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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辞?”凌薇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为什么会救皇兄?牡丹会的人情他明明已经还了。
凌澈见她表情微妙,犹豫着在纸上写下一句话。
“他毕竟是我的恩人,你以后收敛一点,不可以再那样唐突他。”
凌薇看得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唐突过陆云辞了?
正想询问一下,忽然听到殿门口有动静,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琇書蛧
没一会儿殿门被打开,凌薇早已将纸笔藏好,凌澈则躺在床上装死。
“公主殿下,臣回来了。”
是刚刚出去的太医。
“刚才见守在殿门口的宫女举动有些异常,臣便让她去煎药了。”
凌薇下意识看了凌澈一眼,还真有人敢偷听,还好皇兄够谨慎。
凌澈也睁开眼,温声道:“你做得很好。”
太医微微颔首。
“皇兄对于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头绪?”凌薇一边给凌澈的手掌抹药,一边问。
没想到凌澈还真有收获。
“刚才清萱在旁伺候时,好像隐晦地在我身上找什么东西,不过并没有找到。”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可是我身上并没有带什么东西。”
凌薇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忽然瞥见一角布料,问道:“这是什么?”
陆云辞随手扯了出来,是一枚做工精致的香囊。
“这香囊是我每日都佩戴的,应该不会……”
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他虽然对清萱有所怀疑,但也不能立刻疏远,今日的这身行头就是清萱准备的。
他立刻将香囊递给太医,“快看看有没有问题。”
太医取出里面的香料观察许久,忽然神色一变,“殿下,这香料,可使动物陷入癫狂!”
这就解释得通了,为何他明明把马换了还是同样中招。
若今日他不是装晕,而是真的晕了,恐怕他们会把证据消灭的一干二净。
太医又补了一句,“这香料用得很是巧妙,不是京都常用的材料,若不是我曾有幸见过,恐怕也是认不出来的。”
“那你可知道这香料产自哪里?”
太医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好似是……锦州。”
锦州,皇后的外租家,这就对上了。
自古夺嫡之路都是凶险万分,就算皇兄没有那个心思,二皇子也不见得会放过他。
只是凌薇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这么早动手,剧情里明明是后期才出手的。
“皇兄,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他们?”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不用说凌澈也知道。
凌澈摇摇头,“自从你出事,我就跟父皇请命亲自追查,最近一直在忙这件事,很少参与政事。”
“追查?”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外的神色。
追杀自己的事情,不会就是他们安排的吧?
怕皇兄抓住他们的把柄,才迫不及待对皇兄下手。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凌薇眼睛一亮,“皇兄顺着这个方向查下去,定会有所收获。”
凌澈点点头,没想到自己装晕,还有这样的惊喜。
太医亲自替他揭开腿上的细布,只是外面那层被抹了些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里面的布却是干净洁白的。
腿上的伤口并不深,修养几日就能结痂。
他这么满腿是血地被抬回来,一定惊动了宫里的不少人。
“殿下的腿伤,恐怕瞒不住贴身伺候之人。”太医替他抹了药,重新包扎好。
凌澈沉吟许久,吩咐道:“一会儿你出去就说我已经醒来了,不过因为腿伤太重,换药的事情除了太医谁都不行,否则会加重病情。”
“殿下睿智。”
这么一来,就没人敢探查他的伤口了。
趁着清萱还没回来,凌薇把之前用的纸张处理了,没过一会儿,殿门被敲响。
“公主殿下,奴婢把药煎来了。”
凌薇朗声道:“进来。”
清萱刚一进屋就看向凌澈的腿,不过被细布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什么。
可床边的一大盆血水她却看得真真切切。
她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凌澈忽然“虚弱”地开口,“是清萱来了吗,我这样,没吓到你吧?”
清萱眼含关切,“殿下您醒了就好,奴婢相信您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这是奴婢刚熬好的药,您趁热喝了吧。”
凌澈的伤其实不用喝什么药,太医开的药只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喝下去没什么好处,况且还不知道清萱有没有在里面放什么东西。
他刚想找借口拒绝,就听凌薇“不满”道:“皇兄你怎么对她比对我还好,你都没问我有没有被吓到。”
“小薇,别乱说。”凌澈轻轻咳了一声,仿佛是不好意思。
“她只是熬个药你都这么感谢她,那我要亲自喂你喝药,看看谁才是真正对你好!”
“你下去,皇兄由我亲自照顾。”凌薇居高临下看着清萱,仿佛当真是一个为搏兄长关注而娇蛮任性的小公主。
凌澈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最终妥协道:“清萱,你先下去吧。”
清萱垂着头告退,听到凌薇轻轻“哼”了一声。
她就说六公主怎么处处为难自己,原来是怕哥哥被抢吃醋了。
清萱走后,凌薇把药拿给太医验了验,没发现什么毒物。
或许是今日太医在此,她不敢下手,又或许是她多疑了,但清萱送来的东西,能不碰就不碰。
凌澈受伤的事情经过两个时辰的发酵,已经传遍六宫。
皇帝面见完机要大臣,走出御书房时,消息才传入他的耳中。
他话语里满是谴责,“为什么现在才禀报?”
皇帝这边迅速赶到凌澈宫中,看见凌澈靠坐在床上与凌薇说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澈儿,你怎么样了?”
“皇兄才刚刚醒过来,太医说要是不好好休养,他的腿恐怕会留下病根。”
凌薇面容悲戚忧虑,偷偷给凌澈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拆穿。
“父皇,您一定要替皇兄做主,这次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设计!”
凌薇起身朝皇帝跪了下去。
“薇儿快起来,跟父皇说说是怎么回事。”
凌薇把清萱和凌玥的宫女见面、以及香囊的事情都说了。
太医趁机把香囊呈了上去。
皇帝摩挲着香囊,眼神幽深,半晌才开口道,“父皇相信你,可是仅凭这一个香囊,并不能证明什么。”
凌薇也没想凭一只香囊就给他们定罪,只是想在父皇心底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她把皇兄的腿伤说得很严重,一是怕走漏风声,二是要引起父皇的重视。
若皇兄只是轻伤,父皇恐怕会碍于皇后家族的压力轻轻揭过。
她并不想轻易放过他们,原剧情里,皇兄的腿是真真切切废了的。
这次若不是陆云辞出手相救,皇兄恐怕要落得和剧情里一样的结局。
“儿臣会找到更多证据。”凌澈坚定道。
皇帝拍了拍他的手,“好,到时候父皇一定替你做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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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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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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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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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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