么亲密的举动。”言念越说越小声,委屈的都快哭了。
“......”
“是,她是比我年轻,可哪有我貌美。”言念越说越离谱,苏晚台眼见周围的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抬手就捂住言念的嘴。
“回去再说,街上人太多了。”
“好,你嫌我给你丢人了?”
“车夫,回府。”
“不是。”苏晚台有些傻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行驶。
回应她的只有竹帘放下来的声音,马车里的言念并没有方才那副难过的神情,“偶尔和姐姐吵一架,好像也蛮有意思的。”
她有些期待苏晚台会怎么回去哄她,说起来...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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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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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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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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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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