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柳如是有些不解,“他是岐山寺的人,那一定和善隐是一伙的。”
苏晚台只记得原作中言念被困岐山寺,还是禅若偷偷放的她。
岐山寺表面上是一个寺庙,其实是一群山贼伪装的。
任青作为知府不会不知道这件事,甚至还借山贼的手,暗地里做一些违法的勾当。
而王舜钦是萧远多年前埋下的一颗暗子,任青在明,王舜钦在暗。
这次若非是任青退缩还起了歹念,王舜钦也不会对他出手。
她记得这岐山寺中藏着任青这些年贪赃枉法的证据。
苏晚台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告诉她,我就是作者,我会不知道剧情?
“我,猜的。”
柳如是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她差点就想说国粹了。
“那既然知道有问题,为什么明天还要去,还要给他们一千两。”
“你还傻乎乎的给了他三百两。”
苏晚台:“舍不得钱套不着老和尚。”
衙门,苏晚台看着比自己还矮上半个头的王舜钦。
王舜钦恭敬的行了一礼,“知府夫人。”
“这位是?”王舜钦指的是苏晚台。
柳如是刚想说什么就被苏晚台打断了,“我是丞相的朋友,我姓苏。”
柳如是一脸古怪的看着她,朋友?女朋友?
王舜钦豁然开朗,言念是刚上任的,他对言念的信息不太了解。
恐怕现在朝堂上知道言念有家室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王舜钦在官场混迹多年,为人处世十分圆滑。
女性朋友,以后指不定就是夫妻。
“苏小姐。”王舜钦这一声喊得十分恭敬。
苏晚台看他面黄肌瘦,身上一件藏青色官服,脚上那双布鞋鞋底早已被磨得平整。
苏晚台:这王舜钦装的还不错啊。
她有些忍不住吐槽那帮山贼不专业,瞧瞧人家,全身上下只有这身官服看上去值钱。
要不是她知道剧情,也会被王舜钦这副打扮给唬住。
王舜钦说话有些虚,声音也不大,加上先前听到的风评,两人下意识的以为他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王舜钦为官二十余载,确实兢兢业业的为民服务。
从未错判过一件冤假错案,但就是这样的人,成为了萧远埋在朝中的暗子。
苏晚台忍不住轻叹一口气,立场不同。
“王大人,不知丞相在何处。”
王舜钦像是早有预料,“丞相大人去上任知府的府邸了。”
“王大人,可否问你借个人。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不太熟悉。”
王舜钦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是自然。”Χiυmъ.cοΜ
“说起来,本官还未感谢苏小姐。”
“多谢你昨夜送来的粮食,真是太及时了。”
“让城中不少百姓免受饥饿。”
“本官再派几个人护送你们前去。”
“吾还在调查赈灾粮被劫的事情,还请知府夫人和苏小姐不要怪罪。”
苏晚台:“那便有劳王大人了。”
她知道推不掉,这是王舜钦想在自己身边安排眼线。
那她就满足他这个想法,让他放下警惕。
两人走后,王舜钦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翳。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看上去凌乱而又褴褛,彼此层层重叠,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任府门前,任青死后,任家一夜之间全部被灭口。
苏晚台看着大门上还印着一个血手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任府现在变成了凶宅,洵州百姓谈之色变。
每晚还能听到任家上下几十口人的哭喊声。
苏晚台前世最多也就进过鬼屋,还是被同事骗去的。
全程抓着同事的手,不敢睁眼。
更何况是进入一座怨气很重的凶宅。
地上还有些未被清扫干净的血迹,看的苏晚台直皱眉。
柳如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眼任府里的陈设,“这任府这么大,要不分开找?”
“半个时辰后,不管有没有找到,府门口会面。”
不给苏晚台反驳的机会柳如是选了个方向就走了。
苏晚台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她转身看向王舜钦给的三个人。
苏晚台:“要不,你们。”
还没等苏晚台说完三人早就跑没影了,开什么玩笑,他们也怕这座凶宅。
“苏小姐,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苏晚台眼皮直跳,“不是王舜钦派来的眼线吗?一点都不敬业,回去和老王说声扣工资。”
苏晚台看了眼左侧的路,她只能一个人硬着头皮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苏晚台老觉得这座宅子阴森森的,加上不时还能听见乌鸦叫。
苏晚台咽了咽口水,“这青天白日哪有鬼,苏晚台你别自己吓自己。”
“要相信科学。”
她刚抬头就看到漫天布满的乌云,她感觉自己更害怕了。
苏晚台不时能在地上看到血手印,还有一些血迹沾在树叶上。
像是在告诉苏晚台,他们曾经经历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苏晚台越往里走,感觉阴气越重。
“各位任家的孤魂野鬼,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写你们满门被屠。”
“我要是能回得去,我一定改剧情。”
苏晚台这才明白,百因必有果的道理。
“言念这是跑到哪去了,怎么走了这么远。”
“她一个女孩子不会害怕吗?”
苏晚台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一道人影早就注意到她,此刻正在向她逼近。
苏晚台看着一间半倚着的门,地上还有一块破碎的布料。
苏晚台认出来了,这好像是言念的。
“她该不会是进屋子了?”
苏晚台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伴随着一声“吱呀”。
她刚踏进屋里,就顺着窗边的亮光,看到床上有东西在动。
苏晚台深呼了一口,慢慢朝床边靠近。
“言念?”
屋里有些暗,苏晚台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一道黑黝黝的身影直扑向她。
苏晚台大叫了一声,直接朝屋外跑去。
“苏晚台。”言念刚喊了她一声,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
苏晚台害怕的抱着言念,言念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在发抖。
言念不知道她怎么了,只看到她从一个屋子出来,就撞了上来。
苏晚台抱的有些紧,言念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苏...苏晚台,你再勒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苏晚台现在什么都听不去,声音带着哭腔,“言念,你跑哪去了。”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言念调整了一下,勉强能呼吸,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安慰苏晚台。
苏晚台过了片刻,理智重新占据大脑。
松开了勒住言念脖子的手,言念重新接触到新鲜空气,大口喘着呼吸。
“对不起。”
苏晚台是真的被吓到了,前世同事还扮鬼吓过她。
那一次她和她们在混乱中走散了,她等了很久才尝试自己找出口。
就在她沉浸在解密中,被假扮npc的同事吓了一跳。
她从鬼屋出来的时候身上直冒冷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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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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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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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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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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