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你爹,你后娘,你后娘生的儿子。那会媒婆是跟我这么说的。”齐三郎想了想回答。
“我记得我刚刚醒那会,你说我娘是难产死的?”
“嗯,是的。”
“难产的那个小孩呢?没活下来?”
“这。。我不知道。要不我问问?”齐三郎挠挠脑袋。他娶顾篱笆那会特别着急。
没想太多,听了个大概。
“今天来的可能就是你后娘。你想回去看看吗?”
“之前你怎么没带我回门?”顾篱笆站累了,坐在门槛上看着齐三郎的背影问。
“你后娘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用再回去了。”
齐三郎顿了一顿,把切好的蛇段端进了灶间。
又洗干净了手过来挨着顾篱笆坐下。
长臂搂着顾篱笆的肩膀又道:
“那会你烧糊涂了,我还让人给你家报信,结果回来的人说,他们不管。”
“后来你好了,我觉着病得快死了他们都不管,好不好的他们也不在乎。你正好也忘记了。就没说。我怕你伤心。”
顾篱笆把头靠在齐三郎的肩膀上。
轻轻的叹了一声。
“那你现在不怕我伤心啦?”
“我的媳妇儿这么聪明,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跟我家差不多。再说,你还有我呢!”
齐三郎当初其实很生气,但一想到自己家里,还是亲儿子呢,都没落个好。
顾篱笆家的还是后娘。
他们现在两口子日子过得很好。也有奔头。犯不着为了他们伤心。
“嗯,我有你。我就怕,我娘还留下了别的孩子。”顾篱笆扳着手指头跟齐三郎算。
“这要是有个弟弟妹妹的,我看今天那个女人肯定不会给他们好日子过。”
“要不我们送点东西回去?”齐三郎提议。
“可要是没有呢,不是白便宜了他们!”顾篱笆反问。
“那怎么办?”
“你找媒婆问问吧,要是问不出来咱悄悄的回去一趟看看。我不怕别的。吃不饱穿不好,像我原来那样也就算了。”
“我怕他们像卖我一样,把他们卖了!”
想到他去迎亲的时候丈母娘的嘴脸,还有唯唯诺诺的岳父,齐三郎沉默了。
顾篱笆搂了搂他的腰,站了起来。
微笑着说:“先问问看吧,问了再做打算。”
“你不是卖给我的,是我娶回来的媳妇!”
齐三郎跟着站起来,认真的看着顾篱笆说道。
“知道啦,娶回来的。正儿八经的媳妇。”顾篱笆又笑了。
打着嫁娶的名义,行着买卖的事实。
正经的嫁娶,十两聘金起码也回八两嫁妆。她连八个铜板都没有。
所以她才更担心。
她算运气好嫁了个好夫君。可弟弟或者妹妹呢。
“以后有我,谁家的媳妇儿谁家疼,你就别想了。要是有弟弟妹妹的,接过来,咱养活。”
“嗯,做饭吧。”说到弟弟妹妹,顾篱笆就想到前世的扶地魔。
要是真有,她恐怕得当阵子了。
那样不靠谱的爹娘。她享了这个身体的福利,也得回报到骨肉至亲上。Χiυmъ.cοΜ
吃过肥美的溜蛇段,配着五谷饭。
尽管肉有点少了,但蛇肉的甜美,简直是上等的美味,抛去对整蛇的恐惧,连顾篱笆都觉得可以多来几条。
吃饱喝足,两个人早早就上床睡觉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顾篱笆就打发齐三郎去镇上找当初媒婆。
“你赶紧去问,这个事情赶早不赶晚。我怕晚了,不知道卖哪里去了就找不回来了。”
“听媳妇的。”
“什么都听我的,你啊,哪天把你卖了怎么办?!”顾篱笆打趣的伸出手指头刮他的脸取笑道。
有个对媳妇言听计从的当家男人,也是挺闹人的事,她本来都做好了调教古人的心理准备了。
奴夫一百零八招都没用出来。对方就已经全线败退。
公公婆婆的有,不住一起。
叔伯妯娌也有,被他跟她混合双打了。
连传说中难缠的大姑子小姑子的,通通没有。
这会唯一剩下的就是她家里的可能存在的弟妹了。
人就是这么不知足,总得找点事来做。
她还真觉得有点无聊了,每天的事就那么些。
他们家住的离村里有段距离,左右都没邻居,串门得走半天。
她有想着不如就生个小孩,但还是怕这身子骨不够强壮。
日子太平静了。
“谁买我啊!又能吃,又丑!”齐三郎都笑出了褶子。
顾篱笆哈哈大笑。
“我买!我家男人棒棒哒!”顾篱笆脱口而出前世的彩虹屁。
齐三郎虽然没听过,但也知道棒是夸他,更笑得合不拢嘴。
瞅瞅四下没人,凑过去亲了顾篱笆一口。
然后就心思活络了。手掌灵活的从腰间的衣裳往上划拉。
她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拽出来,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牙都酸了,也只是留下了几个小小的牙印。
年少夫妻,血气方刚。
围墙垒得高高的,门一关没人能够看到屋里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没少折腾。
虽然大多是在炕上,但还没冷下来那会,院子里也试过不少次。
幕天席地的刺激感,没人能够抗拒。
顾篱笆有时候会想,以前那些系统文。每当男女猪脚这个那个那个这个的时候。
还有个常年听壁脚的。
这得多闹心啊。
万幸自家没有。想想都让人觉得像被直播了一样。
收回思绪,顾篱笆还是抵制了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
有正事要办。
“对了,记得还要问问别人,果园的防贼怎么办。”
“今天还有一件事情,你买点最便宜的笔纸回来,要是有蒙童的识字书,也带一本。”
原身是识字的,但古代的繁体字,顾篱笆能看懂,写不出来。
平时她鬼画符的写东西都是在地上用树枝写。
自己能看懂就好。
齐三郎不识字,也看不出来她写得不是繁体。
以后如果要用就是个漏洞。她得学着写了。等果园弄起来了,小鸡养起来了。
跟外面打交道才不容易出问题。
齐三郎也要学点简单的。但求不是文盲就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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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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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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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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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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